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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舔舔虎牙(2 / 2)

人群散去,周黑雨看一眼手表,也慌慌张张地冲进校门。

保安室里。

陈漠河和他的班主任林顺顺再次对垒。

林顺顺知道陈漠河今天居然又来上学了,一开始是惊喜的。

但看到他和报道那天完全没差别的白头发,又不得不叹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漠河瞧着他,反问道:“我想做什么您会让我去做么?”

林顺顺无奈道:“这话你不该问我,该去问你爸爸。”

陈漠河沉默了。

林顺顺用他最犀利的眼神盯着他整整三秒,他也没有退缩。

林顺顺只好道:“只要你一天是凤中的学生,我就要对你负责。”

他字正腔圆地对陈漠河说:“去把头发理了。”

陈漠河没有动,也没答话,挑眉看着他。

林顺顺气笑了:“我想,我如果去你海京的家里家访,你爸爸应该会给我报销往来机票的,对吧?”

陈漠河还是不作声。

林顺顺点点头,站起来,掏出来手机,拨了个电话:“帮我订张机票,现在去海京,头等舱。嗯,有大款报销,要最贵的。”

他放下电话,笑着瞧着陈漠河:“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

太阳从东边跑到西边。

操场上,地皮被晒得发烫。

一下午的军训中间,总会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所有人就七歪八扭地坐在树荫底下。

周黑雨一个人呼哧带喘地瘫坐在地上,这片树荫在人群边缘,她实在没有力气在又热又累的情况下和人社交。

而且,好困啊,谁能受得了早晨五点半起床啊。

甚至她再站起来的时候,都感觉眼前金星乱跳,不得不伸手撑住身边的树才站稳脚。

她晃了晃脑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站在起伏的云端,晕晕乎乎的,又觉得身体一重,又一轻,像是忽然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好像深处太空,失重感传来,双脚踩空了地面。

脖子一痛,周黑雨喉咙一痛,窒息传来。

不是幻觉!

她被从背后卡着脖子拽了起来!

下颌一紧,脖颈子也被被后面人胳膊上虬结臌胀的肌肉狠压着。

这人是个壮汉,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子诶,我警告你,离我女朋友远点。”

那壮汉显然比他高,周黑雨被迫仰起头,感到一阵紧迫恐怖的窒息。

周黑雨一瞬间甚至感觉,能够轻易地折断自己的脖子,就像掐死一只小鸡仔那样。

她用了两只手,使劲拨拉那人的胳膊,但无济于事。

“你……你放开我!”

她想喊,但是严重的挤压让她的声音嘶哑低暗,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个字。

壮汉的声音又嗡嗡的响起:

“记住了?管好你的胳膊,别撞我女朋友!”

那人又紧了紧压住她喉头的胳膊,大脑的缺氧让周黑雨无法思考,眼前也一阵模糊,来不及思考“她”是谁。

她张嘴,低头正打算咬在束缚自己的腱子肉上,忽然间一声破空声响。

“唰——”

凌空飞来什么,擦着残影,飘着水花,波光潋滟。

“嘭!”地砸到脚下。

不偏不倚又令人心悸,是个农夫山泉瓶子。

更多的水花迸溅而出,打湿鞋子和裤子,壮汉下意识松开手中的周黑雨,后退了半步。

顺着瓶子来由看去,一道身影从梧桐树上支起来身,拍拍裤子上沾到的浮灰,踱步过来。

“阁下好健美,可惜一身肌肉只用来欺负小姑娘。”

壮汉胳膊上的力气一泄,周黑雨趁此从他臂膀的桎梏中脱身出来。

她跪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揉揉脖子,勉强擡起头来。

白球鞋,工装裤,懒散的T恤,下颌角分明,嘴唇殷红,鼻梁英挺,眼睛……

陈漠河?

等等!

周黑雨以为自己花了眼,甩甩头再看。

少年横眉,叉着手看过来,眼神硬得像块冰锥子,黑发却蓬松柔软,风一吹就朝后飘,露出来光洁饱满的额头。

等等,黑头发?

他上午不还是白头发吗?

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