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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2 / 2)

据万正峰所言,初丽环之母婚后没多久便因为丈夫的忙碌出了轨,所以夫妇二人在初丽环出生那年就和离了,所以御景山庄内鲜少有人知晓初丽环的身世来历,这也正是薛赫言将来可以利用她的一点契机。听闻她父亲虽然对她母亲早就没了感情,但这唯一的女儿还是放在心上的。

思及此薛赫言低头看她一眼,见她容色妩媚,娇嫩欲滴,也难怪薛景何会对她另眼相看,“说起来,你还是完璧之身吗?”

初丽环一愣,随后娇羞地埋到他的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薛赫言反倒有些失望,这样的她会注重名节与清誉,将来反而不利于行事。本来她的美色于他而言算是锦上添花,这样一来,也只能点到即止地利用了。

翌日,听闻万正峰跟初丽环都留在了鹭羽山庄,慈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让慈万晴跟她回彭城,薛赫言无奈之下只得将她安排去银羽堂,刚巧她有些管家的经验,去那儿管钱最合适不过,慈老夫人这才满意地上路离开。

其实比起银羽堂来,慈万晴更希望如初丽环一般留在薛赫言身边,但她明白表哥有自己的考量,既然他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在整理行囊前往西南角的银羽堂之前,她对着薛赫言躬身告别道:“表哥若有其他吩咐,可以随时来找我。”

尚昀看她一眼,再看站于薛赫言身后的初丽环一眼,忽觉这二人眼神交锋很是犀利,唯独薛赫言置身事外道:“嗯,你们各自安好别给我添乱就行。”

这短短的一日寿宴,鹭羽山庄来的来,走的走,发生了不少变化,听闻昨夜宴席上荒唐的一幕,周序音也更加看清薛家人的本质。当初楚宵临说得对,她就不该回来淌这趟浑水,留在那江心岛上不是更自由愉快吗?

只可惜楚宵临已闭关修炼,凭她一人也逃脱不了这牢笼,如今的薛赫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断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

又过了一月,周序音的身孕终于确认下来,大夫给她配了些安胎药。她的妊娠反应开始明显,薛赫言几乎住在了她院中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她如今不仅对气味敏感,身体也有诸多不适,但情绪却一泻千里,有些抑郁寡欢,就连见到薛赫言也无太多热情,只默默地规划着未来的何去何从。

她的未来固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但之前给江珊考虑的时间快到了,她自己虽然离不开鹭羽山庄,但送走江珊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序音原以为江珊思考两个多月当有了正确的判断,没想到薛赫言代她前往花前小筑的时候,却看到了风光满面的薛景何,以及一位正在向他道喜的大夫。

薛景何春风得意地抱着江珊欢喜道:“万万没想到我寿辰刚过,我的珊儿就给了我天大的惊喜!”

江珊怀孕两月有余,站在门外偷听的薛赫言一下就起了疑心,可薛景何不知情道:“看来我对你的宠爱有加还是有用的,爹爹不让别的男人碰你也不给你喝避子汤,就是想着老来得子,共享天伦之乐。”

他说着又埋怨了句,“那黄脸婆好不容易皈依佛门了,我也该享享清福了!”

那江珊也是矫揉造作地倚在他怀中,“可是爹爹,我怕少庄主会有想法,万一他不让我留着这孩子该如何是好呢?还有那位表小姐,她总觉得我在抢她男人,千方百计地想送我离开呢!”

在外的薛赫言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周序音特地跟他吵架为了给这女子一条出路,她不仅不领情,还反过来恶人先告状,如此无情无义之人,真不知道周序音在执着什么。

门口的两名隐卫只顾着低头,薛赫言淡然道:“放心,不过一个孩子,我爹都没有怀疑,你们怕什么,继续看护好这些人便是。”

两名隐卫早已是他的眼线,听他并不在意便放下心来,“是,主人。”

这时里面的薛景何道:“女儿放心,爹爹一定会护好你的,等再过一个月我就跟赫言好好聊聊,这孩子横竖是分不了他多少权力跟家产的,只当是爹爹晚年的一个安慰,他会理解的。”

在外的薛赫言又是冷笑一下,一个晚他二十三出生的还不知是否亲生是否男子的胎儿有什么权力跟他争,他若是大度就忍他几年,等薛景何死了大不了送他们母子一起上路去陪他。

江珊道:“可是这个孩子……庄主真的喜欢吗?”她想说的是怀疑,可不知如何说出口,“毕竟……珊儿也伺候过少庄主一段时日呢!”

薛景何爽朗一笑,“这孩子不会是他的,我都知道。他让你去伺候不过就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他定是碰都没碰过你吧?”

江珊吃瘪,薛景何又道:“他心里全都是他表妹,断不可能跟别的女子再有牵扯,否则他表妹只怕要离他而去,让他后悔终生了。”

江珊吃味道:“少庄主……当真如此痴情?”

“他痴情些也好,至少我还知道他一些弱点,否则以他当下的武功,我怕是没这个本事再教他好好听话了!”

薛赫言就知道薛景何同意将周序音留他身边就是为了制约他,不过这对他跟周序音而言已是最好的结局。父子二人各退一步,他不为难周序音,那他也就不管这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就行。

薛赫言回到周序音那儿,周序音还以为江珊已被他放离,可薛赫言如实相告道:“她有孕了,两个月了,应当是没有离开的打算了。”

周序音正在纳鞋的动作都愣了一下,“……怀孕了?”

薛赫言安慰她道:“那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以后也别操这个心,还是管好自己的身体最为妥当。”

周序音低头看着自己没有显怀的肚子,再想想江珊,颦眉道:“她的孩子——”

薛赫言低声挑眉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他不确定,可周序音确定,那不是薛景何的孩子,那是那两个隐卫的,“此事……除了你的亲信还有旁人知晓吗?”

“没了,即便知道他们也不敢对我爹透露吧?”

周序音放下绣了一半的鞋子呼了口气道:“那我们……也按下不表吧。”

薛赫言就知道周序音不会给他添无谓的麻烦,“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就当作不知情,等父亲他表明了再做打算。”

他说着取了那只虎头鞋看过道:“你在学刺绣?”

周序音实际是想起曾经薛日好为兰章成绣过的鞋子未完成有些遗憾,想着自己将这个心结延续结束,便找了鞋子跟花样学着刺绣,“我的手艺不太巧,但还是想着亲手绣一双,即便穿不了,留个纪念也好。”

薛赫言细细看着,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这也是你的一份心意,她一定会喜欢的。”

“那你有没有给她想过名字?”

薛赫言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还不知她是男是女呢,便有些犹豫。”

“那我们多想几个,总能用到。”

她难得心情这么好,薛赫言便扶着她起身走去书房,取了纸笔道:“我之前查过族谱了,下一辈的中间字为怀,我们慢慢想,还有很多时间。”

小丫鬟见他二人坐在书案前你侬我侬的欣慰不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