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获
唐晚听到一首歌,《在加纳共和国离婚》。
“你还爱我吗?”
“我还爱你啊…”
歌词触人心弦,也令她醍醐灌顶。
她提起精神,聚精会神去思考唐司礼设下的那个考验——季景深到底,爱不爱她。
唐晚心生疑虑而频繁眨着眼,眼神慌乱。
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不爱呢?
思绪瞬转,她抗拒这个不好的结果,鼓腮吞咽口水,寻思自己怎么可以质疑他的爱呢。
这下没了心思再听歌,音乐声入耳都成了令人烦躁的声音。
她摘掉耳机,距离与常教练约见面的时间还早,她便想着,去找他吧?
可一转身,其实心里对见他是怯懦的。
左右为难,进退都不是,她泄了口气儿,退却了。
坐在床上,恰巧是盘腿的姿势。
唐晚便摆放双手在膝盖上,捏起手指,轻轻闭眼,回忆记忆中李姝妍教她静心静气儿的方法,从头到脚放松自己,让自己从真实世界隔离,进入旁观者的视角。
唐司礼心思深沉,纵观她与季景深过去及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其实都是他暗中在经营安排。
她一一追忆过去他对待季景深的态度,向来谦逊有礼的他怎么会平白无故讨厌一个人?
他对他的偏见因她而起,这一切,她离家出走出游海岛邂逅季景深,她与他联姻,她爱上他,这一切,难道不是都因他的懦弱所生?
唐晚看得明白,眉头紧皱,那首歌的遗憾该说他们俩才是,终归是败给了不适合,一再错过,便再不能同轨。
看完唐司礼,唐晚接着看季景深。
跳脱出参与者的身份,她旁观他遭遇这些事的感受。
是她先与他分享了自己的秘密,是她亲口告诉他她对唐司礼爱而不得,这对季景深本就不公平,他怎么会不介意呢?
他的吃醋他的愤怒与他的冷落,都是他的隐忍与爱意。
唐晚释然睁眼,嘴角微微翘起,也想明白了,他是爱她的。
千丝万缕的事件一旦捋顺,她心情开朗。
她打电话给季景深,毫不意外,拨不通,想必在他的黑名单里。
她又打给阿魂。
阿魂压低着声音,“唐总,怎么了?”
唐晚仍怕打扰到他们,小心翼翼地说,“我想知道季景深现在在干嘛,还有就是我去找他这会儿合不合适?”
“恐怕不行唐总。”阿魂依然是压着音调却使劲说清楚,“这会儿我们正在一起看比赛回放呢。”
“哦,这样啊…”唐晚想着恐怕不好去找他了。
阿魂接着又补充说,“唐总,您也可以来看,后排座位挺多,等分析结束直接去找深哥。”
唐晚眼前一亮,“那行。”
她匆匆忙忙换上衣服,也不化妆了,简单涂了个口红。
在酒店里安排了一辆贵宾车,来负责这几日接送她。
车子行驶在海港沿岸宽敞的大道上,唐晚半开着车窗,享受迎面吹拂而来的海风,热浪滚烫,其中也夹带树木灌木间的丝丝清凉。
抵达他们入住的酒店,根据阿魂所提供的地点,她找到三层会议室。
为了不影响他们,也不叫别人发现她,她刻意从后门溜进去,悄无声息地在最后面坐下。
打量着这里的场面,前面幕布上正播放他们比赛的回放,常教练背手站在一边仰头观看,他们几个选手坐在前排,后面是零散的工作人员,唐晚瞧着,这儿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会议室啊,酒店还有这样的地方?
季景深看地专注,唐晚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却也只这么一眼,见他,她心里都欢喜。
阿魂往后看,看见她,与她眼神交换,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便回头继续看比赛了。
唐晚擡起胳膊支在桌上,端着下巴仔细观看。
如常教练所说,“这边中下路就等你开团,你给跑了。”
他显然压制着不解与愤怒,却都尽量平和的说话。
季景深很是低迷的口气,“抱歉,是我的问题。”
“后天比赛状态能调整回来吗?”
“我尽量。”
常教练训话他,眼神不经意地往后,看见唐晚。
唐晚立即坐端正,挤眼示意他继续。
随后,常教练便关掉投影仪,“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好好休息。”
话音一落,季景深率先起身,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机,往裤子口袋里一塞,只身一人从前门离开了。
阿魂赶忙往后看唐晚,担心她要不要去追他。
唐晚淡然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常教练这时从前头走来,直往唐晚的方向。
大家回头,都看见了她,互相推搡着窃声讨论着离开。
“唐总,您怎么来了?”常教练站着,恭敬地问道。
唐晚往前座一挥,“教练您坐。”
常教练坐下,一番犹豫后,开门见山,“出发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昨天早晨就不在状态了,跟失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