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慢（12）柴琼鸾（三）
琼鸾睁开眼睛，渐渐恢复意识，嘴里还留有绿豆汤的甜味。她动弹不得，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侧卧放置，这个姿势令她半边身体麻木酸痛到了极限。她挣扎了一番，试图平躺，后背扎得她生疼，原是堆着许多杂物木柴。这是一个柴房！她怎么会在柴房里？琼鸾仔细回忆了一番，她明明在自己房里午睡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澜生呢？对了，澜生昨晚上又没回来，想起这个，琼鸾的心突然像被拧紧般疼痛。外间传来推开柴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哼着小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没一会儿功夫，那哼曲的声音停了。女人开始吃东西，她吃得狼吞虎咽，“呼哧呼哧”“咯嘣咯嘣”“吸溜吸溜”间或还夹杂着因用力吞咽而发出的呜咽声。琼鸾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能发出那样凶狠暴躁的吃东西声音，就仿若是一头饿了很久很久的野兽。而她哼唱的曲子好熟悉，在哪里听过？琼鸾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想到那女人的面容，她暗暗叹息了一声。不多会儿，隔壁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走进门，脚步沉闷，应是个男人。“这才什么时辰？你都又吃起东西来？”果然是个男人。琼鸾确认自己之前没有听过这人的声音。“你管得着我么？我是你什么人？”那女人反驳道，“事情顺利么？”那女人不吃东西的时候，声音也是含含混混堵着口痰的感觉。“一切顺利！等到明天中午，柴家自会乖乖把丹书铁券送到指定地点。把柜子上的酒拿来，替我倒上。”“你少喝些吧！正是关键的时候，别喝多了误事！”嘴上这么说着，那女人还是乖乖去柜子上拿了满满一壶酒，斟满了递给他。那男人接过，一饮而尽，擦了把嘴，笑道：“不能误事，听说柴老爷见了那信，当即就蒙了。他家那管家唤作高德安的，还劝说放弃小姐，结果你道怎样？竟被柴老爷狠骂了一顿！他决计是肯拿东西换人啦！到时候那宝贝就是咱们的了。”“哼！小婊子，”那女人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语气怨毒，带着酸溜溜的味道，“不过也是贱种出生，竟然能攀上高枝成了柴小姐…
琼鸾睁开眼睛，渐渐恢复意识，嘴里还留有绿豆汤的甜味。她动弹不得，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侧卧放置，这个姿势令她半边身体麻木酸痛到了极限。
她挣扎了一番，试图平躺，后背扎得她生疼，原是堆着许多杂物木柴。
这是一个柴房！她怎么会在柴房里？
琼鸾仔细回忆了一番，她明明在自己房里午睡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
澜生呢？对了，澜生昨晚上又没回来，想起这个，琼鸾的心突然像被拧紧般疼痛。
外间传来推开柴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哼着小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没一会儿功夫，那哼曲的声音停了。女人开始吃东西，她吃得狼吞虎咽，“呼哧呼哧”“咯嘣咯嘣”“吸溜吸溜”间或还夹杂着因用力吞咽而发出的呜咽声。琼鸾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能发出那样凶狠暴躁的吃东西声音，就仿若是一头饿了很久很久的野兽。而她哼唱的曲子好熟悉，在哪里听过？琼鸾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想到那女人的面容，她暗暗叹息了一声。
不多会儿，隔壁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走进门，脚步沉闷，应是个男人。
“这才什么时辰？你都又吃起东西来？”果然是个男人。琼鸾确认自己之前没有听过这人的声音。
“你管得着我么？我是你什么人？”那女人反驳道，“事情顺利么？”那女人不吃东西的时候，声音也是含含混混堵着口痰的感觉。
“一切顺利！等到明天中午，柴家自会乖乖把丹书铁券送到指定地点。把柜子上的酒拿来，替我倒上。”
“你少喝些吧！正是关键的时候，别喝多了误事！”嘴上这么说着，那女人还是乖乖去柜子上拿了满满一壶酒，斟满了递给他。
那男人接过，一饮而尽，擦了把嘴，笑道：“不能误事，听说柴老爷见了那信，当即就蒙了。他家那管家唤作高德安的，还劝说放弃小姐，结果你道怎样？竟被柴老爷狠骂了一顿！他决计是肯拿东西换人啦！到时候那宝贝就是咱们的了。”
“哼！小婊子，”那女人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语气怨毒，带着酸溜溜的味道，“不过也是贱种出生，竟然能攀上高枝成了柴小姐。呸！她算哪门子的柴小姐？那柴老爷也是个猪油蒙了心的糊涂蛋，竟然为了这么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贱人，甘心被诈！那可是他家的传家宝啊！是不是？真正儿是眼瞎心盲，脑袋被门夹了。”
那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他有时候实在弄不懂这女人的心思，要不是柴绍衍看中心疼柴琼鸾，他们怎么能得逞？而比起顺利弄到丹书铁券，更令这女人兴奋的反倒是弄死柴琼鸾。
男人问道：“她还活着么？你方才回来，进去瞧了没有？”
“呸！我才不进去瞧她！瞧她一眼，我连饭的都吃不下！”
“你也有吃不下的时候？”那男人调笑了一嘴，随即起身，往琼鸾这边的柴屋走近。
琼鸾吓得赶紧将眼睛闭上，又将呼吸放慢放轻，装作晕厥模样。
门“吱呀”一声开了，男人进来，探脑袋进来看了两眼，又将手放在琼鸾鼻子下头试了试，并未发觉异常。
“死不掉的，”那女人跟着进来，啐了一口，“不过是蒙汗药，就能弄死了她？好个娇滴滴的娘子呢！呸！瞧你也心疼起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