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额头上全是冷汗，疼得直抽抽，却还能狡辩，“陛下明鉴，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如果真是臣妾下毒，臣妾也不会傻到把毒药藏在自己房里。”
纪云欢原本是想提前跟二哥通个气的，但龙凛不同意，说二哥生性洒脱，不够谨慎，告诉他说不定就露馅了。
二哥听到德妃狡辩，更气了，又伸手掐住了德妃另外一条胳膊，纪云欢猛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道：
“二……二哥，审……审一下她的宫女。”
纪云安立刻就把绑成粽子的宫女带了上来。
锦花已经被吓傻了，不敢说话，锦蝶倒是很有条理，大声道：“奴婢作证，那毒药就是德妃娘娘的，她还骗奴婢是茯苓粉，但奴婢从来没见她吃过，她也不让奴婢碰。”
“这东西是浣衣局的一个太监送来的，德妃不是不想藏，而是根本来不及藏起来。”
咔嚓一声，纪云安怒极，还是卸了德妃另外一条胳膊。
“浣衣局的奴才哪有本事搞到毒药，说！毒药是怎么来的？你的同伙还有谁？”
德妃觉得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她都这么惨了，也该供出幕后主使了。
“是……是太后身边的蒋嬷嬷，都是她给我的！太后让我除掉皇后，我趁着给皇后倒酒的时候，悄悄抹到皇后杯子里的。”
蒋嬷嬷根本就跑不掉，已经被抓住了。
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了太后。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她是给了德妃毒药，她的本意是让德妃悄悄下毒，她没想到德妃会蠢到在中秋宫宴上下毒！
太后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勉强维持着镇定，“没做过的事情，哀家不屑于跟这个罪妇争辩。”
“姨娘养的果然上不得台面，德妃嫉妒皇后得了陛下宠爱，就要害皇后，事情败露又胡言乱语污蔑哀家，赶紧处置了吧，哀家看着糟心。”
太后把佛珠摔在桌上，她不信佛，也不信因果报应，她手上的这串佛珠是德妃生母的贴身之物。
她方才那番话，就是在威胁德妃，她已经拿捏住了那个姨娘，德妃不敢不听她的话。
德妃目露凶光，大叫道：“太后当真是蛇蝎心肠，你居然杀了我的姨娘！”
太后愣了一下，她没杀人啊，杀了那个姨娘，她还怎么拿捏德妃。
德妃扭头冲着皇帝磕了个头，大声道：“臣妾自知死罪，不敢祈求陛下原谅，太后杀我生母，臣妾也不必再替她遮掩了。”
“她给了臣妾那么多毒药，可不仅仅是为了毒害皇后，她还要谋害陛下！蒋家狼子野心，他们不满陛下削藩，等时机成熟，他们便要联合藩王造反！”
太后捂着胸口，喘着气道：“你……你疯了！你胡说八道！哀家视皇子如亲子，扶持皇帝登基，哀家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德妃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生母，皇后娘娘答应过会保护她的生母的，现在她的生母应该已经离开郑家了。
德妃无所顾忌，嘲讽道：“视如亲子，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你想养一个听话的傀儡，陛下乃是天子，就算再有孝心，也不能枉顾朝政，所以你想杀了陛下，换一个更听话的登基！”
“臣妾不忍陛下被蒙在鼓里，太后她心狠手辣，想置陛下于死地，实在不值得陛下这般孝敬。”
龙凛双目通红，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以袖掩面，哽咽道：“虽然母后要害朕，还害了朕的皇后和孩子，但朕也不忍伤了母后性命，就请母后去大相国寺清修，为国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