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彦想了一瞬,真诚道:“我也说不清她是我什么人,她救过我,为了救我受了不少苦,我想报答她。”
“那就给她一笔钱,一笔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陈知彦摇头:“不是这么简单,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她若不在,我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柳君仪违背本心道:“那就纳她做妾。彦哥哥,我不是无知妒妇,男子三妻四妾本是伦常。”
“不!”陈知彦拒绝:“我若是这么干,就是恩将仇报。她不会答应,而且我的孩子也不会答应。”
“你的孩子?”柳君仪糊涂了。
陈知彦知道若是一味的为母隐是说不清楚了。
“乔姑娘不止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孩子的母亲。她不是我的远房表妹,那是我母亲为了隐瞒你,胡诌的。”
“什么?”柳君仪气晕了,此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枉我以为你陈家人口简单,你竟早早有了庶子?”
“是。”陈知彦承认:“已经八岁了。”
柳君仪顺着手边的凳子坐下:“八岁?我......我竟从来不知道!你骗得我好苦啊!”
陈知彦不敢担一个“骗”字。
“柳小姐,我早与你说过,你我不可能,是你不愿意听。我家中之事,我也不是一定要说给你听。毕竟谁家也有不想成为旁人余谈的事。今日我是想与你说明白,乔姑娘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误会她,针对她。从前是我说的不清楚,我向你道歉,我也替我的母亲向你道歉,她不该哄你。今后,你若还愿意与我陈家来往,我陈家一定笑脸相迎,若你不愿再见,我也理解,定不会上门打扰。”
陈知彦自认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他看柳小姐半天没有反应,抱拳离去。
柳君仪呆坐着缓不过劲儿。
自从那年陈知彦救了她,她就认定了陈知彦就是自己一辈子的丈夫!
为了嫁给陈知彦,她和爹娘闹过,绝过食,上过吊,哭更是不知哭了多少回了!
爹娘不允,她就不议亲。
连皇子结亲她都拒了,她明告诉爹娘,若非要她嫁给旁人,那成亲当日,他们见到的只可能是死去的柳君仪!
她想了一千一万种法子嫁给陈知彦,可到头来,原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陈知彦从来没想过娶她!
甚至早有了子嗣!
呵!自己算什么?
那乔青杏,连家在何处,父母何人,官居几品都说不出来!
这么一个算不得人的女子,竟是陈知彦“重要的人”!
那自己算什么?
我柳家的脸是这么好丢的?
我爹堂堂正三品吏部尚书,是你说辱没就辱没的?
柳君仪双拳紧攥,浑身发抖。
陈知彦,这口气,我一定要讨回来!
“苍兰!”柳君仪大叫。
站在廊下的苍兰快步跑进来:“小姐,你叫我?”
“给我梳妆。”柳君仪眼角泛红,咬牙切齿道。
“小姐,太阳眼看着要落山了,小姐要去哪儿啊?”
“让你梳妆你就梳妆,敢多嘴?”
苍兰再不敢说话。
陈知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杏儿邀功。
杏儿没想到他办事这么利索,笑着给他倒茶:“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知彦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几句话的事儿。原本也早该和她说清楚了。”
“啊?”杏儿不明白怎么原本就该说清楚,一想可能是他们之间有别的要说的吧,也不再细问。
“柳小姐真的不误会我了?她可说了以后不那么敌视我了?”
陈知彦说:“应该是吧?她倒是没说以后,可我说的她应该听明白了。我们俩的事儿说明白了,她自然没有理由敌视你了!你原本就是受我带累,我俩说开了,自然没你什么事儿了!”
杏儿放心了:“辛苦小陈将军了!”
她又把茶杯斟满。
陈知彦很是喜欢两个人同坐饮茶的感觉,要是每次为乔姑娘做点什么都能这么坐着喝茶聊天,他倒是不介意多为她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