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娄嘉和迟晚无意窥听别人的隐私,遂快步离开,哪想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迟晚和娄嘉对视一眼,娄嘉先带着人离开此处,迟晚则留下来躲在暗处观察,忽然见黎柔从别处匆匆赶来。
黎柔因白天查访到的事而感到不安,夜里睡不着便起来随处走走,哪知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声从炙羽的寝宫传来。
黎柔赶到时,看到两名狐兵将一女子从寝宫擡出。而炙羽一脸餍足的站在门口,一张妖冶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衣衫松垮,姿态慵懒得像一只刚饱食过的猫。
黎柔对自家哥哥的贪色名声早有所耳闻,他几乎夜夜都要召见貌美的狐女来侍寝,且侍寝之人每晚都不同。炙羽的寝殿里每夜都会闹出极大的动静,且那样的动静会持续很久。所以一到这样的时候,守卫就会不由自主地走远一点。
就这样,炙羽的后宫充盈,比喜新厌旧的狐王火绒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柔对此颇有微词,但她作为妹妹没有理由过问哥哥的私生活。其实黎柔心里也隐隐感觉哥哥变了,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而他的疏离也让黎柔亲近不起来。
联想到近来狐族发生的怪事,黎柔纵使不想怀疑到炙羽身上,也不禁心生不安,伸手去探那名气息微弱的女子的脉搏,却在半路被拦截下来。
炙羽漫不经心道:“没死!我不过是用了点力气,是她弱不禁风,一时承受不住,晕过去了而已。”
他无所谓的态度让黎柔又羞又怒,忽略那女子露出的脖子上似是欢爱的痕迹,仍旧伸过手去探了探,待确认过后,才松了口气。可当她扫一眼晕过去的女子身形狼狈,气息微弱,仿佛已经死去。黎柔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
炙羽两手环抱胸前,戏谑道:“妹妹为何会觉得她会有事?男欢女爱,怎么会扯上性命呢?你似乎很不相信我啊!”
黎柔生平最恨人三心二意,更是厌恶这些把人当作玩物的人,听炙羽叫自己妹妹,自知他分明并不将自己当作妹妹,不禁觉得膈应。
黎柔还是没忍住,冷冷道:“借着男欢女爱的名义随意轻贱人的,即便能够化作人形,也不配称之为人,而是衣冠禽兽!”
炙羽仍在笑着,道:“你连这种事也要管么?我怎么睡女人,那是我的自由,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
黎柔没再理会他,伸手想将那女子扶起,不想炙羽会突然出手,先一步将人抱过去,道:“不劳你费心,我自会处理善后。”
黎柔对他用的处理一词感到不适,只是他态度颇为强硬,再加上还有狐兵在场,黎柔不愿让人误会他们同室操戈,遂不再多言。
炙羽看着黎柔消失在远处的背影,眼神中快速闪过一抹冷意。待挥退两名狐兵后,他抱着人再次回到房中。
炙羽看向几乎是个死人的狐女,眼中没有半点怜惜,低声道:“你竟能挣脱本王的魅心术,差点就被发现了呢……你也只剩这么点灵力了,好在还是瞒过了那个女人。”
说罢,炙羽低头在狐女唇上方一嗅,将最后一丝灵力吸干。看狐女咽了气,他伸出掌心按住狐女的头顶,不消片刻,狐女的尸身便化作了飞烟,消弭于空中。
炙羽敛好衣襟,将不曾动过的被褥铺开,倒在床上之时忍不住想:男欢女爱,倒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呢。
哪怕他其实讨厌极了与狐族接触,哪怕他鸠占鹊巢的这具身体是九尾狐。
忽察觉窗外有异样的气息,炙羽眼中异色闪过,闪身来到屋外,却什么也没看见。正待进屋,忽然止步,转身向黑暗中望去……
迟晚在被发现行踪之前赶快离开了,不想离开之际怀中的乾坤镜有了异样,忽然发烫。迟晚顾不上探究乾坤镜的异样,只得先一步离开。
炙羽站在门外良久,接着便进了屋。
迟晚追上娄嘉,彼时娄嘉坐在花溪边上的石墩之上,怀中抱着红英,她低着头,身影透着几分悲伤与孤寂。
迟晚知道娄嘉是在担心尚处于昏迷中的红英,她走过去想安慰几句,哪知娄嘉忽然开口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觉得现今天庭的神仙、九州的灵族对九尾狐一族如何?”
迟晚明白她的意思,顿了一下,答道:“恶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