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太软,总不好拒绝他,乖乖的起身往阳台走。
对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连忙转身。但一转身就撞进他的怀中,坚硬得胸膛撞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伸手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明衿,还是不要了,外面会被人看到,去房间吧。”
“谁敢看我老婆,我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他那天实在有点疯过头,疯到最后连她都吃不消,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反正整个人被他抱进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晕过去了。
最后一点记忆就留在他说的一句话上。
——杳杳,真是干不够你啊。
*
宋清杳在美国那几天,过得难以用言语形容,回国的时困得睁不开眼睛,浑浑噩噩登机后就直接倒头大睡。
一路睡回到京市。
已经开春了,京市淅沥沥的下着雨,夹杂着冬日的寒冷。
她拖着行李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沈明衿发信息。
刚发完,擡头望去,就看见陈奚舟站在出站C口,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和同色系牛仔裤,头发似乎简短了些,嘴里咬着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她想避开他往A口去,但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他喊她,“宋清杳,躲什么呢?”
无奈,停下来扭头看他。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着她,“可以啊,吵个架就跑美国,怎么的,我是洪水猛兽?”
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还是灯光的原因,陈奚舟看起来略有些疲惫,跟印象中那个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人相差甚远。
也对,陈廷出事后,他成了家里的主心骨,要肩负起以前根本没有承担过的责任,还要处理那么多的业务,对于他来说,是很要命的事。
两人心照不宣的往外走。
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吹得脸生疼,她双手抱住了手臂,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在路灯下熠熠生辉,很是好看。
陈奚舟看了一眼,黑眸阴翳难挡。
但他没生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移开目光。
他将她的行李放上车,载着她离开机场。
机场高速上一盏盏的路灯打进车内,她靠着车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很少这么沉默,连一个话题都找不出来聊。
陈奚舟叹了口气,说道:“多大人了,别老是冷战。”
这句话算是给了个台阶,如果她愿意可以直接往下走。
可现在不一样,她结婚了,有丈夫,有家庭,不管他愿不愿意,恨不恨,这都是事实。之前一直没有断绝跟他的往来主要有两点,一是他纠缠得太厉害,像狗皮膏药似的,走哪跟哪,也就出国那几年是安稳的,二是他做的那些事确实有利于她,介绍客户、帮她扩展渠道,按理来说,应该感谢。但她对他没有感谢,只能把他做的这些事当做是对她的道歉。
现在‘道歉’已经差不多了,是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我没跟你冷战。”她说,“陈奚舟,前几天我跟沈明衿已经领证了,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他是个醋意很大的人,不会想看见我跟你有接触,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陈奚舟没多大反应,嗤笑,“所以你跟他结婚过得这么憋屈啊?跟异性说话都不行?宋清杳,你可真是刚从狼窝里出来又主动跳进狼窝里,他怎么对你的,你是都忘了?还是说这回头草就是比较好吃?”
“你不用阴阳怪气,我跟沈明衿的事你不了解。”
“行,你了解,那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
“是。”
陈奚舟猛地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子驶进另外的小道里,停在漆黑的大树下,歪头看她。
那种眼神很恐怖,漆黑的、不带任何情绪、夹杂着些许肆虐的暴戾。有那么瞬间,她以为回到了初中,那些惨痛的回忆涌入脑海,掌心逐渐沁出些许冷汗。
就算长大了,他也曾是施暴的一方。
是她掉以轻心了,以为那样的事不会再来一遍。
她吓得想解开安全带往下跑,可还没等解开安全带,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灼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一点点传过来,那动作就像是将过去做的种种从她骨子里再拔出来,让她恐惧、害怕。她蜷缩到了最角落,咬着牙说:“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能躲得了?”他笑,“宋清杳,别以为有沈明衿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他在美国忙得很,你怕不知道吧?他们在海外的公司,战略管理部经理是他‘老情人’了,人家整天工作腻腻歪歪的,就你蠢得要命,以为他只爱你。”
说完这番话,他笑笑着松开她,“哎呀,结婚了是好事啊,等离婚的时候,我专门给你放鞭炮庆祝。”
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开车送她回家。
但她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等他送到她家门口后,她拖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往家走,走到大厅拿出手机,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处理。
处理完,看到了沈明衿给她发的信息,刚想回复,脑海里就像是陈奚舟说的那句话——战略管理部经理是他老情人。
她想了想,鬼使神差的给他发了条信息:[明衿,上次你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我看见有几个高层还眼熟的,那里面有战略管理部经理吗?]
发完后,看着短信内容,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脸色一红,连忙按了撤回。
沈明衿:[嗯?撤回什么?我还没看见?]
宋清杳:[没什么,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