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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1 / 2)

正文完

随春末最后一场细雨落下,“春迹”再度以一场足够惊艳的新锐艺术展荣登行业头条,引爆国内艺术圈。

如同一颗投入静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吸引众多国内艺术家的目光。

其中不少人主动抛出橄榄枝,期望能与“春迹”达成合作,让画廊代理自己的作品。

与此同时,宋穗岁近期灵感泉涌,一连创画出好几张满意的新画,有意送到巴黎参展。

一时,风光大盛。

业内顶尖杂志社敏锐捕捉到这一热点,费尽心思争取到了宋穗岁独家采访的机会。

采访一经发布,宋穗岁宛如一颗耀眼新星,先是以颜值破圈,挂在热搜上火了一把,连带着“春迹”的官方账号都吸粉无数。

随着关注加深,她们发现宋穗岁这个宝藏妹宝不仅颜值惊艳,艺术造诣更是一流。

于是,新粉们的崇拜越发地深。

在持续关注下,本就未刻意遮掩的恋情,终究逃不过网友们的“火眼金睛”。显微镜般细致的网友,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发现宋穗岁和陈纪淮的甜蜜爱意。

【明媚妹宝艺术家X冷酷禁欲大律师,啊啊啊啊啊标标准准的晋江小说设定哇!】

【你们艺术圈都吃这么好的吗?糖多的根本嗑不完!】

【楼上,我已经三天没走出来了,谁懂?穗岁和陈律在一起太甜了,偶像剧本剧。】

……

不少人又原地爬墙,成为宋穗岁和陈纪淮的CP粉,天天在官博底下嚎着让喂糖。

“春迹”二楼的小阳台,暮色洒进,五月的蔷薇开得肆意,将雕花栏杆浸染成绯色瀑布。

“行啊,你这情场得意,职场也得意,又拿下几个艺术家的代理吧。”周桐刚进画廊,就看到晓宁和法务团队忙前忙后。

她往二楼的会客室扬扬下巴,“陈纪淮这支知产团队有点水平,我听说业内不少人,甚至还有娱乐圈的明星想挖人,硬是一个都没成功。现在都传,于律师他们这支团队是陈纪淮为你亲手搭建的避风港。”

宋穗岁刚过完一份合同,低头在尾页签了名,她勾唇笑笑,“那确实他们羡慕不来,毕竟律师都不会像陈纪淮一样做慈善。”

“近朱者赤啊,你和你家陈律说话风格越来越像了。”周桐闻言,轻啧,“当初听说你和陈纪淮要和好,我还担心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完全多虑。”

宋穗岁和陈纪淮重新在一起的这件事,她第一个告知周桐。

后来,某次电影首映礼后,他俩街头拥吻的照片被路人抓拍,没成想一路冲上热搜,底下热评的全是嗑到糖的网友。

周桐着实担心了一夜,她都不敢想宋叔和裴姨要是看到……

“你当时怎么劝服你爸妈的?”她好奇。

宋穗岁放下手头上的一摞文件,意味深长,“是他们主动打电话和我说,让我带陈纪淮周末回家吃饭。”

她想了想,又说,“连于律师团队和画廊的合约细节都是爸爸告诉我的。”

周桐:“!”

“这么刺激啊?那你就敢带着陈纪淮去了?不怕鸿门宴啊?”周桐当时带任陆然去家里都提心吊胆,生怕她爸一个没忍住,抡起拐杖把任陆然赶出去。

宋穗岁回忆起当时的场面,至今觉得诡异。

带陈纪淮回家的那天,京都迎来了场沙尘暴。

沙尘裹挟在空气里,整个天地被一层厚重的黄色纱幕所笼罩,挂在天边的太阳也被吞噬,只剩下一个苍白而模糊的轮廓。

裴宜和宋誉端没出门去公司,在家里车库等着。

“路上不好走吧?”

见宋穗岁从迈巴赫下来,她身上披着陈纪淮的西装外套,裴宜脸上多了几分笑,她赶紧让阿姨取来掸子,帮他们打理身上的沙粒。

进到客厅后,没有宋穗岁想象中的僵持和不愉快,宋誉端和裴宜对陈纪淮的态度很和蔼,甚至有种莫名的熟稔。

宋誉端也没提曾经那些陈年旧事,吃完饭后,倒是和陈纪淮安静地下了一下午的围棋。

宋穗岁后来实在没忍住,偷偷问裴宜,“妈妈,你们就不想问点什么?”

“问什么?”裴宜收回观棋的视线,放下茶,“你和小陈的那些事,我们在网上都能搜到,比问你还要知道得多。”

“……”宋穗岁挽住裴宜胳膊,她犹疑,“爸爸之前不是特别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吗?”

裴宜不答反笑,“难道你想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爸爸摔茶杯拿棒子赶人,妈妈开空头支票威逼,让小陈离开你啊?”

“妈妈!”

宋穗岁拖长腔调和裴宜撒娇,她太清楚妈妈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多逗逗她。

“好了。”裴宜不再和她开玩笑,收敛神情,“说实话,我起初和爸爸意见一样,不同意你们的。”

宋穗岁心里一紧,裴宜拍了拍宋穗岁挽着她胳膊的手。

“但是小陈这孩子,到底经历了许多事,看着年纪不大,做事却沉稳成熟。”

裴宜说,那次陈纪淮在政法大学做讲座,宋誉端确实去了现场,只不过在讲座开始前,他们已经碰上面深入地聊了一次。

“小陈表现得不错,总之在你爸爸那里算及格了吧。”裴宜没有细说,她深深看了眼陈纪淮,又看向宋穗岁,“穗岁,别的你可以不知道,但有一点,妈妈觉得应该告诉你。”

“小陈和你爸爸说,这些年来我们总觉得是我们在保护你,但其实恰恰相反,是你一直在体贴着我们。”裴宜微笑中带着些哽咽,但更多的还有欣慰。

她牵着宋穗岁的手放进自己掌心里,“小陈能懂你,这点很好。”

宋穗岁埋进裴宜的怀里,她眼窝红了些,“妈妈,你知道吗?当时爸爸问过我一个问题——陈纪淮护不护得住我。”

“我当时和他说我信,但其实心里只一个念头,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来护着我?”

宋穗岁对这个问题的不理解,并不是从喜欢上陈纪淮才开始的,而是贯穿了她的整个青春。

她不仅仅说得是陈纪淮,还在说宋誉端和裴宜。

“我之前总觉得你们不能真正理解我,就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想着敲碎那层保护罩,也没有一点用……以至于高中那会儿陈纪淮和我说分开,我觉得他和你们一样,为此觉得天都塌了。”

宋穗岁流下眼泪,但唇角却扬起。

“可是现在我有些懂了。上个月我和陈纪淮看电影,剧终时大屏幕上写了这么一句话,爱是常觉亏欠。陈纪淮说,还有下一句,爱也是自觉矜贵。”

“我想,我和陈纪淮之间是这样,和爸爸妈妈之间也是这样。”

宋穗岁这番释然的话,让裴宜再也撑不住礼节,别过头无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