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怎么了!”太后怒喝:“我要的就是从前的大越!我手里的权利,凭什么分给别人?我手里的财富,凭什么分给百姓!我就是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就是要人人跪我拜我!这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的!”
“没有人欠你!”皇后道:“欠你的人,早死在你的毒药之下了。大越的百姓不欠你!他们没有义务供养你!你也没有资格让任何人下跪!贫富有差别,可人人生而平等!我手里的大越,以后的大越,再不是你们这些权贵的天下!它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土地,只有心存平等的人才能生活在这里!像你这样的余孽就该跟着旧的大越尘归尘土归土!”
太后涨红着脸怒吼:“不!凭什么!我不服!你个来路不明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能斗得过我!那么多人!我有那么多人归顺与我!你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今天敢动我,明天!半个朝堂的人会为我说话!你不敢忤逆我!忤逆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皇后轻笑:“没有人会为你说话!你以为你嫁几个丫鬟过去,他们就会忠心与你?你把权利看的太简单了。哈!确实权利的本质也很简单......那就是军队!谁掌握军队,谁就拥有权利。大越八成的军队都在我手里,他们顺着你,不过是我授意他们顺着你。从前你过得舒心,不过是我承诺过你,让你舒心。我不同你争,不过是我不愿意争,并非我怕你!太后,你越界太多了,今后,你就粗茶淡饭守着这立政殿吧!”
皇后转身要走,杏儿机灵地跟上。
太后突然“啊”的一声,一脸痛苦地倒地。
皇后停下回头。
杏儿看太后嘴边似是有血,几步上前查看。
她轻探太后鼻息......没有呼吸了!
她擡头看向皇后。
突然皇帝也进来了。
他看自己的母亲倒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抱着太后道:“母后!母后!”
杏儿亲眼看着皇帝流下泪来:“母后!”
他哭了好一会儿,擡头道:“她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她!”
皇后叹息道:“我忍过了,可我这样的人,底线本就不低。”
胡云突然闯进来:“皇后娘娘!太上皇死了!”
杏儿和皇后都看向胡云。
“怎么回事?昨天太上皇还纳了两个新人,今儿个怎么就死了?”
胡云道:“太后身边的死士一直伪装嫔妃在太上皇身边,刚才太后一死,太上皇就被毒死了。”
皇后沉吟道:“这样,对外说太上皇先薨逝,太后惊闻噩耗,伤心过度,也跟着太上皇去了。”
她擡头对皇上说:“我无意气死你母亲,事已至此,保全她的好名声,也算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罢,皇后带着杏儿走了。
“你收拾收拾,这立政殿,以后就不要回来了。”皇后吩咐杏儿。
杏儿回偏殿收拾了几件衣裳......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
太后赐的衣裳都是颜色艳丽,样式繁复的,她都不喜欢。
宫中的首饰是不能随便带出宫的。
这几年,她虽然名义上是公主,可手里一分钱也没有,都不如宫女还有月银。
只有之前在陈家的时候,陈知彦送的几样首饰,她还保留着,一个小木匣子,也就都带走了。
胡云更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两手空空出了立政殿。
她送杏儿出了宫门,就不再往前走了。
杏儿回头看她,满脸疑惑。
胡云笑道:“如今我做了皇后手下的暗卫了。杏儿,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你保重!”
杏儿失落道:“咱们以后还能见面?”
胡云点头:“你见皇后的时候,总会有机会见到我。”
杏儿也点点头。
如今她已经习惯了离别。
挥别了胡云,坐上去东宫的马车,杏儿终于真的敢相信太后已经死了。
在太后身边的这段时间,是她这辈子最累,最恐惧的时候。
太后喜怒无常,她时时害怕自己会不知因为什么触怒了太后。
或是担惊受怕太后让她去害什么人。
如今,她终于不用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了!
杏儿久违的闻到了一丝自由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