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受村里爱戴二代雷影死了,云隐村根本不可能接纳劣迹斑斑的叛忍成为新的雷影。从事后忍界再也没有出现金角和银角活跃的传闻来看,他们也没有在这场政变中得到任何好处。
损人不利己是坏,摸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是蠢。
在如今百业待兴的忍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除了金角和银角这种鼠目寸光、背信弃义的浅薄之徒。
“哦,原来是金角和银角啊。”
“正是我们兄弟俩!怎么,小子?被本大爷吓……”
金角和银角这才答了一半,便立马感受到一股不可违抗的吸力,紧接着如同被吸尘器吸住的灰尘一样,滚进了被我掏出的容器里。
石河随之大惊:“琥珀净瓶!怎么会有两个琥珀净瓶?”
“闻所未闻,世界上竟然有两套六道仙人的忍具!”
烈斗也跟着骂道:“难不成金角和银角骗了我们吗?两个混账!我早就知道他们俩会误事!
见到在场的人都如此捧场,我爱表现的性格顿时占据了上风,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骗了你们?他们当然没有骗你们啦!我们两个都是六道忍具,只不过他们这个是公的,我这个是母的……按照我们木叶村的传统,基本上所有男的都怕老婆,公的见了母的当然就不行了!”
“荒谬!”
初代风影烈斗人如其名,性如烈火,顿时被我天马行空的发言给激怒了。
“什么火之国的《特殊动物保护法》,什么木叶的传统,你莫非以为天底下的所有事情都要按照你的规矩来吗?阁下如此漫不经心,莫非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殊不知傲慢正是让一个人灭亡的开始……!”
我认为他一点浪漫之心都没有,也歇了继续开玩笑的心思,对其警告道:
“那不然呢?不像你们一拍脑袋就来讨伐九尾。而我,超级无敌咒术王,当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才来做这件事的。和金角银角不同,我恰巧就很有可供我狂妄的资本。”
“再者,世界本身就是围着强者转的,弱者顺应强者,而强者支配弱者,这本身就是在顺应天理。而你们妄图以蜉蝣之身来撼动天地,本身就是在自取灭亡!”
这番话掷地有声,然而烈斗听了,却怒极反笑:“好啊好啊,这就是你们木叶的心声吗?真就是演都不想演了!我本来以为千手柱间是个有胸怀和气魄的人杰,没想到他的兄弟竟然是一个如此蛮横无理的恶人!”
“少废话。你不过也只是一介手下败将,利用柱间大哥的仁慈才得以活命,怎么敢在这里狺狺狂吠?”
我向来是个道心坚定的人,坚持自我,坚持自己行走的道路,因此压根没将烈斗的指责放在心上。
可是在此刻,小悟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我因为沉浸在对方激情对线的氛围当中,压根都没有注意。
“柱间大哥心善,见不得你们凄苦。可我不一样,作为木叶村的领袖,就应该秉持着最无情的策略。对待自己的同伴就应该温暖,对待自己的敌人就应当残酷。你们现在立刻束手就擒,场面没闹得那么难看,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等我亲自动手——”
我的眼里没有任何对弱者的宽容和慈悲:
“你和你的同伴们届时就将承受最残酷的统治,感受被奴役的痛苦!你们以后每天必须要为木叶工作整整8个小时,一天只能吃三顿饭。每天能吃到的零食也只有从流水线上出来的点心和水果,根本没有喜久福可以吃。”
“按照火之国的规定,只有周末才能有两天的假期,你们除了午休以外唯一的休息的机会,就只有去办公室的厕所里带薪拉屎!最狠毒的是,为我们木叶效力,你们甚至不能拿到自己所有的劳动所得,因为村子要强制为你们缴纳交纳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
“木叶一年只会发两次奖金……想要更多的钱,你们只能拼命打工,做无穷无尽的任务、填无穷无尽的报告,为木叶鞠躬尽瘁,老老实实地像一只帕鲁,才能靠你们的劳力换来平时收入的三倍加班工资!”
“感受恐惧吧,考虑恐惧吧,接受恐惧吧!届时你们一定会筋疲力竭而死!”
反抗军的忍者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听起来很恐怖吗,怎么听起来还不错啊?”
“一天吃三顿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吗?还有奖金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过……”
“一周休两天?工作的时候还能午休?那还过不过日子了。木叶真是财大气粗!这是在做慈善的吗?”
其中一个人可能是觉得同伴的发言有些损伤联军的志气,跟着辩解道:
“他在开玩笑吧,人怎么可能一天只工作8个小时!我们可是忍者,能够好几天不眠不休地连轴转,他瞧不起谁呢?!”
他们还没有因为我的话绷不住,而我就率先因为他们的话绷不住了。
我本来以为小悟和小杰这种爱上班、爱打工,不眠不休也要到处找活干的性格,是天上绝无地下仅有的金色传说。
但是没有想到,在我的老家咒术大陆,先天牛马圣体在忍者里面竟然可以一抓一大半——
不过也是,后世的自来也都已经说了:“忍者就是可以忍耐一切的人。”
当牛做马可以忍,福利待遇克扣可以忍,磨难和伤痛同样可以忍。自然,当一切都可以忍耐的时候,一个合格的工具就可以诞生了。
而忍耐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为了能有那无需忍耐的一天?工具是绝不会去思考的。
这就是烂橘子能长久压迫的根本。
“小子!喜欢开玩笑应该有个限度!你的口风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变,烈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不该这样被你愚弄!”漂浮在天空的石河朝我吆喝道。
他的态度还好,因此我的神色也跟着严肃了一点。
“我确实开了一点玩笑,但我以为自己的态度很明确了——和我们走一趟吧,去木叶,没必要死守着你们的雇主,一起去开创属于忍者的未来。”
初代土影的回答很明确:“不守规矩的忍者可是不会再被雇佣的,何谈未来?”
我并不气馁,略过了和他一起的无,看向九尾下方的初代风影烈斗:“那么你呢?”
烈斗拒绝了千手柱间一次,他不介意再拒绝千手散云一次,哪怕他们都比他强大很多。
他说:“免谈。”
这场战斗不存在谁对谁错。
木叶试图通过变革赋予忍者这名词新的含义,而土影选择坚守忍者传统定义的阵营。
土之国的忍者就如同土遁一样,都有着固执坚实的特点,同时有些泥古不化。哪怕是拥有轻重岩之术的石河和无,无论如何本质上依旧是泥土,秉持着岿然不动的“石之意志”。
至于烈斗,由于他尚未说服风之国大名,木叶就已经宣战,这时候的砂隐村还没有被建立起来。虽然他还没有成为在日后五影大会上要求其他国家割地的强硬男人,但是他如同风一样无拘无束、不愿意依附他人的意志已经初见端倪。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由得涌现出许多感慨:“那看来是必须要动手了。”
绷带蒙面人无喝道:“忍者之间相互厮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当然不想杀了你们!如果你们加入木叶,都会成为很好的同伴,很好的人才。”
脚下的九尾听到了‘战斗’两个字,喉咙里抑制不住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它的利爪深深陷入脚下的土地,地面如同豆腐般在它的爪下分崩离析。但碍于写轮眼的指令,它仍旧只能乖乖待在原地,如同一只匍匐在地等待主人指令的小狗。
走到这一步,我的交涉已经失败了。忍者大陆的人虽然会吃嘴遁,但是原理差不多和捕捉宝可梦差不多,只有战败以后才可能增加成功的概率。
烈斗和石河之所以放任我在战前说这么多,还是看在我的轮回眼,还有脚下九尾的面子。
这样一来,不动手确实不行了。
我心怀惋惜,继续说道:“我不尊重你们所效力的那些家伙,但是我尊重你们……听好了,因此我在战斗中会使出最强的招式,绝不会手下留情。”
“闲言少叙!”
无直接以【尘遁·原界剥离之术】起手。
“好!那来看看这个吧!仙法·威装·须佐能乎九尾手里剑!”
苍蓝色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一把捞起了地上的九尾,燃烧着查克拉火焰的鳞甲迅速笼罩住了尾兽查克拉原本的颜色。如同《猫和老鼠》动画片,九尾像只液体流状的猫那样被熨平碾直,被我的须佐当成武器,力劈华山地朝着面前的敌人砸了过去。
——躲得了吗?当然躲不了!
尘遁需要前摇,而我的须佐能乎攻击根本不需要前摇!
一时间原本就被尾兽玉破坏殆尽的地形更是面目全非,为数不多屹立在大地上的山岳也在惊天动地的倒塌中轰隆隆作响。
三十秒钟后,我甚为自得地取消了须佐能乎,开始清点此战胜利以后的俘虏。
石河、无、烈斗,自然不用多说,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之力。而远处的反抗联军和年轻的大野木,更是想都别想逃走——
当然,他们有的人甚至根本没有想过逃走。一些人的心里明白,失去了领头之人,他们压根就没有继续和木叶作对的实力,而另外一些人,在听闻木叶的薪资待遇以后,被说得非常意动。
烈斗自嘲似地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不杀我?你也是这样,千手柱间也是这样,想不到我高傲了一辈子,却要三番五次地依靠敌人的慈悲茍活。”
石河也发出感慨:“败局已定,我愿赌服输,本来作为失败者,是无颜提出任何要求的。”
他看了联军中的大野木一眼,充满了不舍和留恋:“但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其实连抵抗木叶的勇气都没有,我愿意拿我们家族的秘术换取他们在木叶活下去的机会……没了我们,他们什么都做不到。而且年轻人,也远比我们这些老人更好塑造……”
“爷爷——!”
听见石河话语中似乎心存死志,年轻的大野木急了,从联军的人群中跑了出来,跪在了祖父和老师的面前:“木叶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呢?”
“我们潜入火之国这几天,不是也目睹了这片土地上的变化吗?请您不要……请您不要。”
大野木说到这里,转过身,以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森之千手不是传说中爱好和平的一族吗?你刚刚不是还说想要招揽爷爷和师父吗?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仇恨……”
看到这一幕,石河的胡子耸动,几乎是要气的破口大骂了:
“大野木!不要这么没志气!你忘记了我们教给你的东西了吗?!”
无跟着叱责道:“给我站起来!忍者可不能这样向敌人乞求怜悯!”
好一出生离死别的感人情形,最终也还是把我给牵扯了进去,但我扮演的角色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天杀的,我不是在为平定乱世做努力吗?平定乱世不是在做好人好事吗?
我究竟触犯什么天条了?怎么又把我衬托得像个反派一样……不对,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又’字?
“别吵了!你们几个人!要吵就回木叶再吵!无论你们怎样吵下去,这事也是死不了人的!”
小悟出声喝止他们对大野木的责怪。
“和平的年代可是和以前不一样,忍者之间可不是只有你死我活这条路可以走。私自抓捕尾兽是重罪,又不是死罪,你们能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比变成田地的里的肥料多得多。”
我也点了点头:“是啊,至于秘术……还是留在你们家族之间自己传承吧。我们要的是真心合作的同伴,不是囚犯或者奴隶。如果你真有心,就日后加入木叶研究院做贡献吧!”
在场众人的情绪都被我们的话给安抚了些许。
石河与无同意加入木叶,而桀骜不驯的烈斗,在经历过我和柱间大哥的‘二擒一纵’,到底也放不出为自己下次还能打败木叶的狠话。
看见石河与无同意后,他也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只是仍旧冷冰冰地宣称,如果木叶对他任何压迫的行为,那么他就会选择转身向山里走去。
而我和小悟的任务就这样恰如其分地完美收官。
在组织大家有序登上九尾大巴返回木叶的过程中中,我想起我们今天本来规划好了出来野餐,却因为脑花酱麻婆豆腐三明治掉在地上而泡汤。
于是我顺口向小悟抒发了想要早点回到木叶的期望:“那个三明治实在是太可惜了,真想要早点回去,让娟娟再给我重新做一个……”
见大家都上得差不多了,我一边朝着九尾的方向走,一边摇头叹气。
小悟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他今天的话很少,但由于这段时间我无论怎样和他谈心,对着他认错,都没有办像是以前那样讨得他的欢心。
我们的友谊和爱成为了一道吞噬一切的漩涡,而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精力都在这道漩涡中被撕扯销毁。
我实在没有心情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询问了。
完成任务以后,我只想赶快回家,赶快洗个热水澡,从浴室里面出来后有热乎乎的饭吃。
待到那个时候,我再和小悟促膝而谈倒也不迟——
本来我是这样打算的。
小悟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成为了我的身体、我的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五条悟的千手散云是残缺的,没有五条悟的千手散云根本就不是千手散云。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辜负小悟、厌倦小悟、放弃小悟的打算。
我只是想要暂时从这个场景里抽离出来,想要暂时离开这个无从说起的漩涡,暂时从这一眼望不到头的争吵和冷战中微微喘一口气。
只要等我缓过来,千手散云依旧是永远爱着五条悟的千手散云,五条悟也依旧是永远爱着散云的五条悟。
我对未来的期望很好。
但是从我的心口再度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举动——
“散云大人,所有人都已经登上九尾了!”
年轻的大野木从天空飞了过来,朝我们汇报。
虽然恳求自己的祖父和老师加入木叶,但这个年轻人此刻心中仍然充满了对前往木叶生活的忐忑和不安。
他清楚要想带着同伴在木叶扎根,与宇智波和千手一族交好就成为了必然的选择,于是自告奋勇地担任了代表反抗军众忍者和我沟通的职责。
但是等飞到我和小悟的面前,他却只看见了我那布满血丝的写轮眼,和那带着三分遗憾、三分不甘、三分怨恨、还有三分心如死灰的神情。
“散云,你猜对了,又是我出卖你的……”
五条悟微笑,他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畔,如同亲密的情人那样朝着我轻声低语。
他收回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用曾经我送给他的手帕擦拭刀刃上的鲜红。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道,无助地看向前方,带着无尽的怅然若失。
“要问为什么,真的要我说吗?千手散云,因为你让我感觉痛,实在是太痛了。背叛是种罪孽,而你简直是罪大恶极!”
我手心发凉,因为小悟的话语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