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深无动于衷,头也不回。
唐晚轻轻带上门,长舒了口气儿,只要见到他就好,只要不被情绪裹挟,好好说话总能把误会解开。
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赛后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已至深夜,这里算的上是热闹。
她抱臂倚墙,就等他出来了。
阿魂走来,咬着下唇,小声叫她,“唐总。”
唐晚擡头,立即站直了,“结束了?季景深呢?”
阿魂为难启齿,“深哥已经走了。”
“走了?”
“我怎么没看见他?”
阿魂指指另一边,“那边也能离开…”
唐晚心沉了下,身体的,心理上的难受一同作用,让她对他心灰意冷。
“算了,我累了…”
她转身摁下电梯,打算离开。
阿魂叫住她,“唐总,今天这场不该输的,只有您能让深哥恢复状态,否则他后面的比赛,真不一定能上场了。”
唐晚静静听着。
是啊,不能输,要赢,千万不要因为照片的事儿就毁了自己的梦想。
她轻声道,“阿魂,可以帮我个忙吗?”
“嗯。”阿魂坚定点头。
“他肯定不愿意见我,你可以替我给他带个话吗?”
她累极了,拖着疲惫的嗓音,接着道,“我就在你们酒店楼下等他,告诉他,他要是不出来见我,我就一直等下去。”
“好。”阿魂一步一步回头,担心她,又留步关心她道,“唐总,你也照顾好自己。”
海港的风又湿又冷,像她潮湿的心情。
手机要没电了,她原本还能站着走两步,到后来实在膝盖酸痛无力,只好蹲下。
头发在随风胡乱地飞,她低着头看沥青路上一排蚂蚁搬运一块儿面包屑。
因为饥饿此刻腹部绞痛,尚且还能忍受。
如果接下来的谈话能让他们矛盾化解,那她这一天吃的苦就不白算。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开始害怕他真的不会下来。
“找我什么事儿?”
唐晚擡头看去,他穿着睡衣站在酒店门口。
她慢悠悠起身,蹲太久而小腿酸麻,不得不再躬腰下去揉一揉以缓解。
季景深看见她这副模样,脚步不由自主往前了两步,却被理智拴住。
唐晚再站好,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仰头看着他,先好好把误会解释清楚,先不与他计较被他拉黑的事儿了吧?
她还没开口,他却先问她,“我对你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吧?”
他以为她会来现场的,看遍了观众席的角角落落,都没有发现她。
唐晚神色紧张,仍坚毅对视着他,“需要我原模原样给你情景再现一遍吗?”
季景深轻蔑地笑了一声,嘲讽她道,“是想再让我看一次你俩抱在一起接吻?”
“没有接吻,没有拥抱,是他抱我。”
季景深又是一声冷哼,“你没抱他他抱你?你被强迫的是吗?如果你不愿意他会强迫你?”
“你根本就是自己胡乱臆想,你想到什么你信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压根就没好好听。”唐晚着急道。
季景深回避她的目光,头扭到一边,“你可以拒绝他的不是嘛,如果是错位,那那么多照片你都怎么解释?我看见你看着他时期待的眼神,你们一起在夜空下吃晚餐,就你们两个人,你叫我如何不多想!”
“我说过了。”唐晚急的哭了出来,却忍着喉咙的酸涩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可怜。
“我被他绑架了,他把我囚禁在一个院子里,周围都是看守的人,我走不掉…”
她几乎是哭诉祈求的口气说出最后的话。
她也委屈,她不是没有努力,是根本就走不掉。
她又恍惚是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要是提前拿出刀威胁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唐晚垂下眼睛,风太湿冷,她太煎熬了。
“下次,我定以死相逼。”
季景深猛然看向她,“你说什么?”
唐晚擡起头来,解释不听就不说了。
她问他,“比赛怎么回事?”
他反问她,“你为什么没来?”
唐晚哑口,现实就是睡过了,该告诉他吗?不告诉他,他会不会又多想?
季景深厉声催促,“说话啊!为什么没来?”
“你为什么输了?”她对峙他冷冰冰的态度。
“我输不输,与你没关系!”他咬牙切齿强调道。
唐晚冷笑,“你是废物吗?因为我与我哥的事儿,让你分心了对不对?”
“我说了与你无关。”他威严厉色地强调,又狠心补充道,“以后我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
“季景深,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将来千万别跪着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