交战
初尘站在山边,他翻了来信,对左君竹说:“界无要我们平定天都东边,就是前面了。”
“你我二人?”左君竹虽然在宴席上冲冠一怒,但还没有自大到这个程度。
“泓峥手里的三千兵马很快就到,我刻意选在了此处。”初尘环视一圈,“此地隐秘,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以后可以在此安营扎寨。”
溟汐已将灵符贴遍了山间,任何地方的一点异动都会触动。
左君竹的目光穿过山间,眺望着处在战火中的东边。
“现在收服人心便是正道,远比战胜苏净和江离来得有效。”初尘走动间发现了左君竹腰间的铜钱,“还戴着呢?”
“祖传的,”左君竹低头说,“消灾。”
马蹄声踏碎了风声,二人转过头,三千兵马头阵已到,泓峥就在最前方。
“动作倒是挺快,”初尘忽然叹息,“叫他们马不停歇地去平定东边之乱,倒是有些不忍了。”
左君竹心口一紧,四面山崖青光暴涨,灵符俱碎。初尘眼里飘进了一道金莲,紧接着箭雨如蝗。
“列阵!”泓峥大喝一声,训练有素的兵马支起屏障,顶着箭雨不动。他原以为一波算是了了,然而屏障之上忽现裂痕,紧接后方传来惨叫声。
“苏净来了。”初尘当即凝声,他跃上半空,雷芒掷向苏净。
苏净手中端着霸王长弓,气势恢宏,漫天箭雨竟是出自他一人。遍地金莲相比那日宴席只多不少,有条不紊地接下了初尘的白雷。冰霜盖过了莲花,泓峥那头箭雨立停。
“临天君,”苏净戏谑地说,“不过如此。”
苏平身形飞影,转瞬间已踏着金光来至左君竹跟前。溟汐方受了创,这会儿根本来不及。
初尘早留一手,君隐剑就在左君竹身侧,此刻锋芒出鞘,后发先至,苏平也要避退三尺。
泓峥一步跃上崖边,将那箭矢递给初尘看:“这箭头是用龙鳞所制。”
“原来妖帝是你杀的,”初尘注意到了苏净手中的弓,“龙鳞做箭头,龙筋做弓弦,看来你对我是把握十足。”
“这弓是上古时期,太一手中鸿蒙天钟的碎片所铸。”苏净将那神弓凭空举起,箭在弦上,“好不容易找到能够承得住的弓弦,岂有不用之理。”
苏平恢复了气力,对着左君竹冷笑:“初尘没了剑,他自己还能撑几时?”
天空风云剧变,苏净不给他呼风唤雨的机会,箭矢疾追而来。
“既然来了,弓就留下!”
太一正阁的金甲卫从山下奔来,泓峥给了初尘一个安心的眼神,领着三千兵马直爽迎战。
“你真以为我徒弟是个花架子吗?”初尘忽然莞尔,君隐剑回到手中,精准地将箭矢劈成两半,“你根本不是东君。”
苏净指尖飞快,每一箭都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尾迹。金莲环绕在脚边,初尘顿感吃力,果然一不留神被箭矢擦破了肩。他用手捂着伤口,却发现怎也止不住,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苏净又一箭飞至跟前。
左君竹面着苏平毫无空隙的攻击中擡起双臂,金芒突破气海,手中纹路汇聚,蛮力挣开苏平,一拳将他砸入石坑。初尘费尽力气将他伪装成不学无术的凡人,所有事务都有人代劳,加上宴席上那一出戏,更加苏净深信不疑。
“你们大意了。”苏净出神时初尘已来到身前,他肩口伤痕已被寒霜覆盖,长剑寒芒先至。初尘冷笑着看他:“别忘了我师父是谁啊。”
初尘有全天下最好的老师,他又如何不能教出一个最好的徒弟?
苏净眉头一褶,白袍上金色细纹延申到手中,一掌将初尘剑锋击得偏开,说道:“你受私情所缚,注定走不远。”
“你是这天底下最不要私情的人,那还觊觎这个王位做什么?”初尘紧迫直追,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已成圣。”苏净脚边莲花盛开,法阵在脚底铺开。
“还藏了一手……”
无数莹线从地面冲出,却无法没入初尘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