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妍心魂未定,“你这孩子怎么神出鬼没的。”
许笙漾咧嘴一笑,目光无意间瞟见屋内的黑色行李箱,她眨了眨眼,疑声问:“哥哥的朋友要住下来?”
“是啊。”付妍看着她,“哥哥没和你说吗?”
许笙漾摇头,“没有。”
“你简洲哥哥到京海处理事情,过两天就回去了。”
到京海?
许笙漾不禁疑惑,他难道不是京海本地人?
“好了,你别杵在这了,快回去休息吧。”付妍看了眼他们,叮嘱道,“简洲你也是,早点休息。”
说完就下了楼,剩下的两人干站着,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冷淡起来。
闻简洲还穿着白色衬衫,未洗澡的状态,他眼皮微掀,撩了眼面前的女孩。
女孩穿着水墨吊带睡裙,腰间空荡,两条手臂坦露在外,匀称白嫩,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鼻息间,是沐浴露淡淡的清香,自然独特,很是好闻。
她的眼眸澄澈,带着点沐浴过后的水汽,迷离而朦胧,正一眨不眨看着他。
相顾无言,终于还是男人先打破了沉默。
闻简洲低着脖颈,“站着不走,难道有话和我说?”
他的语调懒倦低沉,又因着安静的夜,异常蛊惑,性感。
许笙漾无意识咬了咬唇,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久久的,她陷入深思。
闻简洲嗤地一笑,倚着门,玩笑道:“说不出话,是什么难以开口的问题?”
“……”
许笙漾歪着脑袋,一副琢磨的姿态,竟说了句:“你和我哥,很不一样。”
“哦?”闻简洲眉锋上擡,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许笙漾思索一阵,似乎确定了某种答案,她肯定道:“我觉得,你更像是一个哥哥。”
“……”
男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回答。
许笙漾眨了眨眼,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大高兴啊。
半响,闻简洲张嘴问道:“是长得像?还是哪里像?”
这下她没了迟疑,脱口而出:“肯定长得不像,你比他帅多了。”
闻言,之前的阴霾彻底消散,闻简洲弯起眉眼,“真心话?”
“真心话。”许笙漾极其认真。
帅哥千千万,而闻简洲的俊与美,可以说是望尘莫及。
简单的三个字,惹得男人笑容满面。
闻简洲歪头勾着唇角,继续追问:“那你说的‘像’是什么意思?”
“就是,”许笙漾顿了顿,仔细斟酌一番,她笑着把话说完,“就是你温润有礼,很有当哥哥的潜质啊。”
末了,她还自顾自点头,很是满意自己的表述。
以至于没注意到,闻简洲听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一张脸都是黑沉的。
他双手交叉,擡脚向她走了半步,谁知不到一秒,他又退了回去。
许笙漾呆在原地。
他什么意思?
“只能是当哥哥的潜质?”闻简洲忽然问了那么句,许笙漾擡眼,他人是笑着的,但那双眼紧紧注视着她,漆黑深邃,里边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实在难以察觉什么。
“什么?”许笙漾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不懂。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两人的神色都不明着,夜色浓稠似墨,微凉的晚风从窗外飘到两人身上,他们的眼睛相互碾着,似相互试探,又隐隐暗藏。
过了会儿,闻简洲只是轻轻笑了出来,嗓音低缓,声音很哑,他道:“没什么。”
话题轻而易举被他终止,许笙漾不知道什么情绪,她舔了舔唇角/,心不在焉哦了声。
“天晚了。”闻简洲瞥了眼窗外,声线温柔,“快回去休息吧。”
许笙漾讷讷颔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回的时候,她站在玄关口,手抚着微凉的门把,颇有心思看了他一眼,而他同样。
门“啪”地被她关起,许笙漾莫名心情复杂,倒头仰在床上,她抱着那只比她还要高大的泰迪熊玩偶随心所欲,和它交心:“你说,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为什么要对我退半步?我是得罪他了?还是他讨厌我?”许笙漾陷入胡思乱想,“不应该啊,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她揉了揉泰迪熊的脸,“难道我说错话了?”
疯狂检索着什么,许笙漾猛地拍自己的脑门,“难道是那句‘你更像是一个哥哥’?但好像不对啊。”
“而且他问‘只能是当哥哥的潜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能?难道他有其他的想法?”
“不对不对。”许笙漾似幡然醒悟,自我纠正思路,“我为什么要说他有当哥哥的潜质,我脑子抽了吧。”
“他刚刚好像就是听到这句话不太高兴的吧,是的吧?不能吧?”许笙漾在床上翻来滚去,“烦死了。”
本是零点躺的床,许笙漾愣是到了凌晨一点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