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的牧媛捂着嘴，压着嗓音说道。
言思祈给了她一个尖锐的眼神，对牧媛这个说法非常有意见。
“他才不是我家的，他是别人家的。”
言思祈动了动坐得发酸的下半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玩手指。
她嘴上无情，可耳朵还是会关注人家那边，注意他都说了些什么。
祁司晏进入客厅后确实多看了她几眼，但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和她打招呼,他必须先解决眼前的案子。
“拜托，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这都几点了，熬夜很伤皮肤的好吗？”
“就是啊，不是都有第一嫌疑人了吗？这案子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吧？”
“警察同志，既然有人嫌疑最大，你们应该专注查她不是？那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几个熬不住的女嘉宾张嘴抱怨，几人靠着大客厅里的牛皮沙发，分明不是什么重量咖位的人物，但脾气倒是不小。
她们不满被困在这里，其实是怨怼言思祈。
言思祈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而且她见完死者后不久，命案就发生了，所以她成了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因为迟迟无法结案，众人从白天等到凌晨，任何人都会有怨气。
警察同志也尽量安抚大家的情绪，也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
“警察同志，你们都锁定最大的嫌疑人了，你们要不就先把她带回去吧，说不定她真是凶手呢？”
方才第一个发牢骚的女嘉宾斜了言思祈一眼，说话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没上过学还是没读过书啊？什么叫嫌疑人你知不知道？”
“我上没上学读没读书关你屁事？！我就知道谁嫌疑最大谁就是凶手！”
“你别太过分！小心我告你诽谤！”
牧媛和那女嘉宾吵起来，言思祈赶紧安抚闺蜜。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况且她确实嫌疑最大，牧媛和她们吵怕是会引火上身。
警察拦下了她们，并教育了几句，牧媛和那女嘉宾才收敛了脾气。
但吵归吵，只要命案不破，言思祈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在其他人眼里，她就是杀害大导演的凶手。
言思祈也因此受众人排挤，只有牧媛相信她是清白的。
即便所有环境证据指向她，但警方还没有找到铁证证明她就是凶手，案件依然扑朔迷离。
“可她有动机啊！”
那女嘉宾很不服气，一句话又点起了牧媛的火。
言思祈抱住牧媛的胳膊，不然牧媛铁定能冲上去撕了那人的嘴。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
警方也很无奈，只能找救星帮忙。
刚才那些人发生争执的时候，祁司晏把这些嫌疑人上上下下观察了个遍。
男人眯了眯那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眸，一边思考一边获取信息。
祁司晏的目光最后落到那被一群人排挤的女孩身上，至此他也收回所有目的，紧紧盯着言思祈。
“言小姐，您是这个案子第一嫌疑人，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您最后见到死者的情况？”
“该说的我都已经和警方说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警方，干嘛还要问我已经回答过的问题？”
言思祈看了眼卓斌，她不认识这个人，但能猜到这个人和祁司宴是一起来的。
她被单独带到案发现场问话，她其实是不愿意的，因为安排这次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祁司宴。
而且他还不许牧媛跟过来，言思祈不爽，语气自然也不是很友好。
要不是祁司宴找警察帮忙，言思祈碍于警察的关系，不然她才不会给他面子。
“言小姐请您配合，我们想要听您亲口说。”
“我亲口说过了，全都说给警察同志了，你们没有嘴问警方吗？”
“……”
卓斌手里的纸笔和录音笔都准备就绪，但言思祈不配合，他就没办法继续做事。
他拿着录音笔默默转头，等着祁司晏发话。
男人双手插在西装的裤兜里，左手那块黑皮金丝的名表却露在外面，无声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言思祈根本看都不看他，她不是不想看，是懒得看。
她不想面对这个男人，这个已经成为她前男友的男人。
“言小姐，我们这是为你好，你现在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请你配合。”
祁司晏的目光离开她，接着扫视案发现场，却在和她说话。
他一心两用，一边等她回答，一边寻找其他线索。
言思祈绷着脸，面上依旧写着拒不配合。
祁司晏是了解她脾气的，所以很有耐心。
“言小姐应该不希望自己被当成首要嫌疑犯吧？”
“警察不是都来了吗？我相信警方一定能破案！”
“正因为他们破不了，所以才找我们来的。”
“或许他们只是一时破不了，并不代表他们永远破不了。”
“死者对你示爱了吧？”
“……”
祁司晏轻淡的口气说出一个重磅，他身旁记录的卓斌虽然安静，却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老男人和年轻女明星，果然娱乐圈都是瓜。
言思祈眼神一瞟，接着又转移开慌乱的眼神。
她这快速转变的小表情根本逃不过专业的祁司晏，男人收回了搜寻线索的目光，现在八百个眼子都专注在她的微表情上。
言思祈抿着红唇，她今天用的是茉莉香的香水，香水的味道经久不散，只要靠近她一点点，便能闻到这股清淡的茉莉香。
“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死者不但向你示爱，还要挟你和他发生关系，如果你不听话就圈内抹黑你……”
“你怎么知道？！”
言思祈瞬间变得激动，他说得好像他亲眼见到似的。
她被他逼得应了激，与他对视上眼神后，她又慌张地别开了眼睛。
祁司晏把她的情绪放进眼里，最后转到心上。
他走近她，闻到了她身上的茉莉香。
这味道清新淡雅，却香得人迷迷糊糊，身心荡漾。
他默默深吸一口气，完美的薄唇带出低沉的声音：“是你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