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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殊途九(2 / 2)

那时,他和她便是如此靠在一起。

乐祁想起往事,嘴角不由自主地缓缓扬起,只扬至一半便蓦地定住,表情变得阴狠。

如今靠着他的不是她,因为她不声不响地抛弃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木柴发出炸裂的声响,迟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又很快被人蒙住。

乐祁用一只手复住迟晚的眼睛,让她再次沉睡。

……

迟晚醒来时是被人背在背上的,她闻着来人熟悉的气息,“季师兄?”

镜辞道:“下次别在外面玩到这么晚,夜里野兽出没,被叼走了,没人会救你。”

迟晚连忙搂紧他的脖子,闷声答道:“嗯嗯。”

眨眼到了第三天,白天迟晚哪儿也没去,安心待在家里,到了夜里才开始有所行动。

镜辞本来已睡下,但门外传来动静,他起身走过去从里打开门,就见迟晚拿了被褥来躺在了门口,一副守门守定了的模样。

他道:“你回房去睡。”

迟晚手搭在被子上,嗫喏道:“唔,这里挺好的。”

镜辞无奈道:“就算你这样守着,我一样会离开,何苦呢?冻上一夜,生一场大病,遭罪的还是你。”

迟晚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听得眼前一亮,心道:生病是个好法子。她还要赖着不走,镜辞却已经看穿她的想法,弯腰把她连带着被子一裹,无视迟晚的挣扎,将她连人带被强行抱回了她的房间。

迟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她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就这么睡了一夜。

第四天夜里,迟晚故技重施,她索性在镜辞的房间里打好了地铺。镜辞劝说无果,只好由她。

迟晚知道掉眼泪在他这里没有任何作用,她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彻夜守着他。

黑暗中,察觉到迟晚目光的镜辞微不可见叹口气,翻了个身,面朝里背对着她。

迟晚手里攥着抱枕,站了一会儿竟是开始困倦起来,她抿着嘴用手捂着嘴巴,以免发出呵欠声。最终还是没忍住瞌睡虫,彻底睡了过去。

镜辞察觉她已经呼吸规律平缓,侧头去看她,就见地铺上一道小小的黑影蜷缩着睡着了。他翻身下床将人抱起,把迟晚送回了房间。临走时看见她手里攥着那只香囊,他伸手去拿,哪想她手攥得紧紧的,他扯不出来,遂作罢。

镜辞弯腰掩好她的被角,出门时动作轻缓地关上了门。

等迟晚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而时间终于来到第五天。迟晚手里还拿着他的香囊,可镜辞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离别是注定的,并不是没有预兆,迟晚却还是忍不住难过。

很快,门扉被人叩响了。来人是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容貌俊俏,说话时嘴角含笑,隐隐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正是徐清。

当初正是徐清拜托镜辞收留迟晚,镜辞离开后,迟晚的归宿又回到了徐清这里。

迟晚被徐清带到了青峰派。

回青峰派的路上,徐清见迟晚兴致不高,便只简单介绍了一下师门,“小师妹,从今以后,你便是青峰派的入门弟子了。师门弟子不多,除了师父,便只有你、我,还有一位姓吴的师姐,和一位姓贾的师哥。”

迟晚原本兴致缺缺,此刻一听便觉得好奇,“徐师兄,师门怎么弟子这么少?”

徐清咳了咳,道:“本派建立不久,以后人会慢慢多起来的。”

现任青峰派掌门人吴江的妻子早亡,留下一个独生女儿,便是那个叫吴素晴的师姐了。徐清和另一名叫贾平的弟子都是几年前才来吴江这里谋职的。

迟晚问道:“徐师兄,你说的那位吴师姐和贾师兄,他们好相处吗?”

徐清微笑道:“这个你跟他们相处过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青峰派所在的小院。徐清先带她见过了吴素晴、贾平,还有师父吴江,敬了拜师茶,再带她整体参观了一下小院,迟晚算是正式入了青峰派。

当晚,吴素晴多抱来一床被子铺在床上,一边铺,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小师妹,你会打鼾吗?”

迟晚道:“不会。”

“你会磨牙吗?”

“不会。”

“那你睡觉规矩吗?”

这回迟晚犹豫了,挠挠头,说道:“呃,应该还好。”她以前跟大黑同挤一个窝睡觉,随性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后来有了床可睡,那个习惯也改不掉了。

吴素晴是个直性子,看她答第三个问题时不如前面两个爽快,便猜到了一二。于是说道:“小师妹,我觉轻,素来一个人睡习惯了。今晚咱们暂且挤一挤,等明日你师哥他们会做一张新床添在这屋里。”

迟晚笑着道:“今晚麻烦师姐了。”她暗道:今晚睡觉务必规矩一些,免得打扰师姐睡眠,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吹了灯,迟晚和吴素晴躺在同一张床上时,身体躺得笔直,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