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晏把桌上杂乱无章的文书快速收拾好,把陆溪的行囊放在桌子上:“这帐篷只有我和段叔两个人住,我和段叔平时讨论完事后直接睡在,李大夫的帐篷人多口杂,不太方便,你这段时间可以直接住在我这……”
陆溪拒绝温泽晏的好意:“不用,李大夫那挺好的。”
温泽晏小心思落空,情绪有些低落,但很快振作起来:“那我去门外等你,你收拾好后我送你去李大夫帐篷,有事叫我。”
话落,生怕陆溪开口拒绝,脚步匆匆往外走,站在门口,给陆溪当起守门神。
陆溪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收拾完毕,背上行囊离开帐篷。
看着跟门神一样的温泽晏,心里叹了口气:“走吧。”
温泽晏接过陆溪的行囊,殷勤地跟在陆溪身后,一路上嘘寒问暖。
听着温泽晏啰嗦的话,陆溪感到烦躁,好不容易到达李大夫帐篷外,见温泽晏擡脚准备进去,陆溪吓得连忙叫住温泽晏:“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别忘记我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
温泽晏停住脚步,依依不舍道:“那我之后还能来找你吗?”
陆溪知道,就算自己拒绝温泽晏也不一定会听,而且自己的耳朵可能会遭到更严重的摧残,于是答应下来。
温泽晏见陆溪点头,脸上立马扬起灿烂的微笑:“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陆溪接过行囊,头也不回地钻进帐篷内。
李大夫和徒弟阿桑正在其他帐篷救治伤员,陆溪进入帐篷,简单把行囊收拾好,打算去帮忙。
“小溪,好久不见。”
一道熟悉的身音在背后响起,陆溪浑身一僵,缓慢转身,跟来人打招呼:“师兄,好久不见。”
颜羽把玩着精致匕首,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溪摆出防备的姿势:“小溪不打算跟我解释?”
“解释什么?”陆溪眉头紧锁,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颜羽,不敢有丝毫松懈。
“我不是说过让你远离温泽晏吗?小溪没把师兄的话听进去?”颜羽脸色陡然变冷,连带着声音都变得阴狠起来。
“师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有了成熟的是非观,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不同。”
“所以,你要站在我的对立面?”
陆溪抿了抿唇,把脸别向一边:“我只是站在我认为正确的一方。”
“师妹还是太天真的,你敢保证温泽晏永远都是正确的?”
“我不能保证,但我敢肯定武安侯一定不是好人,你继续跟着他,下场不会好到哪去,师兄,趁早收手吧!”陆溪还是不死心地劝道。
陆溪笃定地话语让颜羽不由地让开始产生怀疑。
第一次,颜羽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陆溪:“温泽晏去云城干了什么?”
其实陆溪也不清楚,但不妨碍陆溪虚张声势:“自然是去调查战局胶着的原因,玄朝的兵力明明胜云族数倍,仅仅因为云族占据险要地势,战局就僵持数月之久,其中武安侯出了不少力吧?”
陆溪面带讥讽地看着颜羽,虽然她不知道武安侯具体干了什么,但她在军营中待的时间不长,武安侯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再结合在苏州的经历,哪能猜不出武安侯的目的。
颜羽脸色一变:“温泽晏手里掌握什么证据?”
“我还真不知道。”陆溪双手一摊,语气格外诚恳。
颜羽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如果我跟温泽晏合作,我能得到什么?”
见颜羽有弃恶从善的意思,陆溪眼前一亮,但她也不能直接替温泽晏做决定:“我带你去找温泽晏,你直接跟他谈!”
“我可以去找温泽晏,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颜羽在陆溪耳边低语几句,陆溪听后犹疑片刻,缓缓点头。
另一边,温泽晏还不知道陆溪成功说服颜羽,正苦恼地跟段参将商讨如何对付武安侯。
“你找的这些证据不行。”段参将翻看完证据,给出自己的意见。
温泽晏有些不甘心:“怎么不行?这张收据上有武安侯府的印章,这把武器上带有武安侯府徽记……”
“唉,但他们都不能直接证明武安侯参与此事,等到对簿公堂的时候,武安侯完全可以直接把过错推给的经营,这件事估计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段参将的话让温泽晏想到之前面圣陈冤的场景,脸色也不自觉变得黯淡。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武安侯通敌卖国,却什么都不做吗?”
“段叔,只要把武安侯通敌叛国的消息禀报给圣上,哪怕证据不足,武安侯也绝不可能继续待在主将的位置上,届时,云族没了武安侯的帮助,战局也能尽早结束。”
温泽晏心里清楚,这是扳倒武安侯的最佳时机,一旦陛下心中起疑,那么扳倒武安侯只是时间问题。
“阿晏,你要沉住气,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好好想想……”
“段叔,战事再这么僵持下去,士兵和百姓只会遭受更大伤害……”
气氛凝固之时,陆溪带着颜羽走进营帐。
“温公子,师兄他想跟你做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