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低笑一声,“陈奚舟,别虚伪到这个地步,你只是因为老师来了,老师没来,你会做的,你会眼睁睁看着那些男人脱掉我的衣服,然后你再从中获得快感,别装出一副好像很痛恨当时的自己的样子,因为就连现在你这样生气,也都是虚伪的。”
宋清杳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陈奚舟的心。
他怔怔的看着她,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积蓄了慢慢的火药,最终打进大海一样,哑火了。
是啊。
他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会主动来找她,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说白了,是因为沈明衿。
他跟她求婚的事,全京市都知道了,漫天的烟火、无人机表演。
这样大的排场,给足了她面子。
可即便是这样,他什么也做不了,陈廷还在医院躺着,公司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
将那些不该有的愤怒、嫉妒、怨恨、怒火都压在心底,化作其他的能量,用在工作上。
直到今天偶然撞见她,看见她坐在那里,手上戴着一枚戒指,美得惊人,赫然发现,即便是他不去想、不去做,她也已经是别的男人的未婚妻了。
坐在车上在二环路转了一圈,最终把车开到她家来。
要质问什么吗?
还是要发火问她跟沈明衿是什么关系?
不。
他没资格、也没立场、更不敢去问他们的关系,只能抓着以前的点来问她,问她疼不疼、问她难不难受。好像只要从她嘴里说出一句‘不难受’,那他们相处过的岁月、经历过的事,都是美好的回忆。
他慢慢放下手来,像条落家犬似的,转身朝着车子走去。
那模样,真少见。
宋清杳懒得理他,转身就朝着院子走去。
低头一看,院子旁边的栅栏都被他踹出了凹痕,而这样的踹法,曾在多年以前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她突然很想见沈明衿,于是立刻上楼收拾行李,买了当天的机票去美国。
抵达美国时,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她打了辆车直接去他别墅,按下密码顺利进入,院子里已经有员工在浇水,看见她的身影也没有任何诧异——谁都知道这位是正儿八经的沈太太。
她脱掉鞋子,光着脚上楼,驾轻就熟的来到他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他坐在桌前办公。
虽然听到开门声有些生气,以为是佣人没得到他允许就进门,但因为有工作要处理,还是没有说出来,直至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后,才擡头望去,刚开了口:“你——”
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宋清杳站在跟前。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抹胸紧身上衣,裙底下的风景,连妆容都精致得要命,眼线往上挑,像一只勾人的小狐貍。
沈明衿只觉得腹部一紧,喉咙干涩,连手里的工作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走到他身边,看见他在开视频会议,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跪下来,从旁边爬到他的桌子底下,就趴在他的膝盖上。
沈明衿的呼吸一下子就变了。
但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目前在美的项目进展已经到了中期阶段,目前正在进行个别项目组人员重组、以及跟当地运营商、政府的合作细节进行调整。
他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一只手拿着钢笔。
面上云淡风轻,
会议是从当地时间四点到五点结束,刚一结束,沈明衿猛地将电脑一关,一把将宋清杳拉了起来。
她的嘴角泛红,连眼睛都是红通通的。
实在是……
实在是好欺负。
他伸手擦了擦她的唇角,笑着说:“贪吃鬼。”
她伸手去搂住他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趴在他脖子上就哭了起来。
热烈滚落进他的脖颈,让他浑身发颤。
“怎么了?”他轻声地问,“是不是刚才让你不舒服了?对不起。”
“沈明衿……”她呜咽的哭着,“我想你,我好想你,我不想异地恋了,每个月就见几次,每次都说不了什么话你就要走,你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边的工作回国?”
沈明衿听到她这哭声,心都碎了大半。
他紧紧抱着她,没有解释,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回国,无法陪在她身边。
“对不起。”他只能说,“对不起,老婆,你别哭了。”
她像个小孩似的趴在他脖颈哭了十几分钟,才稍微缓和一下慢慢往后退,就这么看着他,抽抽噎噎的问:“你刚才,舒服吗?”
“舒服。”他滚动喉结,指腹擦了擦她的唇角,“以后不许这样了。”
“嫌我做得不好?那我是第一次嘛。”
“……”他哑然失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不是做得不好或者好的事。
他怕伤到她。
一把抱着她往房间里走,边走边说:“怎么突然跑到美国来?不是说周三来吗?”
“就是想你了。”她抱着他,委屈的说,“很想很想你那种,所以就来了。”
沈明衿听到这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抱着她,紧紧抱着,低声说:“我也想你。”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着要不放弃这边的工作回国好了。
但事实就是这边工作压力很大,他没法撂挑子走人,只能尽力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争取三年内回国。
“再等我三年。”他低声说,“不,两年,两年我就回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