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拦不住的大少爷
老实说,虽然跟虎杖悠仁同行了这么久,但我还是没有跟两面宿傩打过。
毕竟从小悟跟他之前试探性的比试来看,这位诅咒之王目前展现出来的力量委实不能让人提起兴趣。
虽然表面上我向来喜欢见人就开大,但是说到底,那也不过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扮猪吃虎的兴趣。
就像是游戏里练级练到满级以后,玩家去刷路边的小野怪也不可能专门去用新手时期的技能——
再拿火遁打个比方,如果不需要从蓝量方面做考虑,能把豪火灭却当平a谁还想成天去用从来都烧不死人的豪火球?
对我来说,木遁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尽管咒术大陆的绝大多数人连跟我一同起舞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我决定先对两面宿傩的实力稍稍抱有些许期待。
只是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像一条蹦跶得欢的鲜鱼,独独嘴巴厉害,其他的倒让人失望。
或许正是因为他领悟到他远不如我这一点,两面宿傩虽然时常张着嘴挑衅我,但是从来都没有提出过要以现在这个状况跟我打的意思。
但是被讨人厌的痞老板咬了一口,实在恶心透顶。
哪怕我回去以后用香皂狠狠搓了四次自己的手,仍然在晚上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噩梦。
梦里的我仍旧是叫散云。
但是却根本没了重生者的属性,是货真价实的咒术大陆土著。
出生在禅院家的我咒力低微,一出生就被塞给了自己的亲生哥哥甚尔照顾。
甚尔虽然自己的处境也不怎么样,但还是苦心孤诣将我照顾长大。
但直到我六岁那年,禅院家的人把他调入【躯俱留队】中服役,又顺道想起了作为小透明的我,把我塞进了禅院家的学堂。
甚尔在躯俱留队里待得并不好,哪怕他的能力很强,可其他人根本就看不起他。即便他的队友根本就不是咒术师,他们作为普通人也同样在禅院家的鄙视链里备受歧视,但是面对更不被看好的天与咒缚的时候,他们就好像要抖擞起来,找补自己失去的那份尊严。
而我在禅院家的学堂里也并不开心,这一世我没有觉醒木遁,咒力和术式论水平可能会比伊地知要好上那么一点。如果说甚尔是非术师的底层,那我就是咒术师中的底层。
“没用的哥哥配没用的弟弟!”
学堂里的那些小鬼经常这样排挤我,往我的书包里塞虫子,给我的课桌里倒水——
其中不少人是跟禅院甚一不同派系的亲眷,所以他们也不会看在甚一的份上对我轻拿轻放。
而令人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站出来保护我的竟然是……
禅院直哉。
没错,就是那个禅院直哉。
老实说,在梦里看到他挺身而出把那群欺负我的人都赶走的时候,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专门设计了这个场面,来刷我好感度来通过我去靠近甚尔。
不过大概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梦里的禅院直哉只有土豆蛋子那么大小的身材,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吉娃娃犬那么可爱。
不过由于他是家主直毘人最喜爱的幼子的关系,学堂里的那群比他大很多的小鬼都不敢跟他呛声,生怕这不懂事的少爷有什么磕磕碰碰,然后自己回家被爹妈打得屁股开花。
于是禅院直哉一站出来,这群人就顿时如鸟兽散。
“你没事吧?”
那小鬼朝我伸出手,不过梦里的我即便再废物,也不会要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家伙过来扶。
我站起来,像是受伤的宇智波一样,用孤狼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
“你长得还算过得去,做我的小弟吧?”
禅院散云当然永不为奴。
即便梦里的我弱小得没边,我也没有给人当小弟的兴趣。
“谢谢你,不过不要再提这话了。”
朝他冷淡地摇了摇头后,我直接离开了事发现场,徒留土豆蛋子在身后急得跳脚:
“喂,你不考虑一下吗?我可是禅院家的嫡子,家主的儿子!做我的跟班可绝对不会辱没你的!禅院散云你听到了吗?禅院散云!”
尽管我想竭力掩饰在学堂里的遭遇,但是这件事照旧被我的哥哥甚尔很快发现了。
他在禅院家大闹了一场,没有成功,那一天院子里来了很多人,甚尔跟很多大人在一间房子里面谈话,过了很久,等人都走光了以后,他便自作主张地帮我打包起了行礼。
“从今往后,你就搬到甚一的院子那边住吧。”
“甚尔……”
“我跟他说好了,他会负责你到底,学堂也不用去了,过两天直接到外面去读书。”
“我看不到甚尔了吗?”
短发少年帮我叠衣服的手顿时就停住了,过了两秒,他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有我,你才会过得更好吧,散云。禅院家的废物那么多,为什么就你独独受到欺负?”
“我不想过得更好,我想跟甚尔在一起。”
“你跟我在一起有什么用?根本没用!”
他的脸色一黑,表情瞬间变得凶恶起来:“听好了你这小子,咒力又弱术式也弱,在禅院家只有受欺负的份,你说我要你干嘛?你待在我的身边只是一个累赘,赶紧给我打包滚到甚一的身边!否则的话我就只好打你了!”
甚尔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放粗了声音,语调凶狠,嘴角的疤痕活灵活现。
在梦里那是他第一次凶我,‘啪’地一下把衣柜门关上,劈头盖脸给我套上一件衣服,然后便非常用力地抓住我,连着行李一起甩出了门。
“你不要回来了!”
“甚尔……!”
“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叫我过哥哥不是吗?那样就对了,从今以后,记住你的哥哥是禅院甚一,不是禅院甚尔!”
我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叫了半天的‘甚尔’和‘哥哥’,屋内的人仿若铁石心肠般毫无回应。
还是个小孩的我当即便哭得稀里哗啦,莫约半个小时后哭累了,路过的好心女佣便把我带到了甚一的院子。
从此我便和甚尔形同陌路了。
禅院甚一不怎么管我。
相比甚尔一会儿怕我饿,一会儿怕我冷,一会儿怕我无聊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禅院甚一向来信奉男孩就是要放养。
当然他并不是对自己的亲人没有半点感情,只是说,做他的兄弟境况差不到哪里去,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只会在你想做什么的时候给你兜底——
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个废物可以,想要发愤图强也可以。
总之我是他的亲弟弟,他花钱养我、要禅院家花钱养我毫无问题。
我心里明白我跟他不熟,但是我也没办法回去找甚尔。
已经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我孤零零地生活了几年,然后甚尔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在禅院家大闹一场,他这时候已经长得很强壮、很高大,不再像是以前那个被几个特一级咒术师摁在地上的单薄少年了。
禅院家大多数人都被他打伤,甚至他们都没打算重整旗鼓去找甚尔的麻烦。
有些人私底下说丧气话:“……禅院之所以还存在,只是他手下留情而已。”
现在甚尔离开了,家里的人再提起他时,不再是嫌弃,甚至隐隐带着警惕和畏惧。
直哉听了这事,照旧啪嗒啪嗒像是小鸭子一样跟在我的身后,要求我做他的跟班,被拒绝以后便非常不满地揭我的伤口:“怎么,你说他为什么不带你走?”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不愿意再回头去捡他不要的东西。
中学毕业以后,我在京都高专上学。
我本来不想在咒术高专读书,因为甚尔让我去外面读书。
那个‘外面’大概不包含和咒术师有关的东西吧。
但是禅院直哉一直如影随形地缠着我。他跟我上同一所小学,放学时间和回家的路线都差不多。哪怕我不上接他回禅院的车,他也会厚着脸皮挤到来接我的车上,然后不停地用手指戳我的书包:
“散云,跟我报同一所中学。”
“我比你早毕业。”
“那就报我想要的中学。”
我选了一所公立学校,不过直哉还是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后面由于我们只能在同一所学校里待一年,他生出不满,毕业后又要求我去报四年制的咒术高专。
“不然我就去欺负那个赝品。”
他好像那种言情剧里冒充女主挟恩图报的恶毒女配哦。
所以我还是成为了咒术师。
咒术师很难,因为我的咒力很弱,虽然我体术不差,但是——
反正我在咒高摆烂,校长老头看在御三家的份上也不会开除我。
高专生涯前两年我在摆烂,后两年我跟直哉共享一个战绩。禅院直哉的技术称不上通天代,跟咒灵打架的时候还喜欢骂骂咧咧,说我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干。
“又不是我要来的。”
“怎么?你跟我平分报酬,结果甚至都不愿意坐在旁边给我削个果盘?”
于是我掏出随身带的小刀给嫡子大人削苹果。
本来我习惯于赤手空拳地打架,但是在禅院直哉的劝告下,最近开始随身携带小刀。他说任谁都想不到看似光明正大的咒术师,居然会随身携带背刺别人的匕首——
“这招是从甚尔那里受到的启发。”
他说这话的时候振振有词,但我觉得如果是甚尔的话,随身带的应该是枪而不是匕首吧。
毕竟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我姑且就用这把小刀给直哉削苹果。
但捅完咒灵以后有没有洗过,我有点不记得了。
不过嫡子大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是因为他伸手拿的时候我躲了一下,这人觉得抢来吃的东西会更加甜美。
除了埋怨我根本不帮忙做事以外,禅院直哉对于五条悟还有一种根本想象不出来的嫉妒。
姐妹校交流会的时候,因为摆烂,我根本就没资格上场,所以只能在台下围观。东京校人才辈出,足足有两个特级,不像京都校,禅院直哉都能在其中充当大王。
六眼和咒灵操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咒术界闪闪发光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