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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陈昊然捧着新鲜的水蜜桃,今天这顿饭可谓吃得大起大落,饶是作为军人的他都有些受不住情感冲击,眼睛不免发红,两人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就离婚了呢?

“林年芝,是我兄弟对不起你,我……”陈昊然憋着嗓子,“我想喝酒……”

他看起来就要哭了。

餐厅服务员送来四瓶冰啤,陈昊然不用开瓶器径直用牙咬开瓶盖就猛灌,坐在旁边的林年芝与宋陵大惊,怎么拦也拦不住,饶是两人如何劝说道歉,陈昊然手中的酒瓶都没放下过。

他酒量不好,喝醉后开始嗷嗷哭,说你们经历这么多怎么一年不到就离婚,眼泪啪嗒啪嗒往桌上掉,看得林年芝心疼不已,忍不住又朝宋陵送了两个冷刀子。

陈昊然大手一挥,“你们别怕,我去跟姜妍儿说!肯定是那女人横刀夺爱!宋陵是被逼的!”

说完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惺忪的双眸清醒片刻,又慌张改口,“不不不!我还是不说了!不说了!”

呜呜呜又哭起来。他恨啊,不能为好兄弟做主,姜妍儿那个恶毒女人,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深深的伤痕,至今都还未痊愈。

望着陈昊然沾满泪水鼻涕的脸,林年芝简直想把宋陵当场暴揍一顿,自己再负荆请罪。

最后折腾到餐厅快要关门。

宋陵不知道陈昊然订的酒店,只能将不省人事的他送回自己住的公寓。陈昊然看着不胖,全身精瘦肌肉,喝酒后却死沉,宋陵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抗进侧卧。

林年芝抱着果篮一言不发跟在后面,进了屋关上门,借着窗外微弱月光,将果篮放在厨房岛台上。

这里是宋陵与姜妍儿住的地方,她不愿多呆,灯的开关也懒得找,准备去看看陈昊然的情况就直接走人。

今晚她是一刻都不愿与宋陵掺和在一起了。

刚摸黑跨出厨房,林年芝就迎面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力道大得她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向后退,男人眼疾手快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护住纤细的腰,一前一后双双倒在岛台上。

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上方是一具火热的身体,林年芝一僵,不适地去推,“你快起来!”

男人不愿意动,高大的身体若有似无将林年芝禁锢在怀中,手环绕过去,轻轻摩挲她的发尾,无比耍赖。

“宋陵!”林年芝咬牙切齿。

“林年芝,”宋陵轻叹,巧妙地握住女人挣扎的双手,低头看她,深邃的双眸涌动着无法诉说的渴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昊然说我们离婚这件事吗?”

挣扎的手停住,林年芝擡头看向上方的人,她本不想接,但此刻的宋陵似乎有一种破碎的美,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

“我想作为你的丈夫与昊然吃饭。”他轻声道。

林年芝根本不知道,陈昊然曾经喜欢过她。

虽然对方现在已没有想法,但宋陵还是固执、幼稚、自私地宣誓主权,不仅是陈昊然,还有其他人,他想告诉全世界,他是林年芝的丈夫,他是依附林年芝的人。

双眼缓缓睁大,林年芝一时消化不了这句话。

近在咫尺的女人呆呆发愣的模样如此可爱,抓挠着男人的心,宋陵克制不了心底最深处的爱意,“我想吻你。”

“什么……”

微热的双唇猝不及防落下,又快又急,像是等待许久的乌鸦终于饮上甘露,肆无忌惮,气息紊乱。

紧闭的双腿被强硬分开,肌肤相融的快意涌入林年芝的大脑,麻痹神经,她的身体禁不住软了下来,眼神迷离。

也许是黑暗给足了勇气,她颤栗着回抱住他,宋陵身体一震,内心狂喜,她还是想要他的,大手掐住腰身就将女人提坐上岛台。

热烈的双眸对视,如钩子,分不开。

“呕!”

“呕!”

“呕!”

侧卧里突然响起陈昊然不容忽视的呕吐声。

两人均是一僵,满屋春色瞬间破开,林年芝低头,绕过宋陵那张美艳的脸,见自己的手已把他长裤拉链拉开,吓得又一抖,也不管对方死活,迅速给拉了回去。

宋陵“嘶”了一声,委屈巴巴擡眼,神色幽怨。

极力忍住不去看,林年芝转过头,将动情的神色掩藏在披肩长发下,“放开我。”

手上不动,宋陵起身压住她,嗓音柔了又柔,大有蛊惑人心的意味,“你等等我,我去帮昊然处理一下,好不好?”

“不!”林年芝十分懊恼,大力向前推。

宋陵岿然不动,脸色潮红,可怜兮兮凑近,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刚刚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林年芝一顿,擡头看他,明明眼神还渗着热意,说出的话却极冷,“宋陵,我们离婚了。”

面前的男人僵住,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那么吸引、灼热,却又在矛盾地努力克制。

抵着林年芝,他开始发抖,极力地忍耐着,牙齿轻轻衔住女人左侧滑落的长裙肩带,摆正,这是他最后卑微的祈求,根根分明的睫毛眨了眨,林年芝的心也跟着跳了跳,脸色却越来越冷。

宋陵的心也跟着冷却,上拉滑落在膝盖处的蕾丝内裤,为其穿好,将裙摆正,他退后一步,深深看了她一眼,哑声道,“你走吧。”

毫不迟疑地跳下岛台,林年芝绕过高大的男人,就在擦身而过时忍不住擡眸看了一眼,那双眼眸深沉,死死盯着她,似要将人吃进肚去。

心下一紧,林年芝脚下步伐加快,毫不留恋地离开。

出租车上,街边五彩霓虹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似真似幻,令人恍惚。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播放刚刚差点就要擦枪走火的片段,身体上的触感记忆翻涌,林年芝情不自禁摸上嘴唇,暧昧的气息似乎还在……正脸红心跳迷离之时,突然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冻得林年芝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拿出手机一照,下嘴唇又红又肿,还破了皮,林年芝心中大骂:宋陵属狗的吗下嘴这么重!

晚上林年芝做了一个梦,梦中盛放大朵大朵明媚鲜艳的花朵,宋陵化作一只小蜜蜂,嗡嗡嗡辛勤采蜜,不一会儿,花蜜像河水一般淌下,汇成一片汪洋大海……

“啊!”

林年芝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吓得汗水哗啦哗啦从头浇到尾,她抚上心口,闭目要把脑海里那些令人充血的画面忘掉。

疯了!疯了!疯了!

她怎么会这么饥渴!崩溃地在床上打滚,痛骂宋陵这只魅惑人心的狐貍,突然顿住,又猛地跳起赤脚踩在地板上,双眼圆溜溜地瞪向面前床铺,又扫视一圈房间,仿佛看见毒蝎猛兽般吓人。

这里这里,那里那里,曾经曾经……荒唐的事一桩一桩侵袭大脑,令人面红耳赤又痛又恨!

半夜,林年芝咬牙切齿骂骂咧咧洗了个冷水澡,打开购物软件,准备买床。

正巧在这时伍甜给她发来消息。

高三时,伍甜家人准备送她去国外留学,伍甜暗恋闫明俊,毅然选择了他所在的城市,虽伍甜与林年芝已有两年没见,但在线上时常有联系。林年芝看了眼时间,现凌晨三点左右,伍甜所在的城市大概七点,正是伍甜吃完晚饭闲着没事给她发信息的时候。

伍甜:我准备去北城找你玩,你可要请我吃大餐哦!

林年芝:好啊,什么时候回来?

伍甜:你还没睡!?

对面发送一个震惊表情包。

林年芝看一眼屁股下的床,从床沿挪到椅子上坐好,脸不红心不跳:哈哈哈,刚醒去上了个卫生间。

说起要回国,伍甜很兴奋,在微信上一顿输出,最后想到林年芝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结束话题。

林年芝打了个哈欠,也有点困了,但拜梦所赐,她并不想在这张床上睡觉。

在通讯录找到房东微信,发去信息:方姨,我想换床,自己新买一个,可以吗?

方姨秒回:换吧,自己把旧床处理掉就行。

竟然这么快回复消息,林年芝猜测她肯定在外面搓麻将,翻一翻朋友圈,果然看到房东十分钟前发的一张麻将桌照片,还配文:今天手气真好,呵呵。

她的房东是个包租婆,丈夫去得早,一个人将小孩拉扯大,现在女儿在外地工作,自己又不用带孙子,喜欢打牌喝酒,或者去小河边唱歌跳舞,每天都过得潇洒自由。

得到方姨允许,林年芝快速打开购物软件,搜索床和被套。因为纠结款式,等她付款完竟然听见鸟叫,窗帘缝隙里的天已然亮起白光,快到早上了。

林年芝困顿地站在床前,天人交战,脑袋昏沉,突然“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算了算了,这么纠结干什么,毕竟过去的经历还是很爽的。林年芝很快放下一晚上的拧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