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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梭子蟹(2 / 2)

团里不少人和梁霄树都熟悉,一口一个“梁哥”,场子瞬间热闹不少。

林幼辛俏俏看一眼周禀山的表情,很正常,很平静。

蓝烟和施陈往左面坐,给梁霄树留了一个比较中间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周禀山对面。

林幼辛直接被这操作气笑了。

她不是不想给小宁面子,但现在真有点坐不住,于是拿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走吧,我们改天再来吃。”

这群人分明是想看戏。

然而周禀山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微笑,“你昨晚睡前还念叨着想吃螃蟹,吃完再走吧。”

林幼辛:“......”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劝说,是啊,来都来了,吃点再走吧。

林幼辛和徐澄宁对视一眼,只好安心坐下。

氛围前所未有的尴尬,她感觉空气都的凝成一块一块的,因为对面始终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宁姐,这是你外婆家的梭子蟹吗?听说徽南的蟹全国一绝啊。”

“称不上一绝,尝个鲜罢了。”

徐澄宁心情一般,也没兴头介绍什么,只吩咐阿姨们上菜,顺便放点音乐缓和气氛。

蓝烟取了一只蟹剥着,目光却时不时瞥向斜对面,没一会挑起话题:“幼辛,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相亲认识的吗?”

林幼辛不是很想理她,夹配菜吃,不说话。

小满见状打圆场,“是医生。”

“哦,什么医生啊?在哪工作?也是西城人吗?”

蓝烟表情有点古怪,医生好像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吧,一个小医生而已,怎么能比得过梁霄树这样的大明星。

这个问题小满回答不上来了,因为刚才林幼辛没说那么细。

于是林幼辛忽然把手中的蟹一丢,要笑不笑的看着对面:“他是头颈外科的医生,在市一医工作,西城人,还想问什么?”

蓝烟静了一瞬,微笑:“相亲认识的?”

“是啊,怎么了?”

“才两个月就着急结婚了?”

“那要多久。”林幼辛视线在她和施陈之间打转一圈,“也是,你们喜欢拉长战线。”

蓝烟表情瞬间凝固至僵硬。

她和施陈谈了好多年了,从高中就在一起,到现在施陈都没有求婚的意思。

虽然求了她也不一定答应,但没求总归没面子。

林幼辛见她不说话了,这才懒懒收回视线,一低头,盘子里多了一只剥好的蟹。

她看向周禀山,周禀山低头,“吵累了吧,吃点补充能量。”

这人....

她不由得笑,预备夹点配菜一起吃的时候,一擡头看见梁霄树看她的眼神。

不解的、不甘的、受伤的,还有失落的。

他应该刚从什么局上下来,一身相对休闲的西装,身上带一点薄薄的酒气。

她坐在对面都能闻到。

林幼辛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偏开头,看起来略有不忍的样子。

而这一眼恰好被旁边的周禀山看到,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

“哇,林妹儿你老公是京大医学院的博士啊,京北总院普外科副主任,西城市一医头颈外科副主任,京北市创新人才.....”

不知谁八卦到去市一医官网查了周禀山的个人信息,一张蓝白渐变的证件照,冷峻严肃,

人类天生对权力有崇拜心理,刚才说“医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说“副主任”,还是年纪这么轻的副主任,忽然炸开似的一片哗然。

这是实打实的青年才俊。

小满兴奋:“周主任,方便问一下,您一年能赚多少钱吗?”

林幼辛皱了下眉,“小满....”

“没事。”周禀山拍拍她的手,看向小满,“我资历浅,没有很多,一年薪资大约只能给幼辛买一只爱马仕。”

啊,那确实不多。

蓝烟和施陈对视一眼,眼中几分鄙夷。

小满没想到是这么个计量单位,尴尬一笑,“林妹儿的包是挺多的,哈哈。”

“那你给我们林老师买得起大别野吗?大小姐可不能住小平房啊。”施陈嗤笑一声。

周禀山神色平静的看过去:“我只有一套小公寓,现在搬到幼辛那里住,她没有住过小平房,不劳您挂心。”

“嚯,住女人的房子啊!”施陈看向周围一圈人,与人戏笑:“那你总要顾几个高级保姆吧,南崇府那大平层,难不成要林幼辛干活?不能连这个钱都出不起吧。”

周禀山始终淡定微笑,“我做饭,智能家居分担一部分,剩下的幼辛偶尔会帮忙,暂时用不到保姆。而且我们比较享受二人时光,不喜欢外人在。”

林幼辛会帮忙?

众人惊讶。

饭桌上的人都知道林大小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她还会干活儿?

这下确实连林幼辛本人也懵了,悄声问他,“我什么时候干活了?”

“你每次都帮忙换枕套,你忘了?”

“......”

是哪些垫在腰后发挥辅助作用结果被打湿的枕套?

这也算?

林幼辛嗔怪的看他一眼。

不正经。

周禀山笑笑。

施陈是真没想到这男人承认的这么干脆。

好家伙,这年头流行这么明目张胆的吃软饭了?还二人时光,真是清新脱俗。

这人油盐不进的,施陈懒得继续刁难,低头吃蟹,一时饭桌安静不少。

唯有梁霄树阴沉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而周禀山仿佛早已料到,擡眸与他对视,微笑。

一顿螃蟹宴心惊胆战的吃完了,众人走的走散的散,

周禀山借用主人的客用洗手间洗手,出来后在连廊看到久候的人。

“梁先生有什么指教?”

梁霄树咬着一根烟,懒痞又带点颓靡的靠在哪儿,狭长的眸子看过来,“施陈问的那些,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既然是相亲认识,就不可能没一点家底,否则根本过不了林介平那一关。

林家人有多势利,没人比他更清楚。

周禀山淡定的甩掉手上的水,微笑:“我只是实话实说,梁先生要怎么解读,都是您自己的事。”

“是吗?”

梁霄树冷哼一声,看向他。

“林幼辛告诉你了吧,我和她分手的原因。你说那些无非是想讽刺我,即便我一无所有,她也会与我一同分担,就像现在的你们,她绝不会嫌弃一个没她有钱的男人。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吗?”周禀山微微挑眉,“你说是那就是吧。不过我和幼辛很少聊起你,毕竟是过去式了。倒是梁先生你,说话办事最好注意一点,现在我是幼辛的丈夫,受法律保护,而你好不容易成了大明星,可千万别自毁前程。”

周禀山说完眸色平静的看向他,漫不经心的轻笑:“久贫乍富的感觉很不错吧。”

一句久贫乍富不知戳到了梁霄树哪根敏感神经,他狠狠将烟一摔,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懂什么!你一个富家子,懂什么叫贫、什么叫富!”

周禀山被他推的踉跄几步撞到墙上,依旧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你这么冲动易怒,怪不得会和她走散。”

过往八年,他获取林幼辛消息的方式只有她抛在网络上的生活碎片,她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一直以为她过的很好。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应该早点去抢的。

梁霄树气到眦裂发指,“你根本不懂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人能有多少个八年?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演话剧吗?你了解她最喜欢的电影导演是谁吗?你明白她会因为哪些小事难过,哪些小事伤心吗?她对她妈是什么感情,她爸忌日那天她会去什么地方,她难过了怎么哄,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会和她走散。”

周禀山冷眼呵笑:“梁先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你的傲慢和自大,让我太太难过了很久。所以不管你如今是愧疚也好,追悔莫及也罢,你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是吗?”梁霄树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放开他,站直了身体。

“她的难过是我造成的,也只有我能让她这么难过,这恰恰说明她在乎我。我们异国五年都没散,现在就能散吗?你太小瞧我和她的感情了。”

梁霄树本来就是个性子极狂的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就不低头,更不必说他现在不缺钱,愈发有底气。

周禀山眼神骤冷,身体肌肉瞬间绷起,“我警告你,你敢破坏我和幼辛的感情,我不会放过你。”

“破坏?”梁霄树冷笑,“她本来就是我的,你只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小偷。你不妨出去问问大家,谁会以为你们是一对?她身上背着家里的催婚压力才不得已和你结婚,朝夕相处里,她没得选,对你一时上头我可以理解,就当你是她的失恋安慰剂了,我无所谓。”

“但现在我回来了,你准备出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