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高嵘又对她微笑。
——天啊，到底是谁在说高总冷酷无情。在涉及池大设计师的事情上，他简直是最好的老板。
柳秘书乐滋滋地走了。路上，她想着已经转正的小陶因为成功劝说池兰倚按时吃饭睡觉获得的一笔笔奖金，心想这泼天的富贵也终于轮到了专业的她。
以后，她要抓准这个拿钱的机会。高总和池设计师关系好，她的职业生涯也会好。
办公室里，高嵘看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最终，他打消了再给池兰倚打一通电话的想法。
打电话干什么。互诉衷肠从来不是高嵘擅长的事情，而且目前的他们，还是“心动”之前的合伙人与合伙人。直接去说爱，池兰倚这样敏/感的小猫肯定又会躲起来。
他打电话过去说，自己不会就吸烟这件事对池兰倚兴师问罪，反而显得很奇怪。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开车去工作室等池兰倚。高嵘就这样擅长实际行动，搞突然袭击。
下午六点，高嵘到达工作室楼下的停车场里。
下午六点半，高嵘进入了工作室。
所有人都回去过年了。工作室里空无一人。高嵘打着池兰倚不接的电话，找来找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
工作室三楼独属于池兰倚的那一片区域，他的休息区。
休息区外有六位的密码锁。密码每个月更新一次，每个数字都是上一个月对于池兰倚来说最重要的日期。在去年十二月之前，高嵘每个月都能得到新的密码，最近两个月，断掉了。
一月……是春夏时装发布那天吗？
密码错误。
还是秋冬男装定稿那天？
密码错误。
第三次密码再错误，就会触发警报了。高嵘站在门口，在焦虑中又有点为难。
亲自进去唤醒沉睡的大艺术家是一回事，让大艺术家被警报声吵醒是另一回事。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池兰倚在做什么……
最终，他鬼使神差地输入了2X0123
他为了池兰倚跳进喷泉的那天。
“滴”地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高嵘闪身进去，先在休息区内焦急地到处寻找。终于，在软垫休息室里发现沉睡的池兰倚后，他松了口气。
先检查。池兰倚手腕上没有自/残的伤口，嘴里也没有浓重的酒味。
有点烟味……他这个大衣的材质真吸味。
但池兰倚还平安就好。
他坐在池兰倚身边，看着大艺术家恬静的睡颜。失去池兰倚的焦虑消失，渐渐在心中升起的除了拥有一切的宁静，还有后来后到的得意洋洋。
“嘴上说得那么固执矫情，手上把我推得那么远，到头来设置的密码，还不是只和我有关。”他骄傲又得意地想着，“不闯过来这一次，我还看不到呢。坏小猫。”
他又用手去小心翼翼地摸池兰倚的脸。干干燥燥的，怎么回事，今天他的大艺术家跑哪里吹风去了。
于是他也在手掌与池兰倚的脸颊亲密接触的那一刻，忘掉了过去，只想着现在。
“……你其实爱死我了吧，池兰倚，你自己不承认罢了。”他想，“你真的真的爱死我了，小笨蛋。”
这一刻，他也爱死他了。小猫偷偷藏起来的密码被他发现了。他好想把池兰倚抱起来亲。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趁着池兰倚在睡觉，又低下头，偷偷勾出池兰倚的舌尖，和他湿湿潮潮地接吻。
池兰倚的唇舌里有一点点烟味，但一点也不苦。
“呼……呼……”
嘴里的空气被掠夺，池兰倚皱着眉头，他有点难受地去推高嵘，终于醒了过来。
在看见和自己接吻的人是谁后，大艺术家吓了一大跳。
他差点咬到了他们彼此的舌头。还好高嵘早有准备，他伸手捏住了他的合伙人的下巴。池兰倚无措地“呜呜”了几声，眼睛越睁越大，甚至还颤了一下，像是想到了自己的嘴里或许还有烟味。
高嵘却没有放过他。他一边吻他，一边还在用手抚/摸他的身体——无论这具身体下午有没有背着他在寒风里走多远，无论这具身体是不是因为情绪激动，差点把自己吸成一个烟囱，无论这个身体下午有没有好几次，想要把手机扔出去，想要挂掉高嵘的所有电话，想要用偏激的固执包裹自己、躲在某个房间里。
手下黏黏糊糊的动作渐渐升了温。池兰倚苍白的腰腹都缩了起来。他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抓高嵘的手，嘴巴却因此承受更多的掠/夺。
发不出声音。他觉得高嵘想要把他吃掉。
明明……就在他又一次干了错事之后。
猝然出现的应激让他咬了一下高嵘的舌尖。但他立刻就后悔了——还好高嵘缩得够快，否则高嵘的舌头一定被他咬破了。
嘴唇分开的那一刻，池兰倚惶惶地看着高嵘。明明是高嵘在睡梦中偷袭他，可他却觉得自己干了坏事。他差点咬伤对方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完全被亲红了，非常水润，唇角还沾着含不住的唾/液。他喘着气看着高嵘的模样脆弱又危险，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高嵘用右手手指勾住了他的下巴。他的左手还不老实，还在揉池兰倚的腰和背。
“不想和我接吻吗？池小猫。”他暗哑地说，声音里是慵懒又热烈的欲/望。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地就开口了，好像被蜜熬坏了，“我的嘴巴里有味道……”
借着说话的功夫，高嵘又舔了一下他的唇角。
“甜的。”高嵘低声说。
“还有别的地方……不是甜味……”池兰倚有点要急哭了。他想说烟味的。可高嵘的手伸进了他的裤腰里，让他身上一阵颤抖，触电般的感觉顺着脊椎一直爬上来，把他的话都撞得支离破碎。
脖/颈上小巧的喉结也被含住了。
“也是甜的。”高嵘说，“还有别的地方……也舔舔尝尝。”
池兰倚快要哭出来了。高嵘右手抓住他的腰不让他跑，左手却已经摸到了他无法接受的地方。
“……别！”他短促地惊叫，细得像在发抖的烟。
“我的手在旁边，一点都没碰。在我的手碰你之前，你就已经这样了。”高嵘好整以暇般地说，“你喜欢这样的场地是吗？狭窄的、隐蔽的小房间里……”
他们两个躺在一起。软垫休息室本就不大，池兰倚还被他挤在身体和墙壁的角落里。整个人想逃也没地方可以逃。
池兰倚嗫嚅了一下。高嵘看见池兰倚眼底星星点点的。他想池兰倚在床上本来也不是拘束保守的性格，如今池兰倚这么怯缩，只是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高嵘。
是和他经历了这一切的高嵘。不想再继续纠缠伤害下去的高嵘。
但身体的反应不会说谎，而且池兰倚本来就很敏/感……追求刺激，又绮丽放纵。
像一朵落水的花。
“合伙人和合伙人之间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很多直男之间也这样。”高嵘面不改色，信口胡说道，“即使分手了我们也是生意上的伙伴，也可以互相帮助不是吗？我来，总比其他人来更熟悉你的身体。”
虽然不会有其他人的。任何人敢接近池兰倚，都会被高嵘爆头。
他一点点揉池兰倚的大/腿根，又用诱哄的语气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的话……你可以先来帮我一次。然后，我再来帮你。”
“……”
“忍得很难受，对吧？”高嵘继续哄骗他，“我也是，你身上的气味太好闻了，像花木，很清香，又带着甜味……池兰倚，这是不是你哪个腺体里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啊……”
他闭口不提烟味，即使烟味就在池兰倚的大衣里，任何人都能闻得到。
他只是反复地说，池兰倚有多么香、多么甜……多么吸引他。
“你会很舒服的，我保证。”他继续低声说，并感觉自己比起童话故事，还是更擅长讲这种话，“你会爽得叫出来，哭起来，声音像发了情的猫，拧着腰，曲着脚趾，脑袋里旋起草莓糖浆的漩涡，除了我的手什么都感受不到。你会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除了爽，除了舒服……”
“……今天是大年三十。”池兰倚艰难地说。
他当然知道池兰倚的意思。池兰倚在提醒他，他们还要去高家跨年。
但这句话只有反效果。
高嵘又吻了吻他的脖/颈，感觉到池兰倚颤颤得抖得更厉害了。他低沉地笑了笑，道：“……我可以让你一直爽到跨年。”
“……”
“爽到你的眼泪就像流出来的水一样多。以后你只要进来这个房间里，就会想到我的手。”高嵘继续诱哄，“想试试吗？”
那只手指又细又长的手终于颤抖着伸了过来，摸向了高嵘的腰。
“我先……帮你吧。”池兰倚哑着嗓子说，“你抵得我不舒服……”
魂牵梦萦的手就在腰上。而在暗中，高嵘终于又露出了心愿得偿的阴险笑容。
艺术家凭什么和资本家斗？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着，把池兰倚的手按了回去，“我先来。”
“池兰倚，我要看见你为我发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