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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砸(2 / 2)

他跨过横在走廊上的金属花瓶,从身后的助理手中拿过烟灰缸,递给赵玉吉。

这打晕赵玉吉的凶器,是晶莹剔透的玻璃材质,雕刻着一层江户切子的六角笼麻叶花纹。赵玉吉瞧着那花纹,好像一只对他笑的小丑脸。

“砸回来吧。”陈漠河面容平静,没什么表情,可因为语气太过平淡,反倒听起来像是命令,隐约透着瞧不起人的倨傲。

赵玉吉气得牙痒痒。虽说他和穆万格定了亲,可实际上陈赵两家才真正是和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一烟灰缸砸下去,这条船就是不破个窟窿也航行不了多久了。

他狠狠瞪着陈漠河,没有接过那方烟灰缸。

穆万格在旁边尴尬地笑着打圆场:“都是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僵持气场中的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她。

“你不砸?”

赵玉吉恨恨地看着他,没说话。

“真不砸?”

“好。”陈漠河扬手把烟灰缸丢在地上,“明天我会飞墨尔本,这件事就此了结。”

-

人来人往的海京西高铁站,即使是凌晨,候车大厅里也做了很多人,不时望着公告电子屏。

检票的闸机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正往前缓慢地移动,像一条巨型的毛毛虫。

行李箱的轮子“咕噜噜”地响,碾在候车室光滑的地板上。

周黑雨走在高铁站里,尽管周遭一切都和来时没什么两样,她却没了东张西望的新奇。

“不对啊。”

她突然停下脚步:“我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申玉洁一边在手机上搜索“女子防身术十八式”,一边面色苍白地吐出真相:“你砸了赵玉吉,他可能会伺机报复,用同样的方式把你砸死;我从他手底下逃跑了,他可能会抓我并像玩兔子一样把我玩死。”

“看,”她把手机朝周黑雨凑过去,“如果有人从身后袭击你,你应该……”

她一字一句地对着网页念道:“先左右躲闪,并趁机袭击对方膝盖或裆部,并伺机逃跑。”

周黑雨心中记下,口中说:“可是,我们都没做错什么,却要担惊受怕地寻求自保。”

她道:“我们应该报警,让那些坏人受惩罚,他们才是该害怕的人。”

申玉洁滑到下个页面,犹疑地皱着眉:“赵玉吉还有闯哥,我担心……”

周黑雨道:“他俩是一伙儿的,闯哥随时可能回凤玉,我们回去也不一定安全。”

申玉洁沉默了一会儿:“是啊。”

她的声音有些哑,本来这几天就没有睡好觉,嘴唇也哆嗦起来,“这都什么事儿啊,比鬼扯的还离谱。”

“别担心,警察叔叔会保护我们的。”周黑雨拍拍申玉洁,“对国家公权力有点信心吧。”

申玉洁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退票。”申玉洁把箱子塞到周黑雨的手里,“我去下洗手间。”

周黑雨一手握着两个箱子,一手在12306上退了票,然后打开电话界面输入110。

还没来得及播打,突然,后颈一阵触电般的剧痛,她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周黑雨心想:不对啊,怎么不留给她“左右躲闪,并袭击对方膝盖或裆部”的机会啊。

她“扑通”倒在地上。

“女士!女士!你还好吗?”

“救护车!救护车!有人晕倒了!”

-

北京西站南进站口。

王哲刷身份证,进了高铁站。

高铁站并不难进,即使并没有出行需求,只要买张到海京郊区的最便宜的票,就能通过高铁站门口的闸机。

他今天晚上的任务是把周黑雨和申玉洁安全送回家。

但是王哲在那艘道路比耳机线都复杂的游轮上绕了十几个来回,也没有找到她们两人的踪影。

他合理怀疑这艘船被下了“永远找不到要找的人”诅咒。

他不无怨念地想:叫什么“玛丽女王”啊,干脆叫古希腊著名迷宫算了。

王哲只好给周黑雨打了电话,又被她客气地回绝,于是在一个半小时后的现在,找到高铁站来。

他又播打了周黑雨的手机。

“嘟……嘟……嘟……”

几个男女慌张地推着一辆担架车,“呼呼啦啦”一阵风似的,从王哲身后飞奔过去。

他回头瞧了眼,摇了摇头,叹了口人生无常的气,等待着周黑雨接通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

王哲皱起眉来,这不是周黑雨的声音。

“申玉洁?”

申玉洁在电话那端急促地道:“周黑雨出事了,我方才去卫生间,出来她就没影了,只有箱子,她的手机掉在地上了。”

王哲一个激灵,反身就去追那辆担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