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二案:嗔(10)临江诗社(1 / 2)

第二案:嗔(10)临江诗社

听到这里,云想容重重吐了口气。崔辞见她面色凝重,知道她是为霍宁而感到愤怒。换做谁不是呢?“好在宁儿命大,病了一场,居然自己挺了过来,但从此瘸了双腿。唉,宁儿他从小就聪明,读书读的顶好,但瘸了腿便从此与功名无缘了。”崔辞问道:“你就是那时起了杀他的念头?”“不是,”霍卿揽苦笑了一声,“他说钱都借给某个好友了,一时凑不出。那时我真蠢呐!那种理由我都信他。现在想来,蠢只是因为还没有对他彻底死心,我在心里还是爱着他的。真正对他动了杀心,是后来的事。”“后来的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崔辞无语,他实是想不到此人还能有什么更下作更无耻的事情。霍卿揽道:“他屡屡考不上功名,整日在外头厮混,后来居然渐渐越来越有名望,往来结交的人也非富即贵。我心里好奇,悄悄托人打听,听说他又成立了一个什么诗社,居然远近闻名,攀附之人极多。世人都说他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但霍宁却告诉我,邹子玉除了会在淫词艳曲上有才华外,正经学问差的很。不久之后,我们才知道,他刊印了一套书叫做《金陵繁胜志》,他的名气就是从那套书而来的。但那套书其实是我爹写的呀!”崔辞想起那日邹子玉求见自己,带的就是这套书,当日自己翻了两页,还觉得奇怪,书上内容妙趣横生,不像是邹子玉那种逢迎拍马之人能写出的文字。不由脱口而出:“难怪!那书我也见过,果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当然不是!”霍卿揽目光如炬,似有火从她眼中冒出来,“那是我爹毕生的心血,成稿之后,交由他校对的。有天他却对我爹说,渡江时,那船夫出了岔子,将书稿全落进江里丢失了。我爹听了如五雷轰顶,但听说那船夫为了捞书稿,殒命江里。我爹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他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垮了,从此一病不起,直到油尽灯枯。可我们万万没想到,原来根本没有这回事,全都是他编排出来的。只为了偷我爹毕生的心血,邹子玉这个畜生。我还记得那天,宁儿将全套《金陵繁胜志》摆放在桌上,我们姐弟二人把书从头到…

听到这里,云想容重重吐了口气。崔辞见她面色凝重,知道她是为霍宁而感到愤怒。换做谁不是呢?

“好在宁儿命大,病了一场,居然自己挺了过来,但从此瘸了双腿。唉,宁儿他从小就聪明,读书读的顶好,但瘸了腿便从此与功名无缘了。”

崔辞问道:“你就是那时起了杀他的念头?”

“不是,”霍卿揽苦笑了一声,“他说钱都借给某个好友了,一时凑不出。那时我真蠢呐!那种理由我都信他。现在想来,蠢只是因为还没有对他彻底死心,我在心里还是爱着他的。真正对他动了杀心,是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崔辞无语,他实是想不到此人还能有什么更下作更无耻的事情。

霍卿揽道:“他屡屡考不上功名,整日在外头厮混,后来居然渐渐越来越有名望,往来结交的人也非富即贵。我心里好奇,悄悄托人打听,听说他又成立了一个什么诗社,居然远近闻名,攀附之人极多。世人都说他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但霍宁却告诉我,邹子玉除了会在淫词艳曲上有才华外,正经学问差的很。不久之后,我们才知道,他刊印了一套书叫做《金陵繁胜志》,他的名气就是从那套书而来的。但那套书其实是我爹写的呀!”

崔辞想起那日邹子玉求见自己,带的就是这套书,当日自己翻了两页,还觉得奇怪,书上内容妙趣横生,不像是邹子玉那种逢迎拍马之人能写出的文字。不由脱口而出:“难怪!那书我也见过,果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当然不是!”霍卿揽目光如炬,似有火从她眼中冒出来,“那是我爹毕生的心血,成稿之后,交由他校对的。有天他却对我爹说,渡江时,那船夫出了岔子,将书稿全落进江里丢失了。我爹听了如五雷轰顶,但听说那船夫为了捞书稿,殒命江里。我爹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他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垮了,从此一病不起,直到油尽灯枯。可我们万万没想到,原来根本没有这回事,全都是他编排出来的。只为了偷我爹毕生的心血,邹子玉这个畜生。我还记得那天,宁儿将全套《金陵繁胜志》摆放在桌上,我们姐弟二人把书从头到位读了一遍,直读的我全身颤抖,封面署名上“邹子玉”三个字看的我恶心。我就是那天买下的砒霜,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毒死他,我一定要毒死他!”

崔辞问道:“但你最后并没有动手。”

霍卿揽苦笑了一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眼泪夺眶而出。

“我没有,说到底,我跟宁儿都不是那样的人。无论他伤害我们多深,我们都不会对他做出同样的事。这是从小我爹教给我们的为人之道——体面。”霍卿揽道,“随着他声名鹊起,他身边从来不会缺少女人,这个小姐,那个名妓,我早已心灰意冷,不再理会他,专心经营绣坊。大人,我那时都未曾下手,又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杀他?”

崔辞默然,霍家姐弟从小教养良好,秉承君子之道,却遇上了道貌岸然的小人,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只听云想容说道:“霍姐姐,你说他在外面结识的人多,结识的女人更多,有没有可能是仇家找上门来?”

霍卿揽想了想,道:“他最近似乎是又与一个侯府庶出的小姐好上了,那小姐姓谭,但有没有仇家,我却不知。”

云想容的话提醒了崔辞,“对了,金县令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样东西,你瞧瞧认不认得,”他拿出那个绣春囊递给霍卿揽,“是从他的尸体身下发现的,”

霍卿揽接过,看清了那上面的图样,立即嫌恶的皱起眉头。

“我不认得这腌臜物件,也从来没见过。想是他哪个相好送的,他有这种东西倒是不稀奇。”说罢,她赶紧还给崔辞,仿若多拿一会儿那东西都会污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