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52章 搁浅的鱼(2 / 2)

如果不是......

“沈老师!”林蔚站在门口伸头扬声喊,“喝奶茶不?我正要去买。”

沈棣棠被他喊得回过神来,慢半拍地回:“......不喝!”

“哦,那我不给你带咯!”

林蔚走远后,那点奇妙的氛围也瞬间消失。

只是草莓面霜、无事牌、怕痒这些熟悉记忆引发的错乱。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只适合互相憎恨,不适合把酒话当年。

不要回头。

“我在想——”沈棣棠一擡下巴,“我怕痒的前任是哪个来着?”

她终于迎上愉琛的视线,虚张声势地注视他。

愉琛没看她,凉凉地扫过门口,微微皱眉。

早知道就不该开着门。

沈棣棠嘴硬地补充:“谈得太多,记错人了。”

他视线落在她耳朵上,盯了片刻,“那你耳朵为什么那么红?”

“不是谈得太多吗?”

沈棣棠想都没想:“我气血足,你管得着吗?”

愉琛总算安静,但不知怎的,空气里弥漫着某种别扭的气息。

沈棣棠死死盯着纸上的画稿,不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偏移,也不许自己再被回忆拖拽着动摇。

大概是握笔太重,反而不稳,有几次戳在愉琛身上,戳狠了,他忍不住嘶出声。她更紧张,握笔更重,恶性循环。

大门开着,时不时有演员换班路过,时不时响起的脚步声仿佛踏在她心尖,混着愉琛的呼吸声,莫名让她觉得心虚。

她心虚什么?她在工作,没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几轮下来,他混乱的呼吸打在她耳边,生出耳廓潮热的幻觉,她忍无可忍地骂——

“小声点!你应该不想他们听见吧?!”

“小声点……你应该不想他们听见吧?”

——愉琛攥住她捣乱的手,话里带着无法克制的喘/息,目光朦胧地望向落地窗外。

那是辽城静谧的夏夜星空。

半幅素描孤零零地躺在床边,早已被蹂躏得皱起,勾勒出半幅愉琛不着寸缕的身形,每笔线条都心猿意马,作画者“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昭然若揭。

“你才小声点。”她不服气似的翻身压上去。

气势很足,动作却没什么章法,只是结结实实地熊抱住他。

愉琛作为素描模特,早就半件衣服都不剩。她鬼扯什么“需要裸模”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听之任之到此刻,才确定她就是这个意思。

“你等会。”他把人拎起来,“不是需要素描模特吗?”

沈棣棠点头。

“我怎么觉得你是专门上门来占我便宜的呢?”愉琛笑。

“对。”她脖颈红到耳尖,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在害羞,“我做过功课,也成年了。”

愉琛无奈:“嘶——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呢?”

“没有!”沈棣棠爬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个方方的小盒子,“我计划很久了!你每次都不肯跟我回酒店,我只能来爬墙了。”

......

愉琛感觉自己快有丝分裂成两个,一个服从欲望,一个遵循理智。

所幸理智占了上风,他在她头上按一下,又晃了晃。

“干什么干什么!”沈棣棠挺懵,这怎么跟科普里讲得不太一样。

“我真想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愉琛摸摸她毛茸茸地额头,又不解气地轻敲,“你翻到我家里来,还带着套?像话吗?”

她到底怎么买的?

“哪里不像话?”她真诚发问。

愉琛再一次败给她,耐心解释:“我不想这样。”

“我不想在酒店房间,或是你翻墙来我的房间。”

沈棣棠没懂:“那你想在我房间?”

她理解的爱和欲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由心跳决定,跟地理位置没什么关系。

愉琛哭笑不得:“不是这意思。”

“我想跟你有很美好的第一次,不希望只是随意地发生。”

“跟你在一起,那就不是随意发生啊。”沈棣棠挺认真地说。

而且她看得很清楚,他明明很想要。

在相爱一事上,他们有着浪漫又残忍的分歧。

于她而言,爱是冲动使然,是恣意自在,而对他来说,爱是无限脆弱,是千钧重负。

僵持许久,他们谁也没说服谁。

沈棣棠将小方盒随手丢到地上,枕在他胳膊上盯着他。

愉琛被她盯了片刻就投降:“想干什么?”

“干你不想干的。”

“没说不想。”

“哦。”

空气沉寂片刻,忽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微凉的手指与温热的胸口。

他平时体温偏低,此刻却几乎发烫地贴着她后背。

察觉到她的茫然,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不是说,你做过功课吗?”

跟愉琛相比,她实在不该说自己做过功课。

知道要戴/雨伞不叫做过功课,最多算是有常识。

愉琛很温柔,指腹柔软,声音也因沙哑而显得柔软。他生涩地触/摸,却没有带来任何痛感。微凉的手指热起来,异/样的感觉慢慢攀上背脊。

他实在太有耐心。

她逐渐变成一尾搁浅的鱼。

氧气稀薄,意识模糊,只好拼命弓起身子。

等她枕着他肩膀,拼命汲取氧气时,他气息不均地问:“怎么样?”

“再,再来一次。”沈棣棠脸红归脸红,双臂却主动地圈住他脖颈。

愉琛让她如愿,嗓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你真是……没有半点良心。”

“这次我不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