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转头看向漆黑的海面：“没什么。”
谁都知道，这是一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意兴阑珊的晚餐。
当晚若绮格外热情。王瑞恩制止她，吻她的嘴唇，怜惜道：“不需要你这样做。”
若绮张着湿润的眼睛：“我想让你快乐。”
“已经很快乐了。”王瑞恩抓起她的手，朝着她修长的手指一根根亲吻过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需要你刻意讨好我，取悦我。”
第二天早上，王瑞恩醒来，若绮正趴在阳台上看日出。
天光亮了大半，整个天空如同一副巨大的画布，被晕染上了层层昳丽跌宕的色彩。
“又醒那么早。”王瑞恩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走到阳台上：“你每次外出旅游总是睡得很少。”
若绮回眸：“生物钟到点就醒了。”
“哦。”王瑞恩从身后抱住她柔软的腰肢，耳鬓厮磨之际骚话连篇：“我以为是我这两天晚上不够努力，让你还有那么多精力无处发泄……”
若绮脸上一热，心道这人年龄上去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随时随地开车，以前那个老实人王瑞恩去哪里了啊？！
王瑞恩此时捧起她搭在栏杆上的左手仔仔细细端详了会儿，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果然你戴着很合适，很漂亮。”若绮顺着他的话看向自己的手指，清晨光线里，中指上王瑞恩送的那枚戒指闪着耀眼的光。
“老王。”她转身，两手圈住他的脖子，浓密的睫毛在晨光里扑闪如金色的蝴蝶翅膀，王瑞恩在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含笑的眉眼：“你这样老王老王的叫，真的要被你叫老了……”他说，带点无奈的口吻。
若绮扬眉：“总不见得还叫你王大哥吧。”说完莫名羞耻，真的是，一把年纪哥哥妹妹的，不忍吐槽……
看她的样子王瑞恩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摇头苦笑：“你就不能好好地叫我的名字？”虽然她要叫他王大哥他也是很享受的。
“瑞恩？”若绮念完，又在心里默默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抖了抖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不行不行，为什么我觉得这两个字比叫王大哥还肉麻……”说着忍不住又红着脸笑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羞耻感。
“算了。”王瑞恩放弃，耷拉下眉眼，无奈又宠溺地说：“老王就老王吧。听着就是奔金婚50年去的……”
“瑞恩。”若绮打断他，王瑞恩一愣。
“瑞恩。”若绮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眉眼弯弯，鼻翼微皱：“我爱你，瑞恩。”
一如许多年前那个明媚娇俏的女孩子。
时隔多年，再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我爱你”三个字，竟是这般美好。
太阳此时已经完全上升到空中，温暖的光芒照拂在二人身上，王瑞恩眨眨湿润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要融化在这初升的旭日里头，融化在方若绮的柔情蜜意里。
都说什么赛过初恋，但没有什么比初恋更美好的了，王瑞恩想，她本来就是他的初恋，他的心之所向，情之所钟。
27岁那年在夏天河堤边遇见的女孩子，谁想那一眼便注定了他们往后大半个人生的纠缠起伏。
若绮看着这个兀自沉浸在感动和欣喜中的男人，双手捧过他的脸，再次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了一遍：“我爱你。”