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
嚣张!实在嚣张!
野.猪眼睛里的嚣张气焰刺激到了迟晚,她龇牙瞪了回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但还没等迟晚让它见识自己的兽王气势,旁边的男子已经将长戟握在手里,在野.猪冲过来时,他将手中的长戟往前一掷。
野./猪当场被钉在冰面上动弹不得,顷刻间便毙命于长戟下。
迟晚一怔,随即赶忙喷火将猪全身上下的鬣毛烧成渣,总算及时挽回些自己兽王的气场来。
下一秒她便眼睁睁看着男子气定神闲地拔出长戟,将其剥皮拆骨,依旧用长戟穿了肉,用她方才吐出的火球在烤肉了。
这是个狠人……
迟晚最是识时务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她立刻擡起右肢悄悄往旁边一迈。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瞄向他手里开始滋滋冒油的烤肉。
挣扎片刻,终究,她还是坐在了原地,只是心里偷偷打起十二分的戒备,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
迟晚忍不住问道:“你被封印之前是在何处?”
“魔域。”
迟晚一听,暂且压抑的寒意顿时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立刻跳了离他三丈远,同时不禁对他侧目而视,登时懊悔解开了他的封印。片刻之后又不禁疑惑。
他除了一开始杀野猪时还算行事狠辣,其余时候,说话行事却一派天真无邪,丝毫不加以掩饰。
兼之他到目前为止不曾对她出过手,行事风格与她所见的邪煞之人大相径庭。
迟晚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曾干过烧杀抢掠之事?”
男子迟疑着点了点头。
迟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显然也想到了他不久前才杀了一头野兽,道:“这个不算!”
火光在男子眼中跳跃,他缓缓摇头,道:“不曾。”
迟晚吁了一口气,道:“魔域啊,充满了血腥、杀戮、恐惧。”露出利爪在地上划着,“我和家人住在悬崖峭壁之上,每天过得还挺开心的。这才像家嘛!”
人会自然而然地追寻快乐和幸福,迟晚也不例外,抛却天命,她对那个家以及家人感到快乐和满足,是她过去求之不得的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短暂如斯……
男子瞄了眼她利爪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的涂鸦,动笔在旁边画了几笔。随着他落下最后一笔,迟晚指着地上的牢笼问:“他们是什么人?”
男子道:“有罪之人。”
迟晚实在难以想象邪煞关押起来的人究竟会犯什么罪,或许是因为反抗邪煞才遭牢狱之灾吧。
迟晚对他顿时心生同情,心里只以为他是受胁迫才会为邪煞做事。又见他似乎于世俗礼法人情一概不知,说话直来直去,倒颇对她的脾胃,对他的敌意渐渐去了不少。
此时肉香飘起,迟晚看着火焰上冒出滋滋油星的猪肉串,也顾不上问了,馋得直咽口水。
男子把熟透的肉串递给迟晚,兴许是他的举动过于自然,迟晚便也顺手接过吃了,直到一串吃完才想到其中的怪异之处,但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再也不想这些。
迟晚吃饱后趴在一边,又不敢睡,只好四处看,看来看去,对他手里拿的那支笔最为感兴趣。迟晚将趴着的方向挪了朝向他,问道:“你的笔能借我一用吗?”
男子毫不犹豫地将笔递给她。
迟晚正待画了试试,他道:“没用的。”此笔除了他本人,旁人是什么都画不出来的。
她不信邪,用爪子捏了笔凌空画了个最简单的圈,果然什么也没有。
这笔在他手里画什么都能成真,但到她手里就变成了普通的笔。迟晚意兴阑珊地还给他,视线却看向这支笔,眼眸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的眼神深邃幽暗,硬生生给迟晚看得浑身发毛。迟晚再次忍不住将后腿往后一伸,戒备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男子道:“你看起来毛茸茸的,不知暖不暖?”
闻言,迟晚汗毛竖起,立刻怒瞪他一眼:“你可别想打我的主意!我不是好惹的啊!”余光瞥向四周寻找出口,以防不测。
见她不允,男子也不强求,无意识地拿手中长戟杵了杵地面。
他没有任何目的的一个动作却吓了迟晚一跳,他方才拿着长戟刺穿野猪的狠辣还历历在目,让她不禁心下惴惴。
……
半晌之后,迟晚问他:“如何?”
彼时她正趴在男子脑袋,伸腿将他的长戟踢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