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算只够买一个。
“姐，是这个蛇好看，还是只有福字的好看？”僮僮手里举着两个福字，眼睛亮晶晶的。
“各拿几个吧。”她收起思绪。
天边忽然飘起了一些雪花，让人措不及防，很多人擡起头看，天空中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他穿着中式红袄，花白的头发，熏黄土地一般的皮肤，有两抹红晕，喝着热酒，挥洒着雪花。
“再买两挂鞭炮吧。”魏涞说。
僮僮穿着粉色的面包服，跟在她身后嗯了声。
“你们家乡，元旦放鞭炮吗？”
魏涞说：“不放的。”
“这里放，可能习俗不一样吧。”
两人买了些鞭炮，又买了些仙女棒，反正给报销，才几十块钱。
“你先回去吧。”魏涞说。
僮僮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我要去采景。”魏涞温柔地笑了笑。
僮僮拨弄刘海，笑了笑：“我给你一起去吧，我自己回去的话，江树肯定是要说你的。“谢谢啊。”
“没事没事，”僮僮腼腆笑笑。
街角处到处是摆摊的，卖年画的，卖花的，卖甘蔗小橘子苹果的，还有粽子……
魏涞沿街记录拍景，她说：“我们先回去吧，中午还要包饺子，我们去附近的人民公园就行僮僮，你技术怎么样？”
僮僮笑了几声：“虽然我化妆技术不怎么样，但是拍照技术还是很好，高中毕业我班的照片都是我拍的。”
“那交给你了。”魏涞扬扬眉毛，明媚灵动动了些许。
隔日。
魏涞接了通父母的电话，父母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杨均之身上，问了些问题，例如，这导师对你挺好，你觉得怎么样，又或者是不要与人家走太近，网络是非多，不要受伤害之类的。总之是他们太扭捏了，令她感到好笑。
“妈，你们想这么多有用吗。”
“涞啊，你觉不觉得杨均之有点眼……”
魏渊山一把夺过黄乔的手机，黄乔剐了他，听着他给女儿说话，知道女儿对杨均之没什么想法，庆幸中有点可惜，这小伙子从小到大都很不错，就是性格太温柔，这点他们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过年回来不回来？几年都没回来了。”魏渊山问。
“回去，肯定回去。”
前几年，她性子傲，在外面混的不好，再加上也懒得面对那群势利眼的亲戚，很少回来，过年只是寄些补品，打个视频跨年。今年忽然就想回去了。
“穿厚些，早上一定要吃饭，备点感冒药之类的，多喝点茶，哎对了，涞，宿舍有空调吗？”
“又不是在温州怎么会……”魏涞忽然停住了，那个家就像个梦，昙花一现，早就释然了。
她接着说：“没，被子挺厚的，过年了，家里安一个空调。”
“浪费那钱做什么，我被子也厚。”
娘俩在电话里咯咯咯笑了一会。
“不打扰你工作了。”魏渊山拿过手机说，挂完电话，他自顾自地说：“是要添个空调。”
外面的雪化了些，下雪路不滑，下雪更滑，路上有人摔了好几次，还是同一个位置，直接要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一边哎呦哎呦地叫。
谢宥站在门口笑得不行，一边给她女朋友分享。
“笑什么呢？”杨均之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见那里有个洼坑吗？摔了好几个人，我去，哐当一声落地下了。”
“奥。”杨均之摸了摸脖子，重新低下头，摆弄着手机，估计买的相机得要点时间。
谢宥靠在他身上，头往他手机上伸，眼睛瞬间瞪大了。
“大疆Pocxket3啊！挺难抢的。”
“我抢到了，还好。”杨均之问：“这路这么滑，快递要很长时间才能到。”
“估计得几天。”谢宥说。
快递很晚到，他有点等不及，如果现在就到，他还没想好要给魏涞怎么说，都会讨厌不诚实的人吧。
“慢慢的吧。”
“什么？什么慢慢？”谢宥盯着他问。
“车慢慢的，开快了不安全。”
“也是，”谢宥抖动，头发丝晃了晃，搓了搓手，说：“进去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