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一直爱你“如果我有办法，让你知道前……
“他年轻时可爱玩了呢。拿着公司的股权,砸钱去大学当老师，和女学生谈恋爱——事情闹出来后，我妈怀着我,抄着电锯闯进画室,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后来，他才乖乖地从大学里滚出来了。”华晏道,“不过现在,他也只是个被人人嫌弃的糟老头子了。”
“……令堂,可真威武啊。”许星砚目瞪口呆，“实在想知道抄着电锯捉奸的女人长成什么样……”
“你什么语气？我妈可是大美女。我能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多亏了我妈的福。”华晏不满了，“我鼻子嘴巴都像我妈，只有眼睛和我爸比较像。”
华晏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妈的英雄事迹，说当年捉奸事件后他妈没有针对那个女学生，而是把他爸打断了腿，关在家里大半年。一年后她去学校办手续,顺便想起那个女学生，问了句对方怎么样。知情人说那个女学生退学结婚去了。她打听到那名女学生已在A城结婚生子,写信问她是否愿意回来继续学业。
“寄出的信石沉大海，她才搁下这件事。”华晏喝了一口茶,“不过前年我妈还和我提到这件事。她说自己至今对那个女学生都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冲动地去学校捉奸，才导致一个本该有着大好前程的女学生退学。”
“路是每个人自己选的。令堂也没办法。”许星砚宽慰道。
“我妈还说，现在想起来，她觉得一个年轻女生懂什么，准是我爸在诱骗那个学生。”华晏继续道，“后来他们俩离婚时……”
华晏还在说他父母离婚时的财产风波。高嵘却看见,原本在走神的池兰倚的神情变了。
他不再露出那种看似认真，实则飘茫在空中的神情。
而是正盯着华晏的脸看。
心里忽地跳了一下。每当有一些摸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时，高嵘都会有这种反应。可惜他是一个实际的人，不擅长抓住这种一闪而过的灵感。
好在，池兰倚最擅长捕捉这种好似天人感应一样的东西。
菜上来了。许星砚埋头吃饭。华晏正想动筷子，却发现池兰倚正盯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脸。
“我记得……你比我大四岁，对么？”池兰倚冷不丁道。
华晏点头。
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就在此刻，高嵘听见池兰倚又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或许是因为阳台上的光线太暗了。”
“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尤其是脸型轮廓……还有眼睛。”
筷子不自觉地撞到了盘子上。在华晏和许星砚莫名其妙的同时，高嵘已经明白了池兰倚的意思。
他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华晏——后者与他前世最痛恨的人之一，的确有一双相似的眼睛。
……
“Z大，大三岁。算起来，华晏母亲捉奸的时间，应该恰好是饶玉怀上乔泽的时候。”
“退学离婚，搬来A城。这些点，也一一对上了。”
“除此之外，还有相似的遗传病……”
世界上没有如此连环撞车的巧合。
——只有严丝合缝的真相。
高嵘立刻安排侦探前往B城调查。华晏父亲的照片却很好找。他的侦探没费什么功夫，就从新闻里找到了清晰的、华铎的正面照。
“他是你少年时见过的那个人吗？”
高嵘问池兰倚。
几年过去，华铎的容貌一定苍老了不少。岁月在他的脸上爬出皱纹的痕迹，他的头发也变得花白。高嵘知道，即使是自己，也很难凭借一张几年前的照片，辨认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但他相信，池兰倚做得到。
因为池兰倚，是比他更快地，从华晏的那些话里，找到两个看似不相关的事件之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人。
因为池兰倚，是真正的天才。
池兰倚手指微微发颤。在看见那张照片后，数年前的那个盛夏，好像在他的脑海里解锁了。
有着相同五官轮廓的男人站在大榕树下，向自己过去的情人寻求一个和孩子相认的机会。女人一步步后退，用压低的声音尖锐地表示拒绝。
三双相似的眼睛，也在他的脑海里慢慢重合。
华铎。
华晏。
乔泽。
于是难怪，第一次见到华晏时，他就觉得对方长得像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