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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木偶(1 / 2)

第38章第38章木偶

薛天守脸色骇人,眼含戾气,直直地盯着屋内,久久没有做声。

直到视线里的两个人走出那间屋,他才冷声道:“回去。”

奥朗:“回……”

薛天守:“北山。”

段焉不敢在哥哥家多呆,她还有事要让薛天守去办,所以不想惹着他。他给的期限是傍晚,她五点就回去了运福公寓。

因为天色还亮着,段焉没让车舰开进去,她在最外面的大门那里下车,然后步行进入。

她抱着至少要知道这地方怎么一个人进出的想法,她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她所住的那幢楼楼下。

薛天守说这里是个小型住宅区,但她一路上只碰到过一次巡逻的工作人员,其它的连个野猫都没见着。

回到307,晚饭已做好,但桌上没摆碗筷。

饭菜有五六道,决不是一个人的量,段焉想到薛天守跟她说的,让她晚饭前回来,应该是他要来这里吃晚饭的意思。

她虽然有事找他,但也不希望他天天都过来,他是很忙,但会忙到半夜一两点还过来,那他忙不忙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一直到七点,薛天守也没有来,段焉坐到餐桌前,她不等了,她要吃饭。

对于她来说只是到点吃饭的一件小事,但对于抿娃来说,是她工作没落实到位的大事。

抿娃知道上将晚饭要过来这边吃,那么她今天晚上的工作就只有一个,准备好上将爱吃的菜式,让两位在舒心的环境下共进晚餐。

但现在,因为上将迟迟未到,而段焉不管不顾地要自己开动先吃。抿娃是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人,她虽然知道眼前这位主儿肯定不爱听,但她还是得说。

“段小姐,要不要再等一下,我先给您盛碗甜羹,您先垫垫。”

段焉:“我习惯正餐后吃甜的,再说,我饿了。”

说着她发现桌上还是没有碗筷,她起身去厨房自己拿。抿娃一直盯着她,她旁若无人地把每道菜都拨出来一些,然后开吃。

抿娃张张嘴,忍住了没再说话,段焉看她一眼:“你不吃吗?还有很多,拨出来吃就好,不算上将大人吃了剩饭。”

抿娃一本正经地道:“我吃过了。”

段焉一边吃饭,一边翻着一本相册,这是她从哥哥家拿的,里面是哥哥一家的日常记录。

唯一的遗憾就是,都是近一年的,没有早前的。哥哥说,因为那时候他们的日子不好过,根本没条件也没心情弄这些。

日子好起来,还是从他打黑工后开始的。但现在,黑工是不能做了,面临的巨额罚金也没有着落。

段焉开始走神,吃进嘴里的东西变得没滋没味,她看眼时间,薛天守怎么还不来。

这人天生可恶属性,你希望他出现的时候,他反而不见人影。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段焉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三天,薛天守都没有出现,也没让抿娃传话过来,本来这是段焉想要的理想状态,但哥哥一家面对的现实困境,靠她自己解决不了。

她已经把她这些年来存的所有钱都给了哥哥,但没有用,远远不够。

且哥哥一家的困境本来就是薛天守为了逼迫她,特意抓的把柄,他也承诺过会安排好哥哥嫂嫂的工作,以及小侄子的治疗上学问题。

就算这些都不提,薛天守是白纸黑字答应了一年要补偿她多少钱的。

她让他签公契的时候,一点都不清高,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段焉可不认为她把自己卖了,这是赔偿款,是他欠她的。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薛天守要工作,要学校,要钱。

尤其今天,在段焉与她嫂子通话后,这些需求更加迫切,哥哥瞒着没对她说,他们一家要被房东赶出去了。

她问嫂子,不是还有她给的钱吗,嫂子说,都被当做罚金执没走了。

于是,段焉又一次主动拨通了那个号码。这次没人接,她过一段时间就会拨一次,也记不清是第几次了,终于通了,但那边没有声音。

段焉仔细听,能听到呼吸声,她问:“上将?”

对方“嗯”了一声,然后又没声了。段焉干脆直接了当:“抱歉打扰您了,我哥哥工作的事,您有什么安排吗?黑工打不了了,他们一家人是要吃饭的。”

终于,他说:“他刚被放出来,放到哪里去都不合适,先跟着奥朗吧。”

段焉一楞,皱了眉头,这不相当于把她哥哥软禁在身边了吗。再一想,薛天守要真想对她哥哥做什么,放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没什么区别。

往好里想,至少跟着奥朗能学点真本事吧。

“还有我小侄子,”

他倒语快:“找301,我让她安排。”

“最后一件事,我卡上没见有钱打过来,”

他忽然“嗤”了一声,似在冷笑。

他笑后轻佻道:“你急什么,我不过才用了两次,就算你再好※,也就值个月付。”

段焉的眉眼冷了下来,捏紧了手中的通讯器,声音却听不出一丝波动:“月付?也行。”

先破防的是薛天守,带着明显的情绪道:“你还知道你是个年轻姑娘吗,就这么不知羞,不要廉耻了?”

段焉轻轻一笑:“要廉耻该是什么样?躲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洗破皮?蜷在墙角默默抹泪?整天不吃不喝要死要活?恐怕我真那样的话,您又要不高兴了。”

她收起笑音,忽然严肃:“咱们还是说说月付的事吧。您几号打钱?上午下午?时间固定吗?我是穷惯了的,不知像您这样的,财务状况如何,手头是否宽裕,要是您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我可以,”

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今天打,上午,固定。”

段焉松口气,又有点意外,就这么简单粗暴地一激,竟然成了。

她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好的,我记下了,打扰您了,我挂了。”

对方未置可否,段焉轻轻地按下挂断键。

接下来,就挺公事公办的,哥哥打来电话说,要去北区找奥朗副将报道了。抿娃拿着一沓特殊教育学院的资料,以及位于东区与北区的两家五优医院的几位专家的诊席,放到了段焉面前,供她挑选。

比起哥哥的工作,抿娃给她的这些,更令她感慨。

这些东西是末等族,甚至是金瞳大族都触及不到的优质稀缺资源,现在她可以为至亲随意挑选。

还有她账上新增的钱数,虽只是她一年补偿款的十二分之一,但数目也十分可观,是她在文资院干至少十年才能挣到的,而薛天守说打过来就打过来了。

段焉对金钱一向不太关注,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她喜欢的工作以及去往外星球的展望上。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为了家人她也要多挣钱,不能仅指望薛天守的赔偿金。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有什么让她觉得是重要的,想要的,她就不敢指望别人,要靠自己拿到才踏实。

可现在,别说文资院的工资发不了财,就是行,她也干不了,薛天守坚决不许她出去工作。

段焉心上压着这件事,却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

还是先顾眼前吧,她想把钱以及她给小侄子选的医院与学校的资料,给哥哥嫂嫂拿过去,但她发现她出不去了。

这次拦着她的不是抿娃,甚至一时连抿娃的面都见不到了。门口守着两名士兵,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任务是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段焉联系薛天守,他不接,一直不接。

她只得把钱给哥哥转了过去,哥哥问她哪来的钱,她只说是她这些年存的。

那一边的段木看着聊天记录,一边想着这些钱的来路,一边疑惑地走进英山公馆。

在他执行任务期间,他的人设是在这里作为末等族给上将当低等仆役。

段木当然不会拿段焉给的钱,他把钱上交给了上层联系人,他的上层联系人就是奥朗。

奥朗一句话不说的收了,这让段木又一次对任务对象产生了好奇。

那个叫段焉的女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会让上将亲自布局,并且还在知道了她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难道说,她里通外球,她的所得皆是触犯星律所得?

段木作为来自军谍处的任务执行者,他只负责他的那一部分,别的事情他不该知道,更不会打听。

他不知道他的任务只是始于上将的私欲,更不会知道段焉现在住在运福公寓,被上将养了起来。

加上段焉不可能主动跟哥哥说这个,到现在段木对她的猜测都是,她的身份涉及军情,所以才会让上将大人大费周章地布这个局。

不过,上将有些过于认真,他在上将这里当仆役,是真的把他当低等仆役在使唤。

甚至有一次他与上将碰面时,他的危机雷达都响了,他感觉到了危险。

若说这是上位者天生的威压,但他们初次见面,上将对他进行考核时,他并没有这种感觉。

段木说不清他感觉的来源,他能感受到的是,上将不喜欢他。

薛天守把假段木安排进公馆当仆役后,他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今日一见,一直忍而未发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被点燃了。

他晾着段焉有些时日了,这段时间他的怒火并没有自行散去,相反还因中间接到过她的一通通话,而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