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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兰花，给姑娘搬张椅子来！”九姨娘的态度看上去还可以，看来这送月子礼的人也都不傻，都没有送得太贵重，否则过几天罗老爷的生辰和罗家这刚生的小姐满月便无礼可送了。
叫做兰花的丫鬟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拿来了一把纯木高脚凳过来给黄小六，大概他们都还不认识我，以为我跟在后面便是黄小六的小跟班了！这也没关系，我站会儿锻炼锻炼身体也无妨。
“黄姑娘费心了，还特意跑一趟！”九姨娘靠着床头客套地说，这样类似的话，她一定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因为她说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诚意。
当然黄小六也没有想从她身上获得多少诚意，她遥遥地看了下在里面角落里的摇篮：“姨娘，我可以看看小宝宝吗？真好奇小宝宝有多可爱！”
每一个母亲都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如果有人能够喜欢自家的孩子，那这个母亲欢喜都还来不及呢！九姨娘也不例外，原先还有些假客气的，现在她便是真高兴了：“去吧，小悦悦正好醒着，正好玩呢！”
得到允许，黄小六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摇篮那边，我则是慢条斯理地跟着，边走边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我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九姨娘屋里挂着几幅画像，上面都是一个妙龄女子，无论何种装扮都是一种姿色，那便是弯弯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摄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嘴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身材妙曼纤细，清丽脱俗。
这是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但奇的不是这个女子，而是画这个女子的人，在这个时代，没有拍照技术，能用一支笔将这个女子如此传神细腻地画出来，如此栩栩如生地，那必然是费了极大的心思，和拥有着高超的画技。
而这个女子，我看着居然有些脸熟，可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见到过这个女子。将军府？邵府？罗府？市集？统统都不是！
“哇，小宝宝好可爱啊，这么小？”黄小六趴到摇篮处，发出由衷的赞叹，仿佛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一般认真地盯着摇篮里的小玩意儿。
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小，真小，但是眼睛已经在滴溜溜地转了，尽管视力还没有多好，但是小宝宝充满了好奇，到处张望，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我不由得也满心欢喜了起来，原本这么可爱的娃娃，我也是有一个的，但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老爷说，小悦悦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见我们都喜欢她的女儿，九姨娘的态度也热络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情不自禁的喜悦。
这九姨娘也就是二十多岁，虽然看起来并没有恢复好，但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人的年龄完全可以从她的皮肤状况什么的判断出来。但她一开口，便显得她不再那么年轻了，这可能跟古代人十几岁便出嫁，平均寿命不够长有关系。整个社会的状态便会决定她的心态。
“是吗？我瞧着她好可爱的！将来长大了必然花容月貌！”
黄小六的马屁张嘴就来，明明不是这样的，我瞧着小悦悦是挺可爱，但绝对算不上多漂亮，现在就是个完全没有长开的婴儿。
九姨娘便更高兴了，她掀开被子起身，让丫鬟给她披上衣服后也走了过来：“是呀，我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呢！真想看看她长大后的样子！”
这便是一个母亲，无论这个女人多嚣张多惹人厌，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她的身份，就仅仅是母亲。
我主动地让开了身子，让九姨娘站过去。
九姨娘怜爱地用手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小悦悦的嘴角：“真调皮！”
此时，在她身上，我看到的只是一个绽放着母爱光辉的平常女子，而不是传说中的张牙舞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