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未雨绸缪,你懂什么?叫大夫过来便是。”
尚昀目送他欢快离去的背影,纳闷至极道:“没想到有一天我的主人竟然想借子上位……太不争气了,算了。”
薛赫言到来的时候,周序音正在院中练琴。他本以为她只是在闲暇之余弹奏几曲而已,没想到他来得巧,那几声扫摇之后,两仪心经的内力随着琴弦迸发射出,将不远处的树木震得花枝乱颤,花叶也纷纷坠下,惊呆了薛赫言也惊住了小丫鬟,“小姐好厉害!小姐你变成武林高手了呀!”
薛赫言竟不知她何时学会的这些,放下包裹之后走到起身的周序音身旁,“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序音被他按着坐了下来,重新演示给他看了一遍,她这回只轻轻拨了两根弦,阵阵微风凉爽拂面,小丫鬟闭眼享受道:“小姐你真的好厉害呀!”
薛赫言凝眉,“……是楚宵临教你的?”
周序音轻轻颔首,“我可能不太适合练剑,刚巧对这些乐器比较精通,便学了这些。”
薛赫言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张琴,也跟着她方才的演示重来了一遍,不过他的内力控制得不好,拨出的气流震荡较大差点将小丫鬟吹倒,“……少庄主,快停手!”
薛赫言即刻覆琴收势,吁了口气,心想这好像也不难。于他而言这些不难,但周序音可是初学者,肯定练了有一段功夫,他再回忆从前周序音给他弹奏箜篌时的一些暧昧场景,便追问道:“……他是怎么教你的?”
周序音拿着书册道:“他给了几本书,让我自己练的。我本就会弹琴,所以他没怎么教。”
薛赫言坐她一旁颦眉打量着她,周序音看起来不像在说谎,可他一想到周序音跟楚宵临相处了两个月,而楚宵临又如此爱慕她,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当成无事发生,“我想问你一些事,阿音,我希望你能如实回我。”
周序音看了丫鬟一眼,丫鬟赶紧叫了几个下人回避,“……你问吧。”
薛赫言半抱着她想要让她放松一些,表明自己接下来问这些问题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才忍不住开口询问的,周序音见他犹犹豫豫,擡眸看着他道:“表哥是要问我在大邕那边的生活吗?”
薛赫言抿唇不语,在她头顶印了一个轻柔的吻道:“……我、有些担心你,怕你在那儿受了委屈。”
周序音顺着他的话道:“我没有受委屈,他们都对我很好,否则我也不会跟着我师父回家是不是?”
“你是……当真拜楚宵临为师了吗?”
周序音颔首,“是啊,他怕谢新朝误会,更怕大邕的那些亲人胡思乱想,就让我叫他师父,后来我们去了蓝月谷,我也在王勃尊的带领下,到肖家的祖坟那里跪拜过了。”
“你看到了肖映良的墓碑了吗?”薛赫言有些激动道,周序音却很平静,“是啊,我见到了,看来表哥你也很崇敬他?”
“那毕竟是两仪心经的创始人,我自然是钦佩的。”
见他心情多云转晴,周序音也放松下来依偎着他从头讲起:“前一个月,我在龚姐姐的介绍下在街市卖花,你也见到了,是不是?”
薛赫言有些愧疚地点了点头,周序音却莞尔道:“那时我住在龚姐姐的家中,她怕我闲来无事就会想你,一想你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失魂落魄,就给我找了一份工作,让我学会了自己谋生,也让我结识了不少临沧的乡亲邻里。”
周序音知道薛赫言肯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所以并不打算撒谎,“后来马家庄来信要孟凡星前去,龚姐姐没几天也跟着前往了。师父对我独自生活不太放心,就将我带去了他的江心岛上。”
薛赫言心下一紧,低头看着她,听她继续道:“在那个岛上,师父开始教我各种武功,那两仪心经的下卷也是他助我练成的。”
“那除了练功呢?”薛赫言并不觉得楚宵临带她去岛上是怕她孤寂,也不会单纯教她武功,他喜欢周序音,在孤岛之上必然多次示爱,就是不知周序音是如何应对的,“他就……没对你示过好吗?”
周序音沉默了一秒,轻轻点头,“自然是有的。”
她说罢擡眸看去薛赫言,见他眉头紧锁,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这些细节,转眼还是决定隐瞒下来,“……他带我去垂钓,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哪怕我没了耐心了也从不怪我。”
她相信薛赫言的人应该看到了楚宵临大部分时间都在钓鱼,便编了一个无法识破的谎言。其实自她去到江心岛,楚宵临便再也没有垂钓过,那种事不过是他太过闲暇才会去做,有了她的陪伴,他自然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跟她相处,为她付出。
“至于练武方面,他会夸我学得快,即便有些我参悟不了,他也会很耐心地逐字讲解。”
周序音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薛赫言听着也无意义,便直入主题道:“……他有没有碰过你?有没有对你表明过他的心意?”
周序音摇头,“没有,我不过在那儿待了一个月,我的心又一直在你身上,他还将我收为了徒弟,所以他做的最多的不过是开导我,劝诫我。”
薛赫言将信将疑,“他若当真对你没有情意,为何会答应你的请求呢?”
“那是因为我急着离开,他猜到我应该是中途见过你了,他也明白我留下来的用意,说是愿意放我回鹭羽。不过我跟他说我回不去鹭羽山庄,请求他能让潘文珺收留我,我以后也好在竹篁馆谋生——”
她说着认真注视着薛赫言的眼睛,薛赫言却移开了目光,猜到了接下来的一些对话,“……他可怜你,所以才同意见我一面是吗?”
周序音微微一笑,“差不多就是这样。”
既然薛赫言信了,她就没必要再多扩展当时的细节,毕竟她所说的远不止这些,也远比他想象得要走投无路得多。
薛赫言此刻正看着她浮想联翩,方才周序音说她要去竹篁馆自谋出路,那不就明摆着等他来点自己与她幽会,若真有这一天他恐怕要着她的道做一个纵情声色的无耻之徒了。
周序音不明白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感觉腰间的那只手抱得更紧了,薛赫言看看她又看看眼前的这把琴,终于下定决心将她跟琴一并抱起,一手托住周序音的臀部,一手端着琴径直走去了屋内,周序音不解其意,“放我下来……”
“没事,我力气多,你坐稳就行。”
他此刻不仅力气多,欲望也急速膨胀着,等他到了书房放下琴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周序音拉到跟前,半抱着她道:“给我弹一曲。”
周序音不了解他的心思用意,好奇地看了他两眼,薛赫言将琴摆正道:“你不是想去竹篁馆谋生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琴艺。”
周序音这才体会到他的别有用心,又羞又恼道:“……我不弹。”
见她不配合,薛赫言从身后将她抱紧吻住她的后颈,气息不稳地请求道:“就一曲,行吗?”
周序音被他亲得心痒难耐,“……那你坐好了,不许动手动脚。”
薛赫言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好。”
他明明说了好字,但仍旧将她抱着,搁在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手催促道:“快弹啊?”
周序音执拗不过他,只得随意给他弹了最熟练的一曲。
薛赫言根本无心欣赏,只关注着周序音的一举一动,他若在外遇到如此色艺双绝的名伶,定然会一见倾心,不论花千金还是万金,都想买她一夜。
周序音弹了一小会儿已渐入佳境,正想全心全意地演奏之时身后的薛赫言突然伸手来到她的胸口,将她惊了一跳,琴音也随之顿挫,“……!”
……
薛赫言却爱极了她这样的反应,躬身下来吻去她的侧脸,“……阿音,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能够随时随地,没日没夜地O着你!……”
这份幸福远比他想象中更为汹涌狂热,如今再无任何可以阻拦他的心意,他的冲动,他可以随心所欲,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地与之交欢与之共登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