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逸为温泽晏答疑解惑,拉着温泽晏往院子走:“光靠看书是没用的,还得靠练,走,拿上你的剑,我教你几招……”
临走前,温泽晏把书籍放在陆溪房门口。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半月有余,在陆溪的有意回避下,双方一次都没有碰过面,直到……
温泽晏站在陆溪房前良久,杜常平悄然靠近:“公子,马车已备好,可以启程了。”
温泽晏回过神来,把信塞进门缝,记得上次他把书放在陆溪门前,隔日陆溪把带有注解的书放到他门口。
这段时间,哪怕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是通过书信交流,如今,他要离开了,没有机会当面道别,只能通过书信告别,希望她能谅解。
“走吧。”温泽晏接过杜常平准备的行囊,擡脚往大门走去。
门口,萧清逸坐在马车上,看到温泽晏走来:“跟陆溪道完别了?”
温泽晏跟杜常平交代几句后,上了马车:“陆溪没在房间,不过,我给她留了音信,我们启程吧。”
“坐稳咯。”萧清逸一扬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像箭一样往前冲。
夜浓如墨,陆溪翻过院墙,半蹲下身,缓步走向房间。
几天前,她翻墙进来后直接回房,结果看到温泽晏坐在房门前,要不是当时温泽晏在闭目养神,她差点就跟温泽晏碰上面。
自那以后,她回房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溪在周围没看到温泽晏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打算回房睡觉,发现门缝中有一封信。
陆溪把信捡起,见是温泽晏写的,只以为是温泽晏练武碰到不懂的地方询问她,进房后把信随手放在桌子上,待洗漱完毕,才把信拆开。
“砰砰砰!”
杜常平被敲门声惊醒,语气烦躁地朝大门吼道:“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陆溪敲门的手一顿:“是我。”
见门外是陆溪,杜常平睡意顿消,披了件外衣,起身把门打开:“陆女侠,出什么事了吗?”
“温泽晏他们出发去柳州了?”
“嗯,你这几天一直不在家,公子找不到你,所以没能跟你当面告别,我过几天也会离开,不过陆女侠放心,公子已经安排妥当,这房子陆女侠想住多久住多久,不用担心租金的事……”
“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辰时左右。”
陆溪在脑海里思索追上他们的可能性有多大,随后看向杜常平:“他们走的哪条道?柳州那边安排好落脚地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杜常平应接不暇:“陆女侠问这些,是要去找公子他们?”
陆溪大方承认:“嗯。”
杜常平心情复杂,但想到温泽晏临走前的嘱托,还是把温泽晏在柳州的住址告诉陆溪。
“多谢。”
陆溪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回到房间快速收拾行囊,牵出后院的马匹,开始赶路,争取追上温泽晏。
苏州与柳州接壤,两地相距不算太远,温泽晏他们辰时出发,翌日丑时才到达柳州城门。
弯月如钩,银色的光辉洒落在草地上。
“现在城门紧闭,我们把马车停在附近,今晚在马车里休息一晚,明早进城。”温泽晏提议道。
萧清逸没有异议,找了块相对安全的草地,把马拴在树上,钻进马车,靠着车厢休息。
天光微亮,温泽晏和萧清逸借着水壶里的水,简略洗漱一番,随后牵着马匹进入柳州城。
“昨天舟车劳顿,我现在浑身酸痛,不如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反正报名参军不急于一时……”萧清逸握紧缰绳,面带忐忑地看着温泽晏。
颜羽并未给他确切的时间,他也不知道柳州官府何时开始征兵,可要是跟温泽晏直说,他怕温泽晏调头就走,只能先找个借口拖住温泽晏。
练武之后,温泽晏的身体好上不少,眼下他的身体没有疲倦到需要休息的程度,但看萧清逸的神情,温泽晏点头:“好,不过不用找客栈,我已找好住处。”
萧清逸牵着马跟在温泽晏身后,进入一座精致小巧的宅院,看着宅院中的陈设,不由瞪大双眼。
“温兄,你从哪找的宅院?这桌椅、花瓶还有墙上的画,好像都不便宜……”萧清逸蹲下身,小心翼翼触碰花瓶。
温泽晏把马拴在院中的树上:“熟人好心,暂时把房子借我住几天,等我们去报名参军,就要搬出去。”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萧清逸站起来,和温泽晏一起把行囊从马车拿下来,开始整理。
“砰砰砰。”大门响起敲门声。
温泽晏和萧清逸对视一眼,温泽晏离大门近,他朝萧清逸比了个手势,然后放下手中的笤帚,朝大门走去。
打开大门,他日思夜想的人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