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抽了三下 二十倍灵敏度(2 / 2)

祝回被摸得抖了一下,有些发懵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自己是看不到的,往徐寻月手上靠了一点,才哑着嗓子试探性地说:

“我……不应该撒谎,我不应该骗你,我应该永远和你说实话。”

“还有呢?”

“还有……”

祝回显然没料到答案还有另一半,一时间想不出来,但他不喜欢冷落下去的氛围,所以即使没想到也开了口,态度端正又坦诚。

“我、我暂时没想到,但我以后会努力的,我以后会注意了解这些,对不……”

他的话没能说完,徐寻月把他的道歉捂了回去。

尝试循循善诱的向导叹了口气。

在亲密的时候,乖乖道歉是情趣,可是这种时候,就不需要道歉了。

他直接给出了标准答案。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的哨兵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如果撒谎和保护不能同时成立,你得选后者。不过这两件事大多时候是绑定在一起的,你会想照顾我保护我对不对?所以对自己也别太吝啬。”

徐寻月松开捂着他的手,在那张红肿的唇上碰了碰。

“遇到事情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祝回点点头,乖乖答应。

“知道了。”

“以后再犯怎么办?”

“我会记住的,绝对不会再犯了,我会听你的话,什么都跟你说,”祝回停顿了下,认真补充,“真的再犯,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哥哥对我真好。】

【太喜欢哥哥了。】

“嗯,说得不错。”大概只有徐寻月自己知道,他这句表扬究竟是对祝回保证的肯定,还是对祝回情绪的满意。他弯了弯眉眼,把哨兵的灵敏度调回二十倍,“那我们就继续。”

被他摸着嘴唇的哨兵压根没料到这出,毫无防备之下,只能颤颤巍巍地塌/着/腰迎接,将散的雾气再次聚拢到琥珀色眼睛里。

本来就喜欢徐寻月喜欢得不得了,这会多重感官被调/控,单用一根手指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这样已经足够,但徐寻月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祝回。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让这次经历刻骨铭心、印象深刻一点。

于是徐寻月在原本的基础上多用了一样东西。

不是外物,而是属于高级向导的天赋,那个本该在危机时刻用于生存的天赋,“瞬间解析”。

瞬间解析是每个高级向导都希望自己觉醒的天赋,但真正觉醒的少之又少。在向导学院中,学生一旦有了这种能力就会被老师拉出来特训,因为瞬间解析如果使用得好、完成度高的话,效果是非常可观的。

它能将已知信息和意识表层下的认知相结合,全方位解构分析目标,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完完全全从里到外,从表意识到潜意识地观察一个人,将对方当下的信息尽数掌握,并毫不费力地找到应对措施。

在战斗中,这是兼顾生存和辅助进攻两方面的好手段,但把瞬间解析用在自己的结合哨兵身上,却也意外的方便。

了解哨兵的身体处于什么阶段,了解哨兵这个时候的心里想法,了解他最脆弱的地方,了解他最深层的渴求。

已经够敏/感了,碰哪里都发抖,但性格恶劣的向导偏要用最过分的方式把人逼到最高点。

祝回没被改变对温度的感知,乳胶手套的冰凉和自身体温便形成了鲜明对比,被碰到的所有部位都发/酸/发/软,被重点关照的一小块地方更是一刻不停地/抽/搐,粘/稠的液体被反复搅/动,好像还打出了浮沫,越搅积累越多。

眼睛看不见,敏锐的听觉也在刺/激中逐渐失去作用,耳朵嗡嗡作响,无法分辨任何声音。

他好像就是一个热源,而他每时每刻都在觉得,自己一定会在下一秒燃尽。

祝回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合格的字音,出口尽是凌乱的气/声,偶尔才能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乞/求吗?喊/停吗?可这好像就是他应该承受的。

他喜欢哥哥这么对他,哥哥肯定也是喜欢他,才会这么对他。

哥哥喜欢欺负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抗拒呢?

戴着半指作战手套的手紧紧攥着向导的发绳,连露出来的指关节都是红色,一副马上要把发绳扯断的架势。

但一直没有断,那根简简单单的黑色发绳被保管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在这种细节上控制住自己。

向导的食指压在湿润的薄唇上,甚至伸了进去,轻轻拨/弄哨兵有些锋利的犬牙。

于是年轻哨兵连唇/舌都颤/抖起来,合不/上的唇/间泛着红/艳/艳的水光,细细的抽/噎被吞回腹中。他现在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了,声音很软,和平常跟徐寻月对话的音色不一样,更别提跟在学校和别人说话时相比有多大区别。

时间似乎被无尽拉长,恍惚间,祝回意识到,那种潜意识里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其实从未消失,他一直都在被海浪卷着四处穿梭,只不过最后一刻才被真正嚼碎而已。

“嗤”的一声,火焰熄灭了,他成为了海水的一部分,而他的身体,也自此属于这片深不可测的海洋。

另一边,徐寻月摸着哨兵唇/瓣的手却是一顿。

有液体从上方滑落下来。

他侧了侧身,勾着祝回下巴往自己这边掰,果然看见一张哭/得/湿/漉/漉的脸,睫毛沾湿成一簇一簇,狼狈又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被剥夺了视觉的缘故,祝回的眼神很涣/散,没有聚焦,就像坏/掉/了一样。

徐寻月对着他这幅样子欣赏了一会,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把视觉剥夺和灵敏度提高都解除了,随后抽/出抓着哨兵舌头把/玩的手,和他贴了贴手腕。

几秒后,两个终端屏幕同时一亮。

72.86%。

……还真是这样。

徐寻月的猜想得到了事实验证,当匹配度到达一定数值的时候,只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才能继续促进匹配度的增长。

他对这次的结果比较满意。

不过,另外一个人似乎不是很满意。

身体还在颤/抖的年轻哨兵先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脸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天,忽然在气/喘间隙特别小声地嘀咕了几个字。

徐寻月就听到一个“不”,但觉得他语气委委屈屈的,就低头问:“不什么?”

祝回表情一僵,像是被弄傻了、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人面前说坏话了似的,目光躲闪了几下。

徐寻月也没催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把另一根手指也抽/出来,垂眸将沾满乳胶手套的液体涂/抹在入口周围的红/肿皮肉上,才带着点笑意地睨了他一眼。

“好像不久前,有人跟我保证过什么都会和我说?”

祝回本来就红的脸瞬间涨成赤色。

“我说、我是说……”他声音嘶哑,有些窘迫地、结结巴巴地坦白,“我刚刚说不专心。”

“就这三个字?”徐寻月有点意外,“说我?”

结合那一个“不”字和祝回之前的表情,他还以为祝回是在说他的小坏话,觉得他过分之类的。

祝回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这句“不专心”的控诉对象就是徐寻月。

“哪里不专心,”徐寻月觉得好笑,“倒是没看出来你希望我更专心一点。”

他轻轻拍了下哨兵一片狼藉的缝隙处,见哨兵闷哼一声并紧了,便带着几分揶揄地说:“喜欢这种专心?”

“不是,”祝回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下意识否定之后又道,“也不是不喜欢……不是、我一开始指的不是这个。”

他红着耳朵低声说:“我就是刚才恢复视觉的时候看到你的脸,觉得你太好看了,而且你整整齐齐的,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这样……你还在刚才那个时候测匹配度……”

说着说着,他想起刚恢复视觉时的场景。

向导长发随意披在肩头,零星几缕散落两颊边,和刚摘下发绳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也没有看他,而是在看什么该死的终端。

再看对方的衣服。

银灰色长风衣搭在轮椅椅背,衬衫袖口向上挽起一截,西裤笔挺妥帖,一点褶皱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甚至因为唇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徐寻月比平常还多了几分亲和,完全是可以直接去教学楼讲课的程度。

可他自己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不专心。

哥哥不专心。

“你知道刚才过去了多久么?”徐寻月貌似看出了他心里的质疑,也没等祝回说话,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从我调高你的灵敏度开始,到结束,一共过去了两分半。”

祝回不说话了。

何止不说话,徐寻月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他看上去很想直接逃离这个世界。

徐寻月能理解祝回的心情,于是他很坏地开口:“所以我很专心。”

他强调:“我刚刚对你用了向导天赋,严格来说比你更专心。”

见哨兵抿着唇用那种求饶的眼神看自己,他笑了笑,擡指将那两瓣唇分开,说:

“公平起见,祝回同学也得用哨兵天赋,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会提醒你开超感的。”

祝回呆滞。

大脑空白半晌,也顾不上之前的羞耻心了,他头脑发晕试图确认:“我……我开超感?对我自己?”

“对,”徐寻月云淡风轻地肯定了他的提问,像哨兵学院的老师在安排高级哨兵的天赋训练课一样,“哨兵的超感爆发也只能用在你自己身上。”

“可是你完全可以直接操控我的感官……”祝回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干脆不说了,大脑不受控制地想象起以后可能会有的画面,喉咙干涩起来。

把超感用在那种时候……会疯的吧?

如果是哥哥来操控,他只要接受就可以了,但让自己在哥哥眼皮子底下班门弄斧……

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肯定连半秒都撑不到。

“我调和你自己来是不一样的,”徐寻月语气正经得仿佛不知道让祝回这样做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看你今年在试炼场测的各项数据,保持超感的最高时长记录好像是八秒?”

“是八秒。”

祝回硬着头皮承认。

“练多了还能继续进步,”徐寻月一边说一边把湿淋淋的手套取下来,忽然话锋一转,问,“所以,为什么叫我哥哥?”

“我……我说了?”哨兵有几分不敢确信地望向他,“我刚刚有这么叫你……”

他有当面这么叫过吗?好像没有?

不知道,记忆太混乱了,很多时候他大脑都是空白的,根本想不清楚。

但他后来不是一直含/着哥哥的手指吗?按道理应该说不出话才对。

难道是在最初不小心……

“我听见了。”

徐寻月又开始面不改色地哄骗自家哨兵,就像上次在厨房忽悠他、让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一样。

“你喊了好几次,我都听见了。”

而且,从某种层面上说,徐寻月确实“听见了”祝回叫他哥哥。

尤其是刚刚。

在心里。

很多次。

“你之前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徐寻月进一步列出证据,“虽然撤销得很快,不过我看见了。”

“可你不是两分钟之后才——”

话到一半,祝回也反应过来徐寻月大概是装作没看见的,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不是没想过把小时候的事告诉徐寻月,但他之前一直觉得,会是自己在某天找到一个好时机,坐下来慢慢跟哥哥聊天回忆,哥哥能想起来“噢当年确实是救过那么一个小孩”最好,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现在却是毫无准备地被点破。

祝回……祝回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实际上,自从徐寻月点破之后,他就觉得对话别扭起来,因为对话会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对徐寻月的称呼。

点破之前,一直用“你”再正常不过,点破之后,再只用“你”就显得有些不足够了。

好像不那么合适了,好像有一点点生疏。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点上,就该用更亲昵的方式呼唤对方。

……哥哥。

祝回抿了抿唇。

说些什么呢?

没想好怎么开头,怎么说才能把这个称呼自然而然地融进话语里,让哥哥不觉得奇怪呢?

就在哨兵苦苦思考的时候,徐寻月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短发。

“好了,起来吧,我们收拾一下,你把衣服穿上,”徐寻月在接诊台台面上抽了几张纸,“先想想该怎么跟我说这件事,等我清理完精神图景,就告诉我。”

“哦好。”

目标尚未明确的大脑接收到新任务,那些乱作一团的思绪便瞬间被排到后面去了。祝回半坐起来,正准备直接跳下诊察床,却在视线扫过床垫时动作一顿。

床垫上的东西一目了然。

不透明的乳白色液体,还有透明带着细沫的水渍,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视线当中。

祝回满脸通红地去拿纸巾,被徐寻月拦了下来。

“等会直接换一张,我和校医沟通,就说帮他重新置办一下这里,别擦了。”

“好……”祝回看上去放松了点,又格外认真地补充道,“置办费用我出,是我弄脏的。”

徐寻月对这个话题略感好笑,不过想到翻修医务室花不了功夫,就不执意帮他包揽。

“那一人一半好了,你一般也不会这样,下次来我办公室。”

听见“办公室”这三个字,哨兵拽着裤腰穿衣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他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等到腰带系好裤腿捋直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说。

“其实我喜欢这样。”

“都喜欢?”徐寻月对着穿戴整齐了的哨兵伸手,示意他靠近,“超感也喜欢?”

祝回盯着他脱去手套五指张开的那只手,尤其那根修长而分明的食指,喉结颤了颤,半晌才红着耳朵在轮椅边蹲下。

“我……”他含含糊糊地说,“应该、应该会吧,反正你在嘛,都可以试试。”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实际听到的时候,心情还是更加愉悦了。

高级哨兵都是有傲气的,能使用超感的人更是个中翘楚。那些日复一日的训练、固定时间的测评,不都是为了用在后来的战斗上?

哪有用在自己身上方便伴侣玩/弄的?

也就祝回独一份了。

目光在哨兵多了些折痕的黑色作战服上扫视一遍,徐寻月再次摸上他的额头。

***

短时间内再次进入祝回的精神图景,徐寻月十分直接地感受到了这里的变化。

空气清新了一点、气压正常了一点、湿气少了一点……所有变化都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细微,却都是真实存在的。

更巧的是,他这次进来的位置就在绿绒蒿旁边,这朵花的样子也变了。

花瓣变得干净柔软,上面还残存着晨露似的水滴,整株植物都更加舒展开了。

徐寻月俯身,摸了摸沾着露水的花瓣,手还没离开,身后便响起了熟悉的嗷呜声。

回头一看,是体型缩小到亚成年模样的雪狼。

它怎么出来了?

祝回说它睡着了,自己之前来也没看到它,或许它就是刚才醒的吧。

雪狼冲他嗷嗷了两声,还没靠近,就被窜出来的阴影给掀翻了,雪白的身体被压在地上摊成一块黑色的饼,完全分不清哪里是脑袋哪里是尾巴。

徐寻月就听到雪狼最开始念叨的几个字。

【好厉害呀……小回也是吃上好的了,啧啧……唔唔唔唔唔唔??!】

雪原上只剩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有真的狼嚎,也有冒牌货。

阴影此前从未在雪狼面前展示自己的鹦鹉学舌能力,导致雪狼这次直接懵了。

也顾不上对徐寻月发出感叹了,它在一层又一层的影子下挣扎着,嘴里一直没消停。

雪狼:【你怎么会狼的语言?】

阴影:【你怎么会狼的语言?】

雪狼:【你学我讲话?】

阴影:【你学我讲话?】

雪狼:【不要学了!】

阴影1:【不要学了!】

阴影2:【不要学了!】

阴影3:【就学!】

徐寻月:“……”

总之,据他观察,在刚刚的“检查”活动过后,祝回精神图景的情况变好了。

向导和哨兵都会这样,在跟结合伴侣、或者是匹配度很高的人互动之后,身体和精神方面的伤口都会更快愈合。

不过,徐寻月没看到的是,在遥远的、长满绿树的山崖上,在那颗最高最结实的树上,一片新叶正从树冠上生长出来。

这片新生的记忆树叶小小的,显现出来的画面也有些奇怪。

它一直很黑,连画面颠簸的瞬间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哪里黑得略深,哪里黑得略浅。

在帝都,人们很难见到这种程度的黑暗。虽然灾变之后技术断层,帝都终究是整个帝国最繁华的地方,旧时代留下的科技产品完全够用,高楼里外尽是明灯。

无数盏灯的光芒绵延千里,造成的光污染在中城区才逐渐消失。

这么说来,这片叶子似乎很不寻常,承载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又或者,它其实是一片坏掉的记忆树叶,展示的是一幅完全静止的图画。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有人站得够近——就像当初祝回把那片记忆树叶摘下来给徐寻月看的那个距离一样——有那么近的话,就一定能听到记忆树叶中传出的动静。

是黏腻清亮的水声,和细碎难耐的呜咽声。

这说明画面并不是静止的,这片才长出来的新叶也不是坏树叶,它只是——

只是,记忆主人在经历这段记忆的时候,没有视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