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星眉梢一挑,感受着脉搏有力的跳动,开始问起病情。
“陈嘉宁是吗?最近月事来得规律吗?”
陈嘉宁感觉到脸皮发烫,硬着头皮说:“挺规律的。”
“一般来几天?”
“六七天吧。”
“来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肚子疼?”
陈嘉宁点头。
“是小腹吗?感觉到坠痛?”
陈嘉宁再点头。
贺南星皱起眉头,看得陈嘉宁心头一跳。
随即展颜,贺南星收回手给陈嘉宁开药,“没什么大事,别紧张,我给你开药方,一样先喝五帖看看,然后来复诊。”
陈嘉宁猫咛一样地细声说:“谢谢医生。”
她越看越觉得贺南星很眼熟,再仔细观察片刻,鼓起勇气问:“医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贺南星在写药方的空隙里擡头瞥了她一眼,轻笑说:“虽然我很想说,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对我可不能奏效,不过,确实如此。”
他过目不忘,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孩。
“我们之前在中心医院见过一次的,还记得吗?小职员。”
这么一说,陈嘉宁有了点印象,是上次她送孟淮祯去医院的时候,似乎是这个医生接诊的。
但是,怎么是个……雌雄莫辨的长发美人啊?
陈嘉宁有些晕乎乎的,“您、您不是急诊科的医生吗?”
贺南星不紧不慢地说:“我中西兼修。”
陈嘉宁:……
好吧,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天生聪明。
“哝,去拿药吧。”贺南星把药方递给她,轻叹一口气说:“虽然我很想和你再叙旧,只不过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待,恕我不能接待了,下次有空再聊吧,好吗?”
贺南星抿唇一笑,颠倒众生的脸实在太有冲击性,让陈嘉宁心脏扑通一跳。
她满脸通红地抓起药方冲到柜台边,以手为扇狂给自己扇风。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陈嘉宁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人家一笑就落荒而逃。
陈嘉宁一边唾弃自己,眼睛却忍不住往贺南星那边瞥。
他笑起来像四月桃花,惹得对面的女病人星星眼地看着他,只懂得点头和摇头。
陈嘉宁揉揉太阳xue,这个人真的是医生吗,怎么看起来像……?
陈嘉宁看不懂药方说的怎么熬,就把中药拿到景悦天府楼下的药店煮,每天下班去取。
每次喝中药都苦得她舌头发麻,差点把药丢出去。
不过贺南星确实有两把刷子,喝了几贴药之后,陈嘉宁的经期就准时来了,小腹的痛感少了很多,虽然还有些微垂坠感,但是在可忍受的范围内,不需要靠止痛药度日了。
林晓菲的信期还没到,但看到陈嘉宁喝完有效果,也捏着鼻子把苦哈哈的中药喝完了。
两人去复诊的时候正是工作日下午,中医馆来往的人少了很多,她们不需要拿号就直接进去了。
但这一次,陈嘉宁没有见到贺南星。
“您说贺医生吗?他今天在医院坐诊,要晚上才回来,不如两位等晚上再来吧。”拿药的医生如是回复说。
陈嘉宁和林晓菲面面相觑,没想到特地请假过来却扑了个空,只能等下次再来。
原本想过几天周末再来,然而因为看房的事情,陈嘉宁连续好几个周末都没空,这一拖,就拖到了租下新房的时候。
陈嘉宁打电话约孟淮祯见面。
电话接通的时候,陈嘉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沉默着。
“嘉宁,”孟淮祯先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说:“没想到你还愿意联系我。”
孟淮祯的声音像裹了糖丝,含着隐秘又小心翼翼的期待。
但陈嘉宁没察觉出来,她满心都在想,怎么和孟淮祯说搬出去的事情,毕竟她还有一份租房押金抵在孟淮祯手里。
“我……我有事和你说,”陈嘉宁皱着眉头纠结着,声音犹豫又拖拉,“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孟淮祯一瞬间攥紧了笔,呼吸停顿。
片刻之后,他才回复说:“好。”
陈嘉宁松了口气,但愿孟淮祯不是个太小气的人,分手之后也能把押金退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