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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1 / 2)

寒潭

“咱们分道扬镳。”此刻已天明,初尘站起身,对花玄说,“江湖有缘再见。”

“我想跟你们走。”花玄说。

“我们要赶路,你凑什么热闹。”左君竹将他脑袋摁下去。

“这里的人很快就要醒来,”初尘将小白装进袖子里,“你若能站出来主持大局,日后便能平步青云。”

“我才十五,”花玄将左君竹的手推开,“正是该游访名川的时候。我见你们都是修道人,能不能教我功夫?”

“我们不信佛,与你殊途。”左君竹看见已有人醒来,借着清风抹了把脸,“沈潭,该走了。”

“我也可以不信佛。”花玄将手里攥着的念珠一丢,他面露渴望,“这世间妖魔太多,我只求能为师父沉冤得雪。求你们教我如何能寻得凶手。”

初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从三百年前开始,这世间再无妖魔。”

他背影决绝,花玄眼眶哭红了,他猛追几步,初尘二人却早在山边没了踪迹。天边朝阳已现,将正片祭坛照亮。花玄四处寻找,他在一片狼藉中寻得地图一幅,拾起来看,北边雪原被手指摩挲得痕迹十分光滑。

“太平君不在此地,可此地不止他一个神。”初尘脚下如风,“这事说不好就是太平君做的。”

“太平君,太平,”左君竹道,“这名字怎么想都对不上,他才是妖魔才是。”

“谁愿意将自己称作邪魔外道?”初尘脸颊两侧被风抚过,“太平君也是佛家出身,后来的行径怎么看都不与‘佛’之一字相关。要说邪魔,天底下除了沈丹臣也只有他配得上了。”

左君竹微微沉息:“太平君叫什么?”

“太平君江离,”初尘说道,“多好听的名字。”

“人不可貌相,懂了。”左君竹自己纠正道,“名字就是相。”

初尘看见了一寺,他眯眼看进去:“绕着走。”

“我想起来件事情。”左君竹问,“你们谈到两回八十二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天都八十二神司。”初尘说,“天都就相当于你们凡间的京都,八十二神司掌巡卫之职。”他顿了顿,“南禹正出自其中,已成首位。”

“十风呢?”左君竹问,“他将我们欺负得惨,还有你呢?”

“十风先前没有,如今有了君位,应该也不会下去。”初尘嘴角挑起,“至于我嘛……我一心修道,跟着沈丹臣在深山老林不问世事。”

“若是再来一回,回到三百年前,”左君竹问,“你还会救你师父吗?”

“不会。”初尘意料之外得干脆,“万神齐聚,整个天地没有见光处,如今想来当真愚蠢,明知没有胜算还要逞能,师徒情谊并不在此。他若能安分守己,至少能不胎死腹中。”

“你师父……”左君竹忽然说,“凡人也能成仙,你师父若能助她成仙,加上他先前为界无打下的战绩,完全能对他网开一面,何必兴师动众?”

初尘脚下急停,他蹬着地面骤然转身,看着左君竹的眼:“是啊,为什么。”

纸妇游荡在忘川河,她没法深入迷雾深处,只得不断游荡。

背后鬼魂忽然散开,给一人让出道来。纸妇心下装不得别人,闻声头也没回,替他撑船的鬼差动作停了也没察觉。鬼差看着她背后,点了点头坐上别人的竹筏离开了,纸妇这才转头。

“你在此寻了这么久的人,”来者身披白衣风度翩翩,他手里拨着佛珠,“找到了吗?”

纸妇眼神空洞,他在忘川许久灵魂有缺,怔怔地对着男人。

“本君江离,”江离说,“想请你去杀了杀你之人。”

“你……”纸妇眼中聚了些光,“你帮我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