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民点点头,洗了手,主动给秦妈妈打下手。
秦书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听秦爸爸和平哥聊天。
隔着窗户,秦妈妈冲林铎民擡擡下巴,林铎民往外望了一眼,秦书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傻呵呵地跟着乐。
秦妈妈说:“回来这两天,你应该也发现了,秦书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其实是有短板的。我们没让她接触过这些事情,她有时候办事,全凭脑子聪明才才没出差错。在你们广城还好,大城市里的人情更好处理。到了我们这小地方,她这点子短处就更藏不住了。你哪里都好,阿姨都挑不出错来,要麻烦你多照看她。”
林铎民笑起来,“这不是短板,这是秦书最真诚的地方。而且,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秦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叹气,“你呀,也是吃了小时候的亏。打小经过的事情多了,从苦里面熬出来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再往下说不合适,一改口风,笑着说:“秦书要是使小性子跟你耍脾气,你就打电话告诉我。女孩子嘛,难免会感性更多一点,有冲突的时候,男人会更理性些。脾气上来的时候都忍忍,待火下去了再说事,可千万别吵架,吵多了伤感情。”
林铎民顺从地点头,“我知道了,阿姨。”他又问秦妈妈,“我看秦书的房间里有钢琴和古筝的奖杯,但她似乎不是很喜欢弹琴?”
秦妈妈无奈地笑起来,“那都是我逼着她学的,她不喜欢。”
秦书小时候的各种兴趣班都没停过,不止有钢琴和古筝,还有书法和舞蹈课,她学得倒也认真,青春期的时候想反抗,但没胆子,被秦妈妈血脉压制着,硬是都学到了高中毕业,大学的时候才丢下。
秦妈妈把秦书的糗事讲给林铎民听,林铎民边听边笑。觉得血脉这个东西真是神奇,拥有无限的包容性和天生压制属性。而且,昨天气氛都那样子了,她也没说她还学过书法和舞蹈,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她低调,还是说她松弛。
林宝生收拾好东西,笑呵呵地下来楼,问秦书,“跟外婆说完知心话啦?”
秦书笑笑,“就随便聊聊,也没说什么。”
林宝生安慰她,“不远的,广城到南城也就两个小时的航程,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回来。我要是有时间,也跟你一起回来。你们这块人杰地灵,古物好多呢!”
“是吧!”秦书也知道了他要留下来去逛,掰着手指给他介绍好玩的地方。林宝生坐在旁边认真地听。
吃了中午饭,秦书的父母送林铎民和秦书去机场。
秦妈妈笑着说秦书,“走吧!放假了回来玩,不许这时候哭!”
秦书笑,“您又知道我会哭?我肯定不哭!”两个人只有一个行李箱,林铎民去办了托运。秦爸爸和秦妈妈送他们到安检口。
林铎民过了安检,说秦书,“这回倒是真没哭!”
“嗯。确实也不远的,没必要哭哭啼啼。”秦书笑着说。
秦书上了飞机就开始睡觉,直到落地广城,林铎民叫醒她。
张兰开车来接他们,问:“回哪里?”
“回老宅。”林铎民说。
到了家,青姐已经煮好了番薯糖水等着他们。秦书把带回来的喜饼分给她们,青姐很高兴,“好几年没吃过这种喜饼啦!”
秦书端着碗糖水,边吃边逗猫。林铎民从她碗里舀了一口吃,上楼洗漱。秦书吃了糖水,慢悠悠地上楼,进了房间,听到林铎民在书房里打电话。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去洗漱,广城比南城热,下了飞机就觉得身上粘腻。
这边正洗着,秦书听到林铎民问她,“要我帮忙吗?”秦书回头,林铎民穿着睡衣靠在洗澡间的门框上,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浴室里热气蒸腾,秦书赶紧拿手捂胸口。
“你开门都没声音的!我还没洗好,你出去!”秦书恼怒。
林铎民摇摇头,关上浴室门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我也没洗好,你帮我洗洗。”
秦书的脸变得通红,赶紧扭过头去不看他。但看不到的时候,触感更灵敏。林铎民素了好些天,并没有打算轻易结束。变着法儿的折磨秦书,非要她说些他想听的话。从浴室出来,秦书眼睛哭得通红。林铎民说喜欢她哭,不是只在嘴上说说,还付诸行动,非要看到她的眼泪下来才放过她。
晚饭是在卧室里吃的。
林铎民自己去楼下托了个托盘,带了晚饭上来,摆到了阳台上。
秦书边吃边红着眼睛指控他,“你去客房睡。”
林铎民笑着摇头,“我不去,让阿苗她们看到,肯定会觉得咱们吵架了。”
他吃饭快,自己吃完去喂秦书,秦书防备地躲着他,他好心地说:“我看你手软,我喂你。”满脸的讨好。
秦书确实手软脚软,见他低头示好,自己也不好得理不饶人。
林铎民尽职尽责地喂秦书吃饭,还笑着缓和气氛,“老公喂的饭,有没有格外好吃?”
秦书被他逗笑了,捶他,“得了便宜又卖乖!什么好处都让你得了!”
秦书吃了饭,捧着笔记本看求职网站。这次她下定决心要换工作,张虎来了之后多了个男劳力,一个顶俩,她也不用担心办公室里忙的时候人手不够。翻来看去,她挑了几个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公司,投了简历。
林铎民的手机扔在书桌上,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秦书身上酸软不想动弹,在笔记本上找了部电影打发时间,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半梦半醒的时候,她知道林铎民进来了,关了电影,抱她往床上去睡觉。
“你上哪去了?”秦书迷迷糊糊问他。
林铎民笑着回答,“逗了会儿猫,回来大猫都睡着了。”他把秦书放到床上去,又调了空调的温度,自己也钻进被子里。
秦书察觉到他蠢蠢欲动的意图,迫使自己睁开眼睛,看着他说:“我困了,明天还要上班。”
林铎民一手抚摸她的脸颊,一手勾在她腰间,满眼欲色,“你睡你的,保证明天不让你迟到。”
秦书用力推他,觉得自己早晚被他榨干。但林铎民的力气更大,根本不给她反抗成功的可能。中间的时候秦书的电话连续响了几下,秦书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声音都碎到了喉咙里,断断续续喊,“电话,手机响了。”她把手机摸到手里,还没来得及解开锁屏,被林铎民用力一撞,手机从手里飞出去,摔到了地上。
秦书气狠了,擡脚踢他。
林铎民被她这一动,弄得倒抽一口凉气,额头上都是汗珠,看着秦书红透了的脸和全身,紧绷的声音里都是忍耐,“你这是想爽死我?”说完更用力地去弄她。
秦书后半夜才得以休息,睡着前还在喃喃地抽泣,“恨死你了!”
林铎民身心餍足,好脾气地哄她,“是的,我还坏死了!我是大坏蛋!恨我吧!”
第二天早上,秦书坐在餐桌上打瞌睡。
林铎民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昨晚确实过火,他捧着秦书的脸,跟她商量,“要不今天请假?”
秦书瞥他一眼,“说我睡不醒,要在家里睡觉?”声音里全是不满。
林铎民理亏,清咳一声缓解尴尬,赔着笑脸说:“那我送你。”
“不要你送。”秦书端着碗吃粥,“我要兰姐送。”
张兰笑着点头,“行,我送你。”
林铎民悻悻的出门,还不忘交代秦书,“中午你自己好好吃饭,我今天比较忙,抽不出空陪你。”
秦书头也不擡跟他摆摆手,“知道了!”
去上班的路上,秦书翻出来昨天晚上来不及看的信息,何慧发来的,连续好几条。已经是已读状态,估计林铎民看过了。
何慧说:“我今天也订婚了,但是我怎么感觉不到高兴呢?你订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幸福吗?”
秦书回复她,“高兴,也幸福。何慧慧,你这样问,是后悔了吗?”
何慧回复很快,“我不知道。”又问,“他还好吗?”
“前些日子自己出去玩了好些天,我们订婚的时候回来了。好不好不知道,只是看起来还好。”秦书回。
何慧不出声了。
秦书想了想,给林铎民发消息,问他,“你看了何慧的信息吧?她是不是后悔了的意思?”
林铎民过了一会儿才回,“阿豪相亲很顺利,正在和新对象正常接触。现在不是她后不后悔的问题。”
伍启豪相亲的事情,秦书听林铎民说过。但这些情况不能跟何慧说。
没有人会一直原地不动,只有念旧和后悔的的人才会像个拾荒者,一边踟蹰不前,一边疯狂捡拾记忆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