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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很刺激(2 / 2)

老爷子叹气:“那怎么能行,总归是礼数,不然人家要说我们林家不懂规矩了。幼辛,你说呢?”

“那就去好了。”林幼辛神色恹恹的,“全世界都是规矩,怎么就那么多规矩。”

临时增加一份行程,林幼辛重新上楼画妆,换衣服,曲静潼陪她一起。

程灏自认昨晚和周禀山喝酒喝出点交情来,又是连襟,这时候悄悄把他拉去一旁。

“小姨子今天心情不好,去你们家的时候,你多照顾着点儿啊。”

“我知道。”周禀山没想到程灏还有这份心,便直接与他询问,“因为她妈妈?”

“可不是么。”说起黎青,程灏脸上也有几分愤愤不平,“我小姨子她爸,当年车祸走了没几个月,她妈就怀孕改嫁了,生下孩子的时候还没出丧期,以后更是移居澳城,当时我这小姨子才十岁,就被她丢给老爷子养,十几年不闻不问,这当妈的也是够狠心。”

周禀山蹙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程灏叹了口气:“姥爷让的。说到底是亲妈,血浓于水。一到逢年过节就这样,幼辛每次都得掉层血。也就是这丫头重情义,舍不得姥爷为她担心,也念着那头的血缘。要是我啊,早不来往了。”

程灏手里抱着豆苗儿,小丫头看起来很喜欢周禀山,揪着他的手表不放。

周禀山便把手表解下来,递给豆苗。

他不想细究污糟的过往,东亚地区的亲缘关系最难评,就像一件潮湿的棉衣,脱不下也穿不了,他曾经亦有同感。但此刻追根溯源没有任何意义,人只能往前看。

于是他问:“那往年她心情不好时会做什么,待在爷爷身边?”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程灏忽然脸色变了一下,不自在的挠头:“不是,这不好说啊。”

周禀山心中已经猜到,语气微沉:“我都知情,你说吧。”

“....那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是你要问的。”

“你说。”

“咳。”程灏摸摸鼻子,嘴里囫囵着:“就...她之前不是有个谈了七八年的初恋么,那小子特野,和她也合拍,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这种时候都是他陪着,我猜就是带她出去玩吧,别的就太私人了,我不清楚。”

周禀山垂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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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辛画好妆,换了件红色宽松系腰针织,下身是短裙和长筒靴,看颜色确实有点见公婆的意思。

下了楼,周禀山已经在等,他依旧是一身黑。

“腿上会冷,多穿点吧。”

“懒得换了,就这样吧。”

她情绪不算高涨,但对他笑的很自然,一副不愿意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的样子。

周禀山深深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沉默的给她拉开车门。

他很希望此刻自己是个有趣的人,只可惜他不是。

可能那个人在,真的会让她开心。

上了车,周禀山沉默开车,林幼辛靠着车窗发呆。

没一会儿,她手机震动,滑开屏幕一看,是黎青的消息。

妈妈:[圆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她定了两秒,随后哂笑一声。

看吧,人家根本就不记得,像这种节日问候,也从不会想到她。

有心:[没事,误拨。]

妈妈:[哦哦,我今天挺忙的,要顾一大家子人,最近还总胃疼。那我先不和你多说了,妈妈有空去看你。]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响,最终还是没忍住:[胃疼要去看医生,身体重要。]

但黎青应该已经去忙了,这条消息始终没有再回复。

她醒屏熄屏很多次,盼望黎青能多发几条消息来,起码聊一下身体,但半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没有新的微信进来。

可能真的顾不得搭理她。

她泄气,最终将手机往包里一扔,眼不见心不烦。

周禀山微微侧首,将她的一切行为看在眼里,视线重新落回红绿灯上。

只思考了十秒,他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重新起步时直接换了方向。

林幼辛强迫自己不去想黎青的事,托腮看车窗外的街景。

今天是元旦,西城街边的树上都挂着红灯笼和彩灯,亮起来添彩头。

路过老城区则更热闹,卖糖画的、卖泥人的、卖烤冷面的......连鼓楼墙上都围了一圈彩灯,红红的,像地图上发光的坐标。

还有一些平常chill的不得了的咖啡店都推出第二杯半价服务....

等等,老城区?

她猛地惊觉。

回头,终于和身边的人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去周爷爷家不是这条路吧?”

周载年的四合院在城西,走老城区是往城南的方向。

老城区街道窄,车辆挤得多,周禀山开的很小心,还要分心应她的话,“嗯,不去了。”

她睁大眼睛,“可我答应了的。”

虽然她真的很没心情去应酬,但是走前林介平已经通过电话了,说两人会去的。

“嗯,我也和爷爷说了,我不想去。”

“...这么任性吗?”

周禀山忽然笑了声,从她嘴里听到说别人任性可真难得。

他抽空给看她一眼,笑容里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我们都不想去,就别勉强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去....”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没底气,她肯定早就写脸上了。

车辆缓缓驶出的老城区的时候,林幼辛刚消化完他的话,又开始发懵,很无措的看着越来越荒凉的街景,发问:“那要去哪儿,回家吗?”

回家好像也不是这条路。

“我们今晚不回家。”

“???”

周禀山单手把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揉了下她后脑勺:“安心跟着我,别乱想。”

车子在黑夜里往奇怪的方向飞驰。

她保持着侧身的姿势看周禀山,心里有种难言的诡异、不解,以及......隐隐的兴奋。

她一直觉得周禀山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做事也很是周到严谨。

但现在他的举动,就像小时候在田字格里练字,生生斜出的一笔。

毫无预料,却又有发生的可能。

很刺激。

于是她定定看他两眼,扭回身,目视前方:“随便你,合法夫妻,你还能卖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