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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C小褐熊(2 / 2)

“你传这个给你们正主任干嘛?”

“正主任....”

被挤到身后的周禀山因她的可爱叫法失笑,扶着她的腰,“市一医要筹备医疗队,想报名的医生要填报资质,我刚调过来没几个月,系统里没我信息,得补入。”

“医疗队?援藏那种?”

“没那么大规模。是去南梧镇和水星镇,具体地点看自己意愿和院里分配。”

“哦,你要报名?什么时候走。”

林幼辛语气有点低沉,不懂这种事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

“还没定,只是提申请材料。”周禀山察觉她有点不高兴,立刻解释,“上周刚决定的,我预备今天告诉你。”

翟江涛那边一直在给他压力,干一线还是走行政必须要尽快做决定,但翟江涛和院里的意思,还是希望他走行政。

那天聚餐吃饭,翟江涛拿自己举例子:“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一直在一线上拼,可一过四十就发现不行了。天天在医院忙乱,公粮交不上去,小孩陪伴不足,老婆孩子都有意见,尤其是我老婆,那闹起来,动不动就哭嚎自己守活寡,难顶,现在我轻一头重一头,起码能有个回家吃饭的时间,也利于家庭合睦嘛。”

周禀山倒是不担心幼辛会闹腾,她一向都是懂事的。只是他确实也得为以后考虑,他们不要孩子,也不养宠物,如果他总是工作那么忙,她一个人孤单了怎么办?

两相对比,他暂时倾向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譬如每年医疗队下乡都是简历里过硬的实绩。

“工作重要,你自己决定就好啦。”

林幼辛很少置喙任何人的工作,不论如何人总要忠于自己安身立命的饭碗。

尤其周禀山这样的职业,他应该是有悬壶济世的理想的,不然也不会积极参加医疗队。

把文件都扫描成电子版,林幼辛把手机递回给他,转去他书柜参观。

之前周禀山拿来南崇府的书只是一部分常用书籍,他的许多大部头专业书还在这里放着。

林幼辛拉开玻璃柜门,随便抽出一本,大家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又立刻头疼的放回去。

她是真的挺不爱学习的。

除了文学书和哲学书,她看其余任何书籍都犯困,常常书一盖就睡着了。

这时候她也没有强迫自己走入周医生复杂的精神世界。

然而惊喜总是在下一刻来临,她绕到最左面,周禀山用来装乐高,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盘子的柜子,她觉得有意思,顺着往上看,结果在最顶端看到了一只被妥善放置的小熊。

褐色小熊,穿着蓝底黄字的T恤。

“周禀山,你去过UCLA吗?”她有点兴奋的问。

周禀山从书桌前擡起头看过来,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一瞬间失神。

“去过。”他停顿几秒,走过来,把那只小熊拿下来递给她。

林幼辛笑着接过,“你什么时候去的呀,而且你竟然也会买我们学校store里的小玩意,好稀奇。”

稀奇吗?

周禀山低头笑笑。

“嗯,有一年寒假去洛杉矶旅游,顺便去逛逛,带了点纪念品回来。”

“那你眼光不错。”林幼辛笑看他,“我刚入学的时候也买了一只,不过好几年了,我忘记是不是和这个一样,印象里是相似的。”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

周禀山接过她递回来的那只熊,放回最顶上。

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八年来的追寻索迹,搜寻同款,就那样轻飘飘的说给她听,大约真的会被她当作变态跟踪狂。

林幼辛看着那只小熊,想起自己刚去美国读书那一年。

简直是噩梦一样,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留学圈富二代里还有鄙视链,她这种不炫富只读书的很少能找到同类。

那会儿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各种探店,买一堆礼物寄回去给国内的家人朋友,聊表思念。

“要是我们那会儿有联系就好了,不用你自己买,我会送你的,你来UCLA我也会带你玩。”从书房里出来,林幼辛和他说。

周禀山给她补数学课只补了一个暑假,一上高三她就开始递交申请美本的资料,不再走国内高考路线,两人也慢慢没了联系。

当时林幼辛和梁霄树还没捅破暧昧的窗户纸,每天偷偷拿手机发消息,结果被林介平发现直接没收手机,她便换了手机和梁霄树联系,之前的手机号也就不再用了,就这样没了周禀山的联系方式。

当时自然觉得不在意,反正是世交,想联系总有办法,可后来接踵而至的高中毕业、去日本毕业旅行、准备前往美国读书....她慢慢就忘了联系周禀山,之后也没再想起过这个人。

那时候她对他,也就是这么多年来,任意一位给她补课的老师的感觉罢了。

周禀山也笑笑,只是唇边笑意略有苦涩:“是啊,要是一直有联系就好了。”

起码他能以大哥哥或朋友的身份走进她的生活,在她开心的时候分享开心,难过的时候分享难过,脆弱的时候借给她一个肩膀。

两人在周禀山的公寓待了一个下午,走前又收拾出来一小行李箱的春装,他说真的要参加医疗队的话,她给自己置办的名牌衣服不方便,容易弄脏,还是带他自己的衣服比较好。

“脏了就买新的啊。别给我省钱好吗?那些钱咱俩花不完的。”林幼辛环臂靠在柜门上,一脸无语。

周禀山手里拿着一件套头卫衣,一时愕然,遂即无奈笑着看向她。

想起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环臂靠在墙上:周哥哥,我爷爷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陪我出去玩。

少女杏脸桃腮,眼神却桀骜难驯,他当时就想,自己循规蹈矩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叛逆的孩子。

而眼下周禀山定定盯着她看,宛若记忆重合,于是他忽然低头,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不知道是亲十七岁的她,还是二十七岁的她。

林幼辛微怔,亲密接触多了以后,身体有时很难鉴别真假信号,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保持着环臂的姿势,懵懵然的看着周禀山。

然后周禀山再一次低头,轻而缓的啄吻。他的手托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的亲,如同对待心中至宝,甚至亲到她睫毛微颤,心里升腾出些许痒意。

“周禀山?”

“别说话。”

气氛开始粘稠,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越缩越短,她从环臂变成环抱住他的腰。

三月的傍晚依旧黑天很早,两人踉跄倒在床上之前,周禀山长臂一伸将床上的遮尘布掀下去,露出里面干净的深蓝色床品。

在私人领地的床上吻她,于周禀山而言,是从身到心的极度快慰与颤栗。

他的床,他的人,他的气味。

亲吻愈演愈烈至意乱情迷,周禀山骤然撑起身体,急-喘着看着她,额间热汗,眉目隐忍。

林幼辛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拉,轻声:“想要就继续吧。今天还没来,也就是明后天的事了.....”

周禀山后颈一紧:“幼辛,我的知识告诉我没有安全期一说。”

“我知道啊,没让你....”她有点不好意思,红热的脸埋去他脖颈,“你弄在外面呀....”

她觉得这辈子也只有周禀山能让她说出这种话来了。

周禀山喉结生硬的滚动几息,难耐的闭了闭眼:“我不一定控制得住,幼辛,你太高看我了。”

“你可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