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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锣打鼓看戏啦(2 / 2)

啧啧,男人落泪。

娘嘞,夭寿啊~说书先生赶紧提笔写了两句。

这一下,那周边围着的人也懵了。这换谁谁不懵,那汉子,高过他们一个头的汉子,大眼睛了冷不丁落下豆大的眼泪,吓得他们都不敢再骂了。

“这,这,这怎么了?”

“呀,这男人还哭啊?”这人怕是自己骂得太狠。

那哭哭啼啼的周小安装个没看见,还在那哼唧。

在地上的周重都慌了,他女婿之前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这,这咋看见他弟就这副委屈媳妇样?

钟喜一看他哥那副窝囊样,就气得感觉邪火要从嗓子眼冒出来。

周围安静了,等一个答案。

“娘气晕了,擡医馆去了。”蔺吉安抹了眼睛,比钟喜还高小半个头,红着眼睛看钟喜。

钟喜感觉他也要进医馆了。

努力忍了忍,瞪着眼睛看蔺吉安,“这是干什么?”

蔺吉安还没说话,那周重就往钟喜旁边挪挪,正要张口,钟喜一个眼神杀过去,“你闭嘴。”又看蔺吉安,“问你呢?什么事不能进去说,在大门口就唱戏?”

何晓梅都想笑。

她男人真是,指桑骂槐啊。

可现在,是根本不能进去说了,必须在这儿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进去了,这风言风语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她是没关系,可家里还有未嫁的女儿,可不能坏了名声。又看了眼那周小安,真是蠢货。

周重明显听出来钟喜在暗暗骂他,可也没接话。钟喜年轻的时候就有那混混势,这么年下来,整个人的气势更盛,一眼就让他有点心生惧怕。

蔺吉安也觉得丢脸,擦了把鼻涕,这会儿情绪稳定下来了。虽然他弟这么狠,可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像是有靠山了,清晰说完当日的事。

“那日小安说青楼有一笔账还没收回来,让我去要,我就去了。那老鸨不给钱,说是要我选个妓子顶账,我不成,非要钱,拉扯间,我丈人就进来了。”

当时的他很生气,你说你一个青楼,啊,连一点菜钱都给不起,给不起就算了,还将那女子往他身上推。他不傻,这妓子玩了,就不是顶账了,欠钱都是可能的。

这,他又有媳妇,非得要狎妓,疯了不成?再说了,儿子都要娶妻了,他哪有那心思。

这推推搡搡间,那妓子就往下来拉衣裳,周围的客人看笑话,二楼上的妓子更是哄笑起来。这老实人就是好玩,脱衣裳的脸没红,那来玩的却是红着脸一眼不看。

还没推开,他丈人就来了。进来拿的就是棍子,朝着他打过来。回家后,他媳妇啼哭不止,说是要上吊。丈人不干,硬是要把他带回来,要个说法。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丈人打他,他解释,人家不听,媳妇更是整日哭啼,他一个收账的收成了那寻花问柳的罪人。

钟喜听完,折身问周重,“听清楚了?”

蔺吉安的那套说辞他已经听了几十遍,这钟喜这么问,他虽没有之前那么泼横,可还是气,“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那不要脸的东西就在吉安怀里,我自己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周小安在那边一个劲儿的哭,一会会还要加一句“我的命苦啊~”

何晓梅厌恶地不想看,赶紧清散旁边的人,“行了行了,都别看了,一场误会,回吧各位。”

又专门跑到那说书先生那,塞了二两银子,“行行好,这家丑不可外扬。”笑着就将那一叠手稿收过来了。

说书先生撇撇嘴,摸了摸银子,轻咳一声,“咳,改个名字。”

“不行。”何晓梅面带假笑,“要是让我知道哪家茶馆说这事,我跟你没完。”

“还有,不管是不是你,只要有人说,就都算到你头上,知道了吗?”

说书先生生气了,吹胡子瞪眼,“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说完就不管了,挥着手疏散人群。

可这也不好干。要那先生说啊,这,没错,正是这折戏的高潮。高潮,懂不懂,正是卖座的时候,哪有这时候走人的,那,那不得和他一样,回去后抓心挠肝啊。

可不是嘛,那人群是往后退了,可一个人都没走。

嚯,这戏台,更大了。

何晓梅简直要气死了。那周家老汉,原本是在他们镇上卖菜的,因着蔺吉安是乡下人,当年可是好一顿挑剔。周家一家更是没一个省心的,用他们这边的话说,那就是坏洋芋,从根子上就烂着。

周小安嫌弃他们是乡下人,成婚后,不愿在乱石滩住,带着蔺吉安在镇上娘家住。后来一家人走了肃州,原以为好了些,起码这孩子生了应当是安分了,可你看看今日,这都什么事。

这不,那从钟意楼回来的钟彩莲正好赶上,在后面听人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走到戏台,那袖子已经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