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柏彦臭不要脸！SAG不要逼脸！”
……
后台正忙碌着。
正式录制前还得做妆发。
几间化妆间里都人满为患。
相较于其他化妆间里有说有笑的氛围，SAG战队这边的化妆间，明显安静了不少。
队员们之间基本都不怎么说话。
一来，是因为彼此间都不怎么熟络，二来——
卢新杰擡起眼，视线透过镜子，朝斜对面一个人坐着的柏彦看去。
二来，是因为他们教练有点不太好说话的样子，平时跟他们相处也不茍言笑的。
之前接连输了循环赛之后，他每天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害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他看到柏彦手机响起来，接了个电话就起身出去了，房间里的其他人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化妆师先偷偷松了口气：“……呼，太吓人了。我都不敢说话。”
柏彦推门出去，绕去了偏远角落里的一间空置房间门口，推门进去。
房间里已经有人在了。
是他们SAG俱乐部的经理。
姓孙，叫孙赫。
孙经理一副西装革履的打扮，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脸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从头到脚透着成功人士的精致气质。
孙经理正坐在椅子里，手上握着手机。
擡头看到柏彦进来，并没有起身，而是不太客气地直接皱眉，开门见山道：“导演组刚给我看了第二期的成片。为什么你们队的素材这么少？”
柏彦不解地擡头：“什么意思？”
孙经理说：“三个多小时的正片里，你的队伍的镜头只有十分钟。我问过总导演，说是你们队里可以用的素材太少了，说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镜头。”
柏彦抿了抿下唇。
这是他能决定的吗？
他的人气不如欧彻和方亦扬，导演组为了收视率就剪PL战队的镜头，这也能怪到他头上？
孙经理：“我看过下一期成片了，他们队花样不少，又是集体跑步，又是做饭烧菜的，为什么你就想不到这些？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多找那种有流量有话题度的队员吗？”
柏彦：“……”是他不想找吗？
那不是被叶茴声拒绝了吗？
柏彦深吸了一口气。
孙经理丝毫不理会柏彦的抵触表情，冷着脸地起身说：“今天是你们第二轮选人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到时候就把他队里的人选一个过来，选那个会做饭的也行，选那个讲相声的也行，至少保证你们接下来还能多几个镜头。”
柏彦拧眉，可是他们队里根本不缺对抗路和辅助。
“这根本赢不了。”
孙赫按住柏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是为你好。你父亲让我将你捧成SAG的王牌，机会我已经替你创造了。现如今SAG的那些老队员我也都请来了，是时候向所有人证明，他们那些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比他们更强。”
打从Echo退役，SAG一直备受争议。
竞圈的粉丝们总是嚷嚷着Echo的退役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意味着SAG的下坡路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
没人能撑得起没有了Echo的SAG。
这样的情势下，如今的SAG迫切需要有人能扛起大旗来。
对于孙赫和其他SAG的高层来说，柏彦是最好的人选。
他父亲是SAG背后的大股东。
而柏彦本身实力也没有问题，有技术，有颜值，有背景。
缺的，只是人气和话题，以及一点点的运气。
SAG的粉丝总拿他跟Echo、跟离开了SAG的乔渡野、华泽舟作比较。
处处挑刺，觉得他不行。
现如今，孙赫将那些人都码在了同一个盘子上。
只要赢了他们——虽然并不是在职业赛场上，但这种综艺节目有足够的舆论环境，更方便为柏彦正名，证明他的能力水平在他们之上。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连剧本也安排好了。
孙赫压低声音说：“你只管把人抢过来。至于比赛，我会给你队里安排两个有点实力的艺人。绝对能压他们一头，放心吧。”
柏彦擡眸：“还能怎么安排？”
孙赫：“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今天节目组会再安排三个艺人进来，我想办法塞了两个实力很强的爱豆，他们一定会选你的队伍，你只管安心选。”
柏彦抿紧唇。
孙赫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就走了。
柏彦在房间里又呆了两分钟，才推门出去。
一开门，就见门外迎面伸进一只手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扯回了房间里。
柏彦只觉自己像是被拎小鸡仔一样地提溜了起来。
那道力道很快松开。
柏彦被扯得脚步不稳，踉跄后退两步。
“欧彻，你干什么！？”
柏彦皱眉看着陡然冒出来的欧彻慢条斯理反手关上门。
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难道刚才自己和孙赫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
“没想干什么？”欧彻双手插兜，靠在一旁的桌沿，冷淡地偏头看他，“只是想来找你聊聊。”
柏彦脱口而出：“我们能有什么好聊的？”
欧彻闻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发言，笑了一下。
他平静道：“我们能聊的多了，不过我目前只想聊聊眼前。”
眼前。
他们眼前只有这个综艺。
柏彦：“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甩下这么一句，他转身想出门。
欧彻没拦他，只是平静地说：“我知道孙赫让你来参加这个综艺的目的。过去我不在乎你们拿我当踮脚石，也不在乎你们一次次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我的容忍是有限的。而且，容我提醒你一句，小心引火烧身。”
柏彦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欧彻：“你以为孙赫那些下作手段永远百试百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在综艺节目这种被人拿放大镜反复研究分析的地方，做得太明显，你对也没好处。”
柏彦僵硬地站着，一丝冷气从脚底心冒上来。
这也是他担心的。
第一期节目播出，他也看了。
选人那个阶段，他选择叶茴声，然后又被当众拒绝。
当时弹幕上说得并不好听。
说他先给打了低分又故意想拆开他们姐弟，是别有用心，是两面三刀，是为了镜头不择手段。
——他们说得都对。
他的一切心机在镜头前都无所遁形。
欧彻盯着柏彦的侧脸，淡淡说道：“想踩着我上位，可以，凭你自己本事堂堂正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