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打完人就跑,不给刘氏反击的机会。
纪大像是一堵墙似的站在那里,刘氏也不敢追过去,只能收拾了地上的东西,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一会儿,小兰花就带着老爷爷过来道谢了。
老爷爷脸上沟壑纵横,一看就没少吃苦,他见到纪云欢就要跪下,哭得老泪纵横。
“我一把老骨头了不中用,死了也就死了,只求姑娘发发善心,一路上保我这孙女一命,来世我缬草衔环的报答姑娘。”
纪云欢自然不敢让老人家跪,立刻就把人扶起来了。
“您不过是饿得狠了,又走了一天才晕过去的,我只是给了一点吃食罢了,其实我也是存了私心的,劳烦老人家帮忙看看,我爹的腿可还有救?”
老爷爷治疗跌倒损伤当真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把纪辽的腿骨复位,又用木板固定好,兰花在一旁帮忙,做得有板有眼的,看起来也是学过一点医术的。
纪辽躺在地上,呼吸平稳,身上也没那么烫了,看起来终于有了活人气。
方慧佳喜极而泣,拉着老爷爷的手一个劲的道歉,直夸老爷爷是神医。
兰松是个实诚人,也不居功,老老实实道:“其实老朽的医术一般,我那儿子倒是有慧根,学得一手好医术,可惜被奸人所害,唯独我这可怜的孙女活下来了。”
“这位老爷能熬过来,全靠他身体过硬,伤得这样重,居然能挺过来,当真是个奇迹,只要之后不再发热,等骨头长好了,就能下地走路,不过老朽也不能保证这双腿一定能保住,一切就看天意了。”
一群人席地而坐,互相通了姓名,就算是相熟了,谈天说地,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此时,草场的另外一头。
纪云成将白面馒头扔在地上,万分嫌弃道:“什么鬼东西,没滋没味的,娘,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就让我吃这种东西?我要吃肉!”
刘氏心疼儿子,忍痛又花了一张银票,幸好现在才刚出发,官差那里还有腌肉,她买了一碗回来,纪远吃进去大半,剩下的她都哄着儿子吃了,自己连味道都没尝到。
纪云成吃了肉还不满足,又吵吵嚷嚷的叫喊起来。
“这草垫扎得我浑身疼,被褥硬得跟铁似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可是纪家的独苗苗,难道真的要让我去岭南吃苦受罪?”
“娘,你把咱家的钱都转移到刘家去了,说是为了躲避搜查,眼下咱们被流放了,刘家就送这么一点银子过来,他们是不是存心想看着我们去死?”
“反正我是走不动了,你赶紧想办法,求也好,花钱也好,明日再这样走下去,你就等着给唯一的儿子收尸吧!”
刘氏心疼极了,也不管丈夫之前的嘱托,在儿子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最后嘱咐道:“我的乖儿,你暂且忍耐一下,容娘亲想想办法,最多三天,娘亲保证你一定能过上比从前更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