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经被她藏到空间里去了,好好的将军府,连下人都不会穿劣等的布料,穿着那身衣裳不是摆明了要跑路嘛。
眼下刚开春,纪云欢穿得单薄,不用搜就知道什么也藏不了,更不可能藏起什么龙袍玉玺。
大理寺卿也不敢冒犯了纪云欢,万一日后这位成了宠妃,他今日敢搜身,陛下就能剁了他的爪子!
刘氏眼看着势头不对,她脑子转得很快,当即质问纪云欢,“反正你肯定有鬼,说不定就是被你烧了毁了,不然你来书房干什么?”
纪云欢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来书房是替父亲整理东西,清扫通风,等待父亲归家,这是身为女儿的一份孝心,怎么到了二婶嘴里,就成罪过了。”
“官差闯进来抓人,不知为何就把我堵在里头,吓了我好大一跳,既然人证物证都没有,大人是不是该放人了,家母身体不好,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大理寺卿也有些下不来台,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纪家必须“谋逆”!
“来人,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保不齐就有什么谜语暗信,细细查究,不可放过,纪家上下一干人等,全部下狱,听候陛下发落!”
官差拉着锁链把人带走,纪远慌了,不管不顾的拉着大理寺卿的衣袖叫喊道:“大人,此事与我无关,我家可是功臣,你不能把我们下狱,咱们明明说好了……”
大理寺卿不耐烦的一挥袖,“放肆!还不赶紧带下去!”
旁边的官差给了纪远一棍子,纪远疼得蜷缩起来,嘴里的话也咽了下去,很快就被带走了。
面对纪云欢,大理寺卿倒是挺和颜悦色的,“纪小姐稍等片刻,待会儿便有人来接你入宫,陛下圣恩,可免纪小姐牢狱之苦。”
上一世纪云欢被抓回来之后,浑浑噩噩的入了宫,她与皇帝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一心信任皇帝,皇帝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她以为父亲真的谋逆了,父亲被斩首,母亲病死狱中,而她甚至不能给父母收尸。
现在想来何其可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没有任何证据,皇帝也没打算放过纪家。
“不必了,陛下尚未下旨封妃,我还是纪家女,我要陪着母亲一起。”
大理寺卿没有再劝,反正这娇滴滴的大小姐,进了牢房肯定哭着喊着要出来。
押送的队伍很长,纪云欢在人群里找到了母亲,母亲脸色惨白,走了这许久,额头上冷汗直流。
偏偏母亲是个性子倔强,不肯显露半点颓唐之气,不想让人看笑话,腰板挺得笔直,怕是走不到大理寺就要晕倒了。
纪云欢用翡翠耳坠跟官差换了一囊水,手心里一道白光闪过,将里头的水换成了空间里的灵泉水。
她自己喝了一口,浑身好像都有了力气,确定这水没问题之后,她才把水囊递到母亲嘴边,柔声道:“娘,你喝口水缓缓,咱们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