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章成知道此种香气最能让周序音平静舒缓,便勾唇道:“喜欢么?”
周序音尚未回复,他已将她贴身抱起,吻去她的颈项动情道:“你是喜欢的,你也喜欢我……”
……
周序音在不知多久后晕了过去,等醒过来已在鹭羽山庄的院中,昏黄的余晖从窗外折射进来,她昏昏沉沉地看着外面的世界恍如隔世,“……”
丫鬟正坐在她床沿看着她,见她醒来便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怎么都没发现你?”
周序音扶着床坐起身来,见兰章成已不在身边,徒留身体的痛感告诉她兰章成已跟她有了肌肤之亲男女之实,“……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去准备晚膳吧。”
丫鬟出去之后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温泉中的鱼水之欢,好在兰章成尚有理智,临X之前都O出了她的体内,只是他那时吐露的真心实在危险,令她现在想起来还有心有余悸——
“阿音,你若喜欢孩子我们便借他薛赫言的种一用,等你有孕之后我就杀了他去父留子,这孩子以后就喊我爹,如何?”
她本以为给过兰章成之后他便会满足,没想到他会越陷越深,甚至有了除去薛赫言的极端想法。
可他的童子身特地留到今日被周序音所破,也表明了他对周序音的一往情深,这世上除了她他不在乎任何一人,既然他能把全部的情意付出给她,自然是希望她将来的所有都是属于他一人的。
翌日上午,周序音从自己的院子出来一直往向北走,看到薛赫言正匆匆出门去了中庭主院那边,看来是薛景何有事叫他。见尚昀也跟着一道离去,他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周序音便进到他的院中,坐在书房那儿开始看书。
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又待了很长时间,悄无声息的,逐渐地院里的下人也忘记她有没有离开。等到薛景何的两个隐卫过来之际,周序音这才站起身来,她不明白这二人跟薛赫言频繁往来是有什么密谋,直觉告诉她应该一探究竟,所以她便按兵不动等到了现在。
而中庭主院,薛家父子此刻正较劲得脸色铁青。
薛赫言不受掌控,不听命令,将薛景何气得七窍生烟,就连旁观的各位赤羽堂长老以及劝架的薛景硕都默默退了出去。
薛景何怒道:“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为何偏偏要毁在一个妖女身上?你二叔跟长老们给你介绍的名门闺秀就那么不堪入目吗!”
薛赫言执拗非常,争来争去还是那句话,“儿子只要周序音一人,”这回他又补上一句,“至于跟司家的婚约,儿子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薛景何怒不可遏道:“你别以为自己武功登顶了就可以随意开罪司家!你刚有起色便如此狂妄,以后还如何教武林中人信服?”
薛赫言道:“儿子会妥善处理,既不会得罪司家,也不会让御景那边难堪。南北还需和平共处,将来才能联手抵抗西部两大魔教。父亲,我有耐心,也有把握,将来那明光教的两位教主,必会死于我跟兰章成之手!”
这话并未安慰到薛景何,反倒叫他嗤之以鼻,“兰章成?你是要帮兰章成报仇?……那魏氏兄弟跟他有血海深仇,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薛赫言届时道:“当初楚宵临与王勃尊同意救我,前提便是我与兰章成将来必会灭了明光教为武林除害。”
薛景何不解道:“他们远在大邕根本不管我们中原武林之事,这些话说就说了,你何必当真?你与其跟兰章成合作,不如选择明光教那边。你别忘了,兰章成可是与我们薛家有仇,你不让他们自己人相互残杀,居然还要帮仇家完成夙愿?”
薛赫言不置可否,他觉得此刻跟薛景何争论这些也无济于事,在他心中兰章成所在的昭明神宫是周序音的背景支撑,倘若失了这根支柱,周序音便会无依无靠,所以他对兰章成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因为他二人可以通过周序音达成一致,将来共同掌管整个武林正邪两道。
见他不说话,薛景何又道:“你今日若不听我劝告,来日定会后悔终生,你即便解决了司家,那谢新朝呢?他跟你表妹的婚书可是我亲自写的,你要在天下武林的同道面前丢光我的面子吗?”
薛赫言理所当然道:“只要阿音怀了我的孩子,我不信谢新朝不会知难而退。”
薛景何怒火攻心,径直给了他一个耳光,其力道之大,未曾反抗的薛赫言嘴角马上溢出一丝鲜血,“你疯了吗?你还要跟一个魔教妖女生儿育女!你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薛赫言却扯了下嘴角漫不经心地笑道:“父亲,你既知她是魔教妖女,当初前往御景的路上,你为什么又要轻薄她呢?到了御景山庄之后,你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害她不得不搬出兰章成来警告您?”
薛景何恼羞成怒,“……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
薛赫言直面他道:“父亲,我若真的感情用事,去武林大会的途中听到她这样哭诉就会带她私奔了……我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最后还要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吗?”
薛景何自知理亏,便不再劝诫,“你太让我失望了,赫言。等她祸及我们整个薛家的时候,你自会后悔莫及。”
可薛赫言摇头道:“我若再对她放手,才会追悔一生。”
薛景何闭目沉思,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既如此,薛赫言也不再跟他多说,转身就奔出了赤羽堂大殿。
等他走后,薛景硕连忙进来给薛景何消气,“赫言这么年轻,为个女人冲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不了我们给周序音的身世保密就行,这事儿数数不过三五人知道,还都是我们薛家的,大家为了薛家的名声断不会胡乱说出去的!”
薛景何却白了他一眼,“这事儿哪止我们薛家人知道?恐怕那兰章成也是清楚的,他表面上为赫言做了那么多事,私底下还不知布了什么局要整垮我们薛家呢!”
“大哥莫急,如今赫言跟他武功旗鼓相当,他那边还有明光教的仇没有报,断不会先拿我们薛家开刀的!”
薛景何背过手吸了口气道:“这个小兔崽子,若非看在他是我外甥的份上,我当年就该找人偷偷弄死他!”
薛景何满脸堆笑道:“大哥放心,我看他还挺在乎周序音的,估计看在周序音的份上也不会跟赫言撕破脸的。就像赫言说的,等那丫头怀上薛家的后代,兰章成肯定会更加顾及两家人的感受,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是不是?”
薛景何勉强接受了这些揣测,“罢了,就由他快活几日吧!他这是初尝情滋味,有点儿欲罢不能了啊……”
“是啊是啊,大哥就别怪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嘛!”
薛景何看向他道:“既然他有把握,我就不插手了,花前小筑那几个我也看腻烦了,你陪我去扬州散散心吧!”
“好啊大哥,那我稍后就去做准备,您去小筑那儿等着,我们从北门出发,低调点儿!那些麻烦事儿就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