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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有点瘾(2 / 2)

程灏忽然感觉自己被背刺了,一下子没好气了。

“那要是这样我劝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这几天为了你忙前忙后,要是真惹生气了,我劝你好好负荆请罪吧,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五次,死皮赖脸也好,下跪道歉也好,你自己看着办。你指望小公主主动和你说话,那是不可能的,她再喜欢你也不可能!”

周禀山一直认真聆听,甚至准备记录前辈经验,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愣怔几秒后眼神瞬间凛然,浑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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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曲医生也在做一对一心理服务,但沟通程度显然要比程医生更深入一些,甚至带点个人色彩谴责。

“你也太任性了!”曲静潼听完前因后果,直接皱眉低斥:“就这么一件小事,你就好几天不和他说话,这还在过年,你要两家长辈心里怎么想?尤其是周家,人家是不是要说你不懂事!”

林幼辛歪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垂着眼半响没说话,过一会儿才梗着脖子:“那他骗我生病,破坏我的惊喜,还凶我,我还不能生气了?”

“...那都可以沟通的呀,你冷战什么?我和程灏冷战的时候你怎么劝我的,说冷战是世界上最可耻的攻击方式,怎么了,以前有嘴说别人,现在没嘴说自己?”

“....我俩和你们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夫妻,都有感情,怎么不一样?”

林幼辛被说的恼羞成怒,忽然提起一口气,却像被卡住似的,又偏开头,整个人蔫吧了下来。

曲静潼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眯了眯眼:“还是你并不是在气他,而是在气你自己。”

林幼辛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是没经过事的人,相反她情绪很稳定,同理心强,不至于为这一点小事上纲上线。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对自己不满,周禀山作为相关方,倒霉的被连坐了。

林幼辛有种被姐姐抓住小尾巴感觉,整个人都红温了,嘟嘟囔囔的:“....你们心理医生都会读心术吗?”

曲静潼无语的白她一眼:“....这都用不到什么读心术,是你太明显了。”

从发周禀山撒娇截图来时的小炫耀和小雀跃,到拜托程灏去照顾病号,还要三天两头的问情况,熬夜录视频加班,赶时间来见他,还有跑前跑后安排大家来海岛过年.....

这分明就是喜欢,很喜欢。

“这桩桩件件和你当初上头梁霄树一模一样,甚至更多。”曲静潼似笑非笑的,“你从小就这德行,喜欢谁就会拼命对谁好。这么明显,估计也只有周禀山那种没谈过恋爱的绝世大直男看不出来。”

林幼辛不说话了,头埋进抱枕里装乌龟。

她心里很乱。

乱了好几天了。

人的思想可能千变万化,操控大脑去反复辩证“喜欢”的定义,但行动却很直接。

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喜欢上周禀山,是在她迫不及待收拾行李想来见他那个晚上。

当时她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

甚至在来海城的路上她都在想,再动心一次,她承受的住吗?

那八年给她的教训太大了。

“你是不是在想,万一以后再吃恋爱的苦怎么办?”

曲静潼这时候才真正的心理医生上线,一语道破天机。

林幼辛闷声,清醒又沉沦:“....不应该吗?谈了八年的人也能说不爱就不爱,说走就走,我和周禀山才两个月。”

在她看来,即便是婚姻也未必就比恋爱稳固,才两个月,他随时都有抽身就走的权利。

而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也从来都留不住什么。

曲静潼见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一时又心疼又生气。

不由得想起幼辛和梁霄树的那一段。

当初幼辛千里迢迢从美国飞回来给他的毕业大戏应援,又是录视频,又是办庆功宴,搞得比顶流都盛大。

这八年里梁霄树稍微有点不舒服,幼辛要么亲自回来照顾,要么让爷爷打遍沪市老朋友的电话给他找医生。

分手也是,对方一句不爱了腻了放他走,幼辛难受也自己扛着,只祝他前程似锦,主打一个爱了就绝不后悔,不当怨妇,也绝不纠缠。

可怎么会不难受呢?

当初所有的穿心利箭,都会狠狠射在她之后想要走进的任何一段感情里。

让她反复怀疑,让她犹豫不前,让她痛苦万分。

分手头两个月要靠安眠药才能睡觉。

更遑论,她本来也不是个多有安全感的人。

那些被伤到的后遗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出来的。

她是真的怕了。

曲静潼叹气,作为专业医生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理动态:“所以你现在是气自己竟然又没用的沦陷了,也气他让你沦陷了。什么凶你、破坏惊喜、装病,都是附加因素。”

“....差不多。我对他有点瘾。”

林幼辛默了半分钟,还是实话实说。

这种感觉在梁霄树身上很淡,但对周禀山却很强烈。

不仅仅是痴迷皮相和身体,还有一点同类感召,至于同类在什么地方,她暂时说不完全。

“生理性喜欢。”

曲静潼一锤定音,无奈的看向她,“幼辛,我不说那些不要因噎废食的鸡汤,失恋的苦只有你自己知道,旁人再多劝解也是风凉话。

我就一个建议,感情最好的状态就是顺其自然,别太上头,也没必要克制。”

林幼辛缓缓垂头,有点无所适从。

和静潼哄睡豆苗从房间里出来,联欢晚会正演到大合唱,她已经没有兴致再下去看,让静潼和长辈们打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关门前还听见林介平和周载年吐槽:“这几年年味儿越来越淡了....”

她靠在门背上,有点心烦意乱的去摸开关,开了灯,却看见坐在房间里沙发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就那样直勾勾看着自己,衬衫开了好几颗扣子,手里还拎着一瓶酒。

林幼辛吓得差点叫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啪”的一声又把灯关了,下意识沙发上的人发脾气:“你进来干什么,这是我房间!”

周禀山没说话,只有玻璃瓶落在桌子上的“咔嗒”声,他起身,冲她走过来。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心上,心跳跟着他的步伐,在酒味侵袭过来的时候,她后退两步,却被他逼到墙角。

“去哪儿?”低哑的声音落在耳边,“我等你很久了。”

听见他略带浑意的声音,林幼辛有点疑惑的略微擡头:“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喝多了你管我吗?”

周禀山在暗夜里垂眸看她,目光灼灼,好像要看进她身体里,她像被烫到了似的移开眼。

“....喝多了去找隋姨,她会煮解酒汤。”

一声低低的叹息和着轻笑。

周禀山的气息循下来,一点点闻她的脖颈、耳后的味道:“不行,解酒汤没用,只有你管用。”

“.....”

林幼辛不知道他在闻什么,只觉得自己一沾上他脑袋又要发昏,浑身发麻,于是软着手去推他:“周禀山,我现在脑子很乱,你给我一点时间,你先回房间,明天...明天我们聊聊。”

她现在真的要好好理一下思绪。

但周禀山现在已经不清醒了,大脑根本加载不出来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月凉如水,银晖掠在木地板。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忽然借着酒劲将人一把托着抱起,直直往床边走。

他身上太烫了,带着昏沉沉的酒意,林幼辛心脏剧烈的跳动,以为他要强行做,又怕又气的蹬着两条腿挣扎:“周禀山,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不能做,放我下来!”

“我没有要做。”

周禀山走到床边,托着她的背将她放下,但眼神已经不太正常了,像狗死死盯着自己的肉骨头:“你睡,我睡地上守着你。”

“但是幼辛,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怕我的美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