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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案:慢(8)高德安(一)(2 / 2)

“当真?”高德安带着怀疑,很有些丧气,“你再细算算!”

“当真!”那算命的拿起罗盘,仔细推演了一番,点头道:“命宫相合,无孤辰寡宿之相,大吉。”他放下罗盘,摇头晃脑的说道:“此二人八字相合,五行相生,命宫无碍,大运同步,实乃天赐良缘。”

高德安听罢,挤出一丝笑容,随后他想到这算命的眼神不好,在他面前倒也无需装什么,便收敛起笑意,阴沉着脸,从袖中扣扣嗖嗖摸出二文钱,扔给他:“多谢先生吉言了。”

“不用给啦!”那算命的把钱退回,“如此贵命,山人也沾沾喜气。钱财就不要啦!只是,”他略顿了顿,翻着白眼,“客官似乎不太高兴?”

高德安道:“反正你是不相干的人,与你说说也无妨。这位贵命的赘婿,嗐!是外乡来的无名之辈,穷的叮当响。我方才去了他住的地方,当真是狗都瞧不上。家底比乞丐的饭碗还干净,施舍的人看了都倒贴两文。呸!我们家小姐怎的就偏瞧上他了?真弄不明白。”

“哦哦,原来如此,不知柴府姑爷身体如何,是否强健呐?家中还有什么人呢?”

“身体么,倒是长得不赖,看着挺精神的。我也派人去他老家打听啦!父母早亡,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呵呵,能攀上柴府,正是他命带富贵呀!”

“哼!”高德安冷笑了一声,将那二文钱揣回口袋里,“走着瞧呗!赘婿是人人当得的么?”

那算命的听说,转动了两下眼珠子,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从柴府回来后,崔辞躲进自个儿屋里,一概不见外人。莫说李暧、方森不肯见,就连府里请的大夫也不让进门瞧伤。也难怪,想当年在开封时,他崔辞可是敢抗旨的人,就连真宗的面子也是说不给就不给。而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小小的柴府,前朝落魄的贵族罢了,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动手砸伤了他,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崔辞把自个儿锁在屋里,动静全无。李暧便一直在他门外守着,整整一宿,中途敲了几次门,里头也全然没有反应。

李暧知道他生性骄傲,越是了解他的个性,便越是忧心忡忡,并夹杂着没有看顾好他的自责,守了一宿过后,直到鸡叫三遍,她实在憋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回屋换了一身夜行服,蒙好了面巾,备好了绳索链条,预备出门去。她盘算着夜袭柴府,速去速回,将那柴家主仆两个老登暴打一顿,再一道绑来衙门认尸。等认过了尸体,听话的,便拔了舌头放回去;不听话,那么就直接杀人灭口,埋尸蒋山。横竖惹出祸事,她便逃回西夏还做她的镇国公主去,将崔辞也带回去,每天有羊肉汤喝,他定然也愿意的。至于这边,想来真宗那老头儿总不至于为了这姓柴的遗老跟她大夏国开战。

主意既定,李暧换好了夜行服,走出屋外。此时天已大亮,没想在院子里迎面便撞上了崔辞。崔辞身着深青色圆领官袍,腰间束着一条素色革带,神色如常,正步履稳健地往验尸房而去。

他一见李暧,大吃一惊,略怔了两秒,指着她道:“你在府衙里蒙着面做什么?”

“我?”李暧走近,一把扯br/>

崔辞道:“不是你还有谁大早上的抽风,你要干嘛去?”

“我正准备出去吃早饭呢。不是大人,”她凑近细瞧崔辞的脸,打岔道:“您这么快就在屋里哭完了?”

“哭什么??”崔辞皱眉,“我像是会为那点皮外伤哭的人么?”

“您自然不是,那您的伤不瞧瞧大夫么?留下了伤疤破了相怎么办?

“我崔辞是靠脸吃饭的么?面上沟壑纵横处,正是男儿战地图。别吃早饭了,随我去验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