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不满意这裙子。
没办法，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换上店员拿来的礼服。
“为什么有那两个大泡泡袖，换。”
“怎么有这么多俗艳繁复的花朵，换。”
......
“那是一件闪闪发光的蛇皮，什么审美？换！”
“又是纱裙，又是紧身，换。”纪明谦显而易见地蹙眉，将手中的杂志扔到一边，“怎么，各大品牌最近流行批量生产垃圾？”
黎芷伶换了一件又一件，早已疲惫不堪。
店长又拿来一件蓝色的礼服递给她，用祈求的眼神注视她，“小姐，这是F.G.最新礼服，您试试？”
她接过礼服走进更衣室，打算这次换好之后再也不换了，太浪费时间。
有换这些礼服的时间，还不如用来多背几个单词，听一段听力。
纪明谦坐在沙发上，闭眼揉揉眉心，“这一季的礼服都不要送来。”
咔嚓一声，更衣室门打开。
黎芷伶垮着脸走出来，“纪先生，我不想换了，就这件吧！”
纪明谦睁开眼，一袭蓝色极具冲击力地映入眼帘。
女子高挑身材包裹在一袭深蓝色的晚礼服之下，礼服将纱裙的柔和缎面的华美融为一体，上半身一字肩又平添几分性感，凸显贵气的蓝色刺绣从上方抹胸处聚拢后，慢慢分散缠绕至下绵延到裙摆，裙子背面拉链处镶上一竖排钻石，闪闪发光。裙身均匀点缀着闪钻，裙摆拖曳在地，让人置身于蓝色大海中，又仿佛置身于蔚蓝星空里。
他失神片刻，移开视线，不甚在意着：“不换，就这件，给她做个造型。”
黎芷伶又让店员折腾一阵，完成时身心俱疲。
“小姐姐真好看，就像公主似的。”店员露出惊艳的目光打量她，又给她拿来一双水晶高跟鞋。
她穿好高跟鞋，又麻烦店员拿来一个纸袋，将自己的衣服收好，然后提着纸袋往镜子里看了一眼，眼中的样子令她自己都陌生。
纪明谦透过化妆镜，看到镜中女子。
眉心镶上几颗闪钻，柔顺飘逸的长卷发用一个发针部分半挽在一边，部分随性地披散在身后，更衬得她肤白胜雪。杏眼晶亮，唇畔莹润鲜红，小巧挺翘的鼻梁生得恰到好处，整个人周身气质浑然天成，在高贵性感间又多出几分致命的清冷懵懂。
黎芷伶没那么多胡思乱想，只想快些将这段时间度过，她提起裙摆离开化妆台，走近他，“纪先生，我们走吧？”
纪明谦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如踏浪而来的深海人鱼公主，沉静而梦幻。
男人的目光太显眼，看得她脸颊情不自禁地发烫，低头再次打量一眼身上的裙子，“纪先生，还有什么不妥当？”
纪明谦收回视线，从沙发上站起来，敛去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惊艳，淡然着眉眼转身，“行了，走。”
她跟在他身后往外走，男人身材挺拔，衣服不是刚才来的那套，而是一套深蓝色西服，内搭马甲。西服裁剪得体服帖，完美展现其优越的肩线和腰线，让身材呈现出倒三角的力量感。塑造出沉稳、大气的气场。
还没出国金大厦，来往过路的行人有的投来目光，有的竟然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在，见到车的那一刻，立马提着裙子跑过去，差点高跟鞋崴了脚。
“慢点跑，跑什么？又不赶着去投胎。”纪明谦慢慢走到车旁，不咸不淡地说。
黎芷伶往窗外看了几眼，没人再看向这边才安心。
纪明谦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打趣，“怕什么？大家喜欢看美女，这衣服你穿着好看。”
她收回视线，呆愣片刻，稍稍扭头对上他赞赏的目光，红了脸：“谢谢。”
“黎小姐，我说了，我不收谢谢。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黎芷伶冷静下来一想，带女伴去也关乎他的脸面，估计之前他也是对那些女伴说过这些熟练的赞美之词。
霎时，她心平气和，还觉得讽刺。
车子很快抵达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旁，纪明谦先放她下车，尔后去停车。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很快也发现不对劲。
来此的年轻人大都穿着角色s服，贺扬办的好像是一个s派对。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穿成这样会不会太显眼。
“芷伶？”
黎芷伶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身望去，身着吸血鬼伯爵打扮的许慕风悠然而来。
“学长。”黎芷伶脑中乱得如一个缠绕难解的线团，喃喃出声。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许慕风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但又多出几分难以言明的深意，“你和贺扬认识？”
她快速整理思路，之前纪明谦说过什么许家老二，她那时没注意，原来学长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嗯。”她微笑。
“怎么不进去，在等人？”许慕风往她身后投去探寻的目光。
黎芷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纪明谦还没过来，他也没说要不要她等。
“我......”她不确定地迟疑。
“既然没在等人，不如和我一起进去？”许慕风温雅地询问。
“黎小姐，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