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嫉妒刺伤他抓住池兰倚的手臂,竟然要……
“你怎么来B城了。”
喷泉前面的长椅上,两个人肩并肩地坐着说话。
高嵘把手里的热咖啡递给池兰倚,池兰倚毫不客气地把它接过去暖手。他动作不客气,神态却是垂着眼眸。
“如果我说……我是来找华晏的,你会觉得更好理解一些吗?”池兰倚说。
高嵘笑了:“撒谎。”
“……”
池兰倚用手搓了搓温暖的咖啡纸杯壁,他低声道:“好吧,我给莉莉打电话了。她和我说到孙平自杀的事了。”
“……”
“我给你的秘书打电话,她说你去D城出差了。这根本不可能,你说了明天有个大惊讶要给我看的,怎么可能失约。你肯定是来解决这件事了。”池兰倚说,“所以……我也买了一张机票过来了。”
艺术家的神经就这样敏感。
“你怎么买的。”
“我让安娜帮我买的。”池兰倚嘀咕,“你没想到吧,你有秘书,我也有助理。大商人。”
高嵘说:“好的,大艺术家。”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高嵘看了一眼,发现池兰倚手边没有任何箱子或者包。
“你的……行李呢?”
池兰倚:“……忘了。好吧,我不知道出门要带什么。”
池兰倚还是被养得这么骄矜,前世今生都是。
“不准笑我。”池兰倚认真地说,“机场有那么多免税店,每家店的衣服我都能买来穿。而且,我刚才还在B城机场的店里看见了我的店——你什么时候帮我把店开到这里来的?”
“大艺术家,你知道怎么刷卡买东西吗。”高嵘说。
“那有什么……我有很多卡,每张都刷一下就行了。”池兰倚说,“我做了那么多设计,赚了那么多钱。即使我要买下这个机场所有的衣服,可能也是……”
够不够呢?池兰倚觉得自己算不明白,就不再算了。
“而且,你不是在B城么。”池兰倚看着高嵘身边的箱子,“到时候我穿你的……你怎么用方衡家的行李箱?!好吧,览祎还没出过行李箱。什么时候我把这个也加进日程……”
“这不重要。”高嵘看了一眼秘书帮自己买的箱子,决定回去换个新的,池兰倚的男朋友用方衡设计的行李箱,这算是什么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如果在B城,你遇不到我呢?”
“遇不到啊……”池兰倚看着机场的人来人往。
B城的人太多了,机场的人也太多了。
就像在刚才,他在机场里叫了三声,才总算找到高嵘。
“那就再买一张机票回去,或者,在B城到处逛逛,也不错。”池兰倚说,“B城有几座著名的宫殿,还有博物馆和许多美术馆,我想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展会……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去逛金融中心,逛政府大楼……”
他正在历数“池兰倚在B城能干的事”,直到高嵘说:“你不可以给我打电话么?”
“……嗯?”
“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样,就会是我来找你。”高嵘直直地看着他,“我不会像你那么笨……在人群里喊一个名字喊三遍。我会打电话,查你的定位,然后……”
就能第一时间找到在人潮里迷茫的你的位置。
在第一句“兰倚”叫出之前,就能来到你的身边。
池兰倚眼睛一别,他又开始嘀咕了:“你说我笨。”
“嗯。”
“你不是说我只用做艺术就好了么?”
“嗯。”
“你才笨。”
“嗯。”
只用做艺术就好了的池兰倚,却也会忘记怎么在人海中发送出自己的坐标。
而比他还笨的、却自诩精明的高嵘,却会忘记对于这样固执自我的艺术家,一定要一直一直地,在人海中搜索对方的坐标。
就像天文台上的电射望远镜,永远在茫茫宇宙中一直等待一个信号的回音。
高嵘等待的律师终于姗姗来迟了。他推着眼镜,气喘吁吁,惊讶地发现机场里除了高嵘,还有另一个人。
“你好。”外人一来,池兰倚就变得拘谨,他站起身来和对方问好,“我是池兰倚,是高嵘的……”
“男朋友,未婚夫。”高嵘突然说。
池兰倚和律师都震惊地看向高嵘。池兰倚的眼中写满了“你怎么说这个”。
他的电波都被高嵘接收到了。
“还有,合伙人。”高嵘说。
电射望远镜不能准确地解读每一个电波。帕克斯天文台也曾把微波率信号解释为外星人的回音。
但高嵘想,自己刚才在池兰倚的眼中解读到了惊讶和雀跃。
池兰倚一定觉得他刚才的发言,好刺激。
“对了。”在上车后,池兰倚说,“我想私底下见一面孙平。”
在律师给出反驳的回应前,高嵘先说:“可以。”
池兰倚说出了律师该说的话:“你不怕法律风险之类的么?”
高嵘说:“这不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吗?”
行吧,你们都该存在,只有我不存在。律师恍恍惚惚地想着,把他们送到了暂时放东西的酒店。
到了酒店里,池兰倚才发现律师只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而且只有一张床。
池兰倚:“……”
“你想见他们的话,一会儿中午就出发。”高嵘在盥洗室里说。
“这么急?”池兰倚道。
“我不想把和他们的见面留在12月31日。这一年的12月31日,即使我们的计划都失败,它也该是有意义的,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度过。”高嵘道。
他原本想要筹备的,在不会下雪的地方的求婚。
池兰倚神神秘秘地忙碌着的,原本要给他看的大惊讶。
“哦……”池兰倚想了想,“我同意。”
等高嵘出来后,池兰倚先一步向着门外走去:“等到晚上,你还得去商场陪我买衣服……”
英俊的男人在他身后挑挑眉:“为什么?”
“为什么?有什么为什么?”池兰倚纤秀眉宇困惑地看着他,“我没带行李。”
“你说你可以穿我的。”
“我……”池兰倚把声音放小了,“我也没带睡衣。”
“你还是可以穿我的。”
池兰倚声音要压得更低了。可最终他也没说自己还有什么没带。但高嵘压着嗓子从后面靠近他,在他玉白的耳边轻轻说:“那个你可以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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