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付靳锋拒绝了她,要是?他?没那份责任心,又或者抵抗不了她的魅力,被她美色所迷惑,跟她一起同居了,他?们两人现在估计已经?擦枪走火,惹出后?续一堆麻烦事情。
想到这?里,她不顾洪丽难看的脸色,接着道:“丽丽,我知道你年轻气?盛,脾气?倔强,现在不管外人跟你说什么劝解你的话,你都?听不进去?。可你不知道,你爸被你弄去?石场以后?,他?快被石场繁重的活计累死了,他?身上全是?被石场看管人员打得皮鞭血印,站都?站不起来,还要拖着伤重的身体,继续干活,人瘦得不成样。你妈把家里所有的钱都?送去?了石场管理者的手里,想让你爸好受点,家里却?没钱买米粮,锅都?揭不开了,你妈跟你妹饿得眼睛都?凹了进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下那样的狠心,污蔑你爸,把你爸弄进石场,想至你爸于死地。我只想说,你爸妈从小到大对你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你爸跟我爸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你应该知道,我爸是?怎么对我和你小芳姐的,对比下来,你爸简直是?绝世好父亲,从小到大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什么好吃好喝好用好穿的,他?自己舍不得吃喝穿用,也要先紧着你和你妹妹。
只因?为你叛逆,把无辜之人往死里整,你爸气?愤之下教育你一通,你就这?样害你爸,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失望!
你要不想办法把你爸弄出来,就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以后?我跟你小芳姐,还有洪家、肖家所有人,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洪丽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肖窈把那瓶药水放在她床边,又假装出去?,从外面买了东西?回?来,给她放了三罐水果罐头,一些点心糕点,另外从空间拿出一份热气?腾腾地馄饨放在她面前说,“你在屋里躺了几天,应该饿坏了吧,这?是?我在国营饭店给你买的馄饨,味儿没有你妈做得好吃,你将就着吃吧。
你妈最爱包馄饨给我们姐妹四人吃了,我这?次去?看她,她又给我包了馄饨吃,她包馄饨的时候,一直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好,嘴上念叨着你要是?迷途知返该多好,你要回?到家里,她肯定会给你煮满满一碗你爱吃的白?菜肉馅馄饨吃。只可惜啊,你永远不会回?头,也永远吃不上她包得馄饨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洪丽望着她放在木板上床,还冒着热气?的雪白?馄饨,还有旁边放得许多吃食,眼眶渐渐湿润。
自从她被打以后?,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了,没吃喝过?一点东西?。
这?三天以来,没有任何人来看她,也没有任何人来过?问她的死活,她就像滩烂泥,烂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里,和屋里那些被砸碎的垃圾一样,无人问津,一起腐烂发臭。
肖窈的出现,无异于一道亮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人生。
她忽然泪雨如下,嘴里喃喃自语,“姐,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早就后?悔了,可是?现在,我没办法回?头了......”
肖窈离开了城北旧城区,已经?快到九点钟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款女士自行车,一路骑车回?到卢家大宅门口,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她快骑到卢家大宅的时候,感觉到大宅门口似乎有人,连忙停下来车来,把自行车移回?空间里,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黑暗中,站在大宅门口的人影听到动静,身形动了动,开口说:“肖窈,你终于回?来了。”
肖窈楞了一下,听出来是?付靳锋的声音,走上前看,果然是?付靳锋,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付靳锋靠墙站着,保持原来的站姿,一动不动,“我下午回?分局宿舍的时候,高莉说你给我送西?瓜来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肖窈沉默了几秒。
她其?实?很想开口,让付靳锋帮忙把洪平友给捞出来,但话到嘴边,她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摇头道:“没事儿,我就是?太?久没看到你,以为你还在生我气?,正好今天出院,我小姑叫我到她家里去?吃饭,剩下半个西?瓜,就顺路拎着来看你。”
黑暗中,付靳锋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固执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是?那种会主?动来找我的人。这?大晚上的,你又去?哪了?”
肖窈欲言又止,“我说了,你肯定会不高兴,我还不如不说。”
付靳锋挑眉,“什么事儿会让我不高兴?”
肖窈道:“上楼去?说吧,我腿伤还没完全愈合,我奔走了一晚上,腿有点痛。”
“要我扶着你上楼吗?”付靳锋问。
“不用,我自己能走。”肖窈中枪的部位的确隐隐作痛,但这?点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以前在末世的时候,她孤军一人奋战时,她受得伤比这?严重很多,她依然强撑着击退敌人,找到安全的地方,再给自己救治。
付靳锋也不强迫她,跟着她一起走进卢家大宅,往三楼爬。
其?实?大晚上的,他?不该跟着肖窈一个大姑娘去?她家里的,但他?实?在想知道肖窈身上出了什么事情,让她主?动来找他?,想着他?去?她家里,最多呆半个小时就走,就算被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也就跟着她往楼上走。
时间已经?进入十点半左右,黑色的苍穹繁星点点,璨若星河。
卢家大宅的住户们基本都?已进入梦乡,只有二楼廖琴的孩子还在嗷嗷大哭,廖琴似乎在哄孩子,嘴里发出‘喔喔’的声音,抱着哭嚎不止的孩子,在屋里不断踱步。
如果是?往常,听到这?样的哭闹不止的婴孩哭声,肖窈可能会发发善心,下楼问问廖琴孩子怎么了,现在带着付靳锋,她也不好过?问,领着人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或许是?一个月没住人的缘故,肖窈一打开房门,就有一股厚重的灰尘味儿席面而来。
肖窈呛得咳嗽一声,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拉开‘客厅’的灯绳才?发现,自己的窗户没有关,这?一个月刮风下雨的,难怪这?么重的灰尘味儿。
她拿起一张灰扑扑的帕子,想把用衣柜隔开的小客厅里小沙发上的灰尘给擦擦,让付靳锋坐。
付靳锋却?一把拿走她手里的帕子,低头把满是?灰尘的沙发擦拭干净,对她说:“你住院这?么久,屋里没人打扫,灰尘味太?重,住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会生病,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帮你把屋里打扫打扫,我们再谈话。”
他?说着,拿着帕子走进厕所,打了一盆水出来,把帕子浸湿,开始对屋里里里外外的打扫。
别看他?很多时候不修边幅,常年穿着一件皮夹克,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那都?是?为了工作,方便混入人群中进行调查,故意弄成那副模样。
实?际他?在部队呆了几年后?,早已把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坐等开饭吃饭,从不做家务活的大少爷毛病改了,变成了全能型人才?,什么活儿都?会干。
他?看不惯乱七八糟的场景,家里必须收拾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他?住着才?觉得舒服。
他?用手帕,把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在擦拭衣柜上的灰尘时,力气?稍微大了点,本就没关好的柜子一下被摁开,一堆衣服从里面掉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一眼就看见好几件颜色不一,特别性感的蕾丝花边内衣裤子,脑子一下充血,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睛,偏头看向肖窈,希望她能把衣服拿回?衣柜里去?。
肖窈看见他?的眼神,果然走过?来捡起来衣服,神色自若地拿了一套纯白?色的内衣内裤,外加一条月牙白?的短袖长裙在手里,其?他?衣服也不说叠一下,就一股脑地塞进衣柜里,转头对他?说:“你慢慢打扫吧,我先去?洗个澡,医院里洗澡太?不方便了,每天都?要跟人抢水抢厕所,洗个澡都?洗不舒坦。今天回?家了,我要好好的洗洗,等我洗完澡出来,再跟你谈。”
天气?很热,大夏天的,也不用烧水洗澡,直接用冷水洗就行了。
肖窈拎着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走进卫生间里,里面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流水洗漱声。
付靳锋站在原地,听到里面的流水声,脑海里不知怎地,浮出了一些旖旎的画面,很快又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继续打扫。
当他?把屋里该擦得都?擦了,地面扫了,厨房放得乱七八糟的碗筷调味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连锅碗瓢盆、肖窈的鞋子、袜子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摆放好,肖窈这?才?带着一身水汽,从屋里走出来。
肖窈穿得衣服是?比较凉爽的棉麻裙子,长到脚踝,款式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即便如此,她一身的水汽,将衣服浸得有些湿透,将她那姣好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前凸后?翘不说,因?为天气?热,刚洗完澡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潮、红,看起来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亭亭玉立,娇艳欲滴,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一般,漂亮的紧。
付靳锋呼吸微顿,错开视线,盯着客厅中被风吹得有些晃悠的梨形灯泡,哑着声线道:“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