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心机装饰“还有这次，不要闭上眼睛。……
“那,闭上眼睛。”
高嵘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池兰倚闭眼，他感觉着对方的手心往上滑，睫毛微微地颤。
心里忽然觉得好刺激。这里可是高嵘的办公室啊。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的,只属于高嵘的地方。
“你记得先把监控关了……”他说。
有人吹开他的额发,随后，他的额头被轻轻地吻了一下。
？
“在想什么呢？”高嵘笑了一声,“只是亲你一下。”
池兰倚：……
“那你摸我腿干什么。”
说完,池兰倚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高嵘逗了。
他稍微有点恼羞成怒。高嵘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我怎么会把自己的老婆分享给别人看？”
池兰倚不想说话了。他想站起来，对方却捏了捏他的手腕：“墙壁后面有个我私人的休息区,里面没有监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啊。”
池兰倚心想高嵘还真喜欢在说话的时候把他压着。又是动手动脚，又是保护，又是禁锢。
“我没想过你会来公司找我。你不喜欢这边。所以，那里面不符合你的审美，也没有适合你的东西。”高嵘说，“但现在你过来了,我又要开始装修那片休息区了。”
“……我现在就要进去看。”
“嗯？”
“你不是说过吗？你要奖励我。”池兰倚擡眼道，“我要看看你的私人空间。”
墙后的私人休息区还挺大的。池兰倚在里面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就像高嵘说的那样，这里面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墙壁上没没什么画作,角落里只摆着几座单调的绿植。沙发,桌子，电视屏幕，休息用的卧室和床……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里面没什么东西。我平时也就是午休的时候进去睡一觉。”高嵘道。
他成年了，又或者曾经步入中年，已经不需要太多私人的东西。这片区域一眼看过去，和最常见的工作狂会有的短暂休息区没什么两样。
“啊,有东西的。”池兰倚却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枚汽水饮料瓶，“你喜欢喝这个。”
高嵘不明所以。池兰倚又说：“你说你要以身作则，不让我喝酒，要喝健康的茶和咖啡，或者白开水。但你也有自己喜欢喝的东西。”
池兰倚在空荡荡的休息区里走来走去，他又从沙发上找到了端倪。
“这几个靠枕都被你放到旁边去了，你不喜欢它们的手感。你喜欢这个的。”他摸了摸一个灰色的毛绒靠枕，“这也是你喜欢的。”
他闭着眼睛，继续摸沙发：“你不喜欢坐在这边……平时，你喜欢坐在这个位置。”
池兰倚的声音飘飘渺渺，像是在做侧写的小魔鬼，简简单单地就从高嵘也未察觉的细节里，发现了高嵘的偏好。
他坐在高嵘常坐的位置上，睁开眼。远处太阳已然西沉，华灯初上，无数窗户形成星海，星海之中，是高架桥流水一样的灯带。
夜景如此盛大。几十层高的玻璃窗内，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这里看过去，是西方。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坐在这里看落日。”池兰倚轻轻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坐在这里看我。”
“……”
“我看见啦，白色的小尖顶，就在这片夜色之中。”
他在高嵘震惊地看向他时，先狡黠地笑了。
“你的喜好明明很多。这里就是‘你的休息区’。不是你说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不像少年时一样，喜欢玩车，喜欢买昂贵的东西装成熟啦。但你还是有很多喜好。你没有一直心事重重。”
“高嵘，你说你现在没什么喜好了，但你不是一个冷酷的机器人，或者只有野心的资本家。你活着，就像我一样。你还不喜欢吃西葫芦。”
“……”
心脏跳得很快。什么叫给池兰倚的奖励啊。
这明明是池兰倚给他的奖励。
“可以吻你的手吗？”高嵘说着，半跪在他身前。
他牵起他的手细细地吻，吻里没有情欲，而是渐渐带上虔诚。
他虔诚地感谢，他来到这里。
擡眼时，却看见池兰倚也在垂眸看着他。
“在做香水时，我没有酗酒，也没有吃药。”艺术家轻声说，“所以，这都是我应得的。”
“我理所当然，可以去寻回我的一切。”
原来不需要情/欲的交缠，也有暧昧在细细地蔓延。
……
池兰倚又有了新的兴趣爱好。第二天，他告诉高嵘，他要给他装饰休息区。
“我要放很多东西进去。”他有些神经质地、语气跳脱地说。
“又想买新东西了？”高嵘道。
最近池兰倚没什么大的开销。他好久没有去买价值连城的古董或是收藏品了，高嵘心想，也是时候让池兰倚花一些钱了。
他又找到了给池兰倚花钱的借口。不过池兰倚学会了换绑账户没有，他还是希望池兰倚刷自己的卡。
虽然池兰倚买的东西太多，家里和工作室里早就放不下了。池兰倚跑去仓库里，还没开始翻东西，就开始哀叹藏品们就这样被堆在这里积灰，真可惜。
高嵘看他摸着藏品，一脸哀怜的模样，忽然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不行，我还要办正事。”池兰倚态度坚决。
池兰倚的正事就是把高嵘的休息区堆满。
仓库里的收藏品太多了。有雕像，有画作，还有杂七杂八的、池兰倚舍不得丢掉的走秀时用过的艺术装置。高嵘看他翻来翻去，最后又在一个地方沮丧地坐下，就坐在一个秀场装置旁，于是开玩笑地说：“你不会在想，要把我的休息区布置成你的秀场吧。”
说到这里时，他心头跳了一下，想到了他们曾经与秀场相关的那些争吵，还有池兰倚过去对秀场的复刻。
秀场设计也是设计的一部分么？池兰倚只是能成功制作香水了，不知道池兰倚对此，还有没有深重的心理阴影。
“……不是。”池兰倚低着头说，“我发现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都是我花钱买的。”高嵘说。
“可都不是独属于你的。”
高嵘心想反正自己也没有独立的艺术品味。在遇见池兰倚之前，他都是什么贵买什么。在遇见池兰倚之后，则是池兰倚喜欢什么，他买什么。池兰倚想放什么去他的休息区都可以。
但池兰倚的忧郁来得快去得也快。傍晚时，池兰倚说：“我们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里？”
池兰倚的眼神好像又飘了一下：“去你的……安全屋。”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